一对本该恩爱的夫妻,却因命运的摆布而各分东西。数十年后重聚,却已人事全非。
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爱上别人,更可悲的,她的丈夫,爱上的,不是女人。
这叫她心中怎能不恨?
除了恨,还有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江小浪虽美,但在她眼中看来,却是肮脏的,丑恶的。
为什么他不是女人?
梦儿痛苦的奔到野外,痛苦的跪在地上,撕着自己的心肝肺,哭泣着质问苍天。
如果他是个女人,哪怕叫她与他分享一个丈夫,她也愿意。
只可惜,他偏偏不是女人。这种怨,这种恨,若非身受,根本就无法体会。
又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这种痛楚。她原以为,只要顺着东方宏的心意,东方宏早晚会回心转意。可如今,她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她咬着牙,嘶吼着:“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爱得越深,恨也越深,梦儿几乎将自己的心揉碎,她的心因此而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怨恨之火,燃烧着她的灵魂。
江小浪的容颜在她的怒火中出现,梦儿用缓慢的,带着怨恨的声音发出诅咒的话语:“我要将你毁灭,我要将你化成灰飞!”
鬼姥怜悯的看着她,梦儿哭累了,倒在地上,抽噎着。鬼姥走到她身边,柔声道:“我告诉过你。不可以让他看到江小浪。不可以让他知道江小浪的行踪。你偏偏不信。”
梦儿道:“是风影。风影为他带来的消息。”
鬼姥叹口气,道:“我设法所风雷雨电囚禁起来。这样,他的消息就没有这么灵通了。你再设法把他和江小浪分开,不过,要他安心与姓江的兔儿爷分开,一定要等他伤好了才行。只要他们分开,我自有办法对付江小浪。”
客房内,东方宏坐在江小浪旁边,江小浪就靠在他的大腿上,以他的腿为枕,惬意的躺着,脸上带着浅笑。
东方宏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脸蛋,划向他的唇边,轻轻揉动着,柔声道:“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我妥协了。只要你呆在我身边,我可以与你守之以礼。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在我左右。我一定好好待梦儿。不再伤她的心。好吗?”
江小浪淡淡一笑,轻轻咬了咬唇,道:“只怕到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尴尬。”
东方宏暗然,低吼道:“那你说,要我怎么办?”
江小浪叹口气,道:“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离开你。”
东方宏道:“不谈理智,谈心。告诉我,你的心,希望离开我吗?”
江小浪轻轻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用牙轻轻咬了咬,再吐出他的手指,叹口气,道:“不。一点也不希望。如果世间真的有神仙,如果我能遇到神仙,如果神仙能让我许一个愿望,我愿意化作你腰间的玉红枫。永永远远,生生世世跟着你。”
东方宏俯下头,亲吻他的额头,用带着感性的声音,柔声道:“那就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把我让给梦儿。梦儿需要的是真情,不是让给他的男人。”
江小浪迷茫的道:“可是……”
东方宏吻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一个字。
江小良轻轻唔了一声。
东方宏的舌头伸进他的口内。
江小浪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再挣扎,将他的舌头轻轻含住,吮/吸着。
他的手,勾住东方宏的脖子,眸子轻轻闭起。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东方宏把唇从他嘴中拿开,江小浪回味着唇内的滋味,轻声说道:“久违了的感觉。”
东方宏眼睛都笑了,道:“我还以为你不想呢。”
江小浪轻轻嗯了一声,红着脸,轻声道:“一直想。做梦也想。”
东方宏戏谑的道:“告诉我,你做梦也想什么?”
