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后的人。”
蒋娇桃话音一落，卞映凝觉得自己额上青筋跳了跳，她倏地松开蒋娇桃回头。
华灿灿一副看戏的表情在站在两人几步远的地方，表情还有些……一言难尽。
卞映凝：“……”
草。
她应该没听到什么东西吧。
“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说要来这边喝酒么。”
华灿灿打了个哈欠，将没有卞映凝阻挡的蒋娇桃从上到下看了个透彻。
但当她看见蒋娇桃完整的面容时，她表情一顿，整个人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跟看见鬼一样。
卞映凝奇怪的看看华灿灿的诧异表情，又看看镇定十足的蒋娇桃：“你们认识？”
“不认识。”蒋娇桃回答道。
按理来说应该是不认识。
卞映凝疑惑的望向华灿灿，华灿灿揉了揉眼睛，没说话。
三人一起进了酒吧，卞映凝开了个贵宾卡座，拉着蒋娇桃不让她走，豪气的直接包了她一晚上。
华灿灿一改往日的叽叽喳喳，坐在对面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服务员倒好的酒，一边时不时打量蒋娇桃。
趁着蒋娇桃去上厕所的功夫，卞映凝坐到她身边：“你干嘛，今晚看起来怪怪的，心情不好？”
两人这几天是联系少了一些，但也不至于给她这么大的改变。
“刚才那个人……是谁？”华灿灿问。
卞映凝看了看周围的热闹，用下巴指了指此时在卡座边高台上扭腰的跳舞女子们：“是这里的钢管舞娘。”
华灿灿这会儿都来不及问卞映凝刚才干嘛跟人家抱在一起了，她想到什么从手机里翻了好久，翻出一张照片：“像不像？”
手机里是一对夫妻的照片。
两人一站一坐，好像是在拍什么婚纱照或者艺术照，女子嘴角微提的看着镜头，男子卞映凝看久了看出了点名堂来：“这个男的，是你爷爷？”
华老爷子现在七十多岁了，一直在郊外养身体，目前很少出现。
不过在原主记忆里，原主小时候是得见过华老爷子的。
“嗯，”华灿灿应道，她直觉一向敏锐：“这是我爷爷奶奶以前拍的照片。”
卞映凝默然。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
手机里的照片有些许模糊，是从洗出来的照片上再拍下来的，看得不是太清楚，但大致的轮廓是可以看清。
也是因为这份模糊朦胧，照片上的女子，和现在的蒋娇桃几乎可以说是长得完全一样。
“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华灿灿自言自语般道。
华老太太在生华绛蓉时，已经属于高龄产妇，然而她还是坚持把女儿生了下来。
就在生下华绛蓉时，她因为大出血去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从小华老爷子是不待见自己这个女儿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华绛蓉几乎是华灿灿的父亲管着长大。
这张照片，就是华灿灿在华绛蓉那里看到，拍了下来。
华绛蓉从小没见过自己妈妈，华灿灿也没见过自己奶奶。
两人想着心事，沉默喝酒。
等两人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蒋娇桃很久了都没回来。
卞映凝想到什么连忙起身就冲去厕所，喊了几声没听见人回应。
华灿灿也跟了过来：“会不会是去上班了？”
卞映凝就怕她去上班了。
“宿主，蒋娇桃现在去了楼上包间。”系统在卞映凝脑海里出声。
卞映凝这才反应过来有系统在。
“是南宫瑾找她过去的？”
“她的领班喊她，然后她就换衣服上去了。”
人都有反骨，或者说好奇心。
卞映凝越不想让蒋娇桃去做的事，她或许越想去看看，不为别的，就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找出卞映凝为什么这样阻止她的答案。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找找看。”卞映凝对华灿灿道。
“我跟你一起吧。”在没有把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巧合解释清楚前，华灿灿也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卞映凝没有强求，带着她上了楼上包间。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华灿灿看着卞映凝目标明确，疑惑问。
卞映凝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哦，刚问过人了。”
华灿灿这才没说什么。
到了地方，卞映凝敲了敲门，门打开。
里面人不多，除了两个伺候的服务员还有一个打碟的DJ，就只有南宫瑾和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男人。
此时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小平台上正在舞动身体的蒋娇桃。
蒋娇桃在看见卞映凝两人进来时，动作停了下来，像是被抓包的小孩。
“卞小姐。”南宫瑾看见卞映凝出现，冷峻的脸上竟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来一样。
卞映凝和着华灿灿走了进来，在两人旁边的另一条沙发上坐下：“南宫先生好雅致。”
两人跟打哑谜一样，倒是南宫瑾身边的白净男人有些好奇的看了两人几眼。
“继续。”南宫瑾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包间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也不好奇两人的来意，他翘着二郎腿看着台上的蒋娇桃，吩咐道。
蒋娇桃看了眼卞映凝，顿了一会儿，才重新舞了起来。
她跳了这么久的钢管舞，在各式各样的人面前跳过，再少的衣服也穿过，只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每做一个动作，都有刀在凌迟自己的心。
她不敢去看卞映凝的表情，只能放空自己，机械僵硬的做着动作。
举手，扭胯，摆腰，旋转，倒挂，尽显妖娆。
包间里除了音乐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蒋娇桃，没人聊天，也没人喝酒。
一舞毕，南宫瑾拍了拍掌：“蜜桃小姐的舞真如其人，甜蜜多汁。”
蒋娇桃站定在钢管前，微微垂着头。
“蜜桃小姐不如过来喝一杯？”
南宫瑾话出口了，蒋娇桃还是没动。
南宫瑾身边的好友顾和霁见状也开口：“蜜桃小姐不用害羞，瑾少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两人都开口了，这下蒋娇桃再不动，就是不给面子了。
她踩着恨天高般的鞋走下来，没去看卞映凝，蹲在矮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敬两人。”
她一饮而尽。
“好，蜜桃小姐好酒量。”顾和霁笑眯眯的，又给她倒了一杯。
南宫瑾拿出几沓钱扔在蒋娇桃面前，示意这是她的小