江小浪脸更红了。
东方宏痴迷的望着他,用感性的声音说道:“若不是你受了伤,今天我一定要了你。”
江小浪钻进他怀中,他的一只手摸进东方宏的衣服内,另一只手解开东方宏缠在腰间的软剑的机关扣。
东方宏把他的手扣住,道:“现在不行。我只想亲亲你,等你伤好了,我……”
时日渐久,江小浪的伤已渐愈,段秋毫喜上眉梢,心里即欢喜,又忧愁。
欢喜的是儿子伤愈,忧愁的是离别。
都说离别最断人肝肠。
段秋毫对儿子更是不舍。正自感伤,一把飞刀带着纸条飞进,扎在墙上。
段秋毫皱眉,拨下飞刀,取下纸。纸条写着让他火速到江小浪房中。
他吓了一大跳,以为儿子遭人暗算。赶紧走到江小浪居住的客房,推开房门,谁知道竟然看到令他做梦也不敢想像的画面 。东方宏的上衣已褪尽,不堪入目的一幕,清清楚楚的映在眼帘,再也不是耳朵听到的传闻。
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实实在在的程现在他的眼前。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气血上涌。他几乎想要不顾一切,拨刀杀了东方宏。
江小浪的一只手,还环在东方宏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正好摸进了东方宏的裤子内,东方宏还俯身靠在江小浪上方。
门猛然间被推开,屋内惷光乍泄,段秋豪只觉如遭电击一般,愣在当场。
东方宏披上衣服,坐在床边。
江小浪望向段秋毫,段秋毫一步一步靠近江小浪。
江小浪嘴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忽然想到,十多年前,他正与东方宏纠缠在一起时,破门而入的老太爷。
他还记得,那时候,老太爷身上,有浓裂的杀意。但老太爷面对东方宏,却只是狠狠的甩了东方宏一巴掌。
那是一种恨意,一种父亲对儿子的恨意,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恨意!换作任何一个父亲,看到那样的儿子,只怕都会狠狠的甩一巴掌的。
段秋毫的巴掌甩上江小浪的脸时,别提有多后悔。
江小浪轻轻拭去嘴角的血痕,段秋毫那一巴掌打得真狠!段秋毫的手掌心也红了。
江小浪白希的脸蛋上,现出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段秋毫痛苦的道:“我一直以为,关于你的绯闻,只是他人中伤,没想到却是真的。原来,你催我离开,是因为知道他要来。”
江小浪淡淡的道:“他不来,我也不希望你在我身边。”
段秋毫颤声道:“告诉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你这样做,只是故意要气我。是么?”
江小浪缓缓的道:“你看到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段秋毫吼道:“我杀了他!”
江小浪冷眼看着他,冷笑道:“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杀他?”
段秋毫道:“我是你爹!”
江小浪冷冷的道:“是么?你真是我爹么?”
段秋毫道:“你什么意思?”
江小浪道:“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爹。我的事,不用你管!”
段秋毫痛心的道:“你不认我没关系,可是,你不能这样毁了你自己!你这样做,将来老了,死了,怎样去见你娘和你养父于地下?”
江小浪道:“你放心,将来我死了,是见不到他们的。爹和娘是好人,也许,早就投胎重新做人了。就算没投胎,将来我死后,也是只有下地狱的份。绝不会见到爹和娘的。见到你的可能性还比较大。你和我一样,不是好人。”
段秋毫气得哇哇直叫。
直打自己的胸膛,打得胸膛呯呯直响。可见打的力度之大。
打了片刻,哇的一声,吐出血来!吼道:“我就是死,也要杀了他!”
段秋毫忽然一跌而起,一拳打向东方宏。东方宏只是看着江小浪。
江小浪人影一闪,便站到东方宏面前,冷眼看着段秋毫。段秋毫的拳头硬生生的止住。颤声道:“你……你……”
江小浪缓缓说道:“反正你已经杀过我一次,再杀一次又何妨?我有今天,岂非正是拜你所赐?你想要结束我的苦难,想要终止我喜欢男人带给你的耻辱,那你就杀了我吧。”
段秋毫瞪着江小浪,他的手抖得很厉害,然而,他又能怎么办?江小浪的话,仿佛往他的心头狠狠插上一刀。
段秋毫颤声道:“你说过,你早已不恨我了。”
江小浪道:“不恨你不代表我已经承认你是我爹了。”
段秋毫吼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江小浪道:“放过我。不要再管我!你和我之间,就如同陌生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是魔也好,是妖也好,与你无关。”
段秋毫发出一声悲吼。
这一悲吼,如鬼哭,如狼嚎。
段秋毫道:“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是我的骨肉啊!你叫我把你当作陌生人?”
江小浪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眼中,有着些许无奈和忧郁之色,浪缓缓说道:“你给我的不过是一滴精血,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的命已经还给你了。如今,我的命是主人给的。我说过,主人和吴非,你一个也不能动!难道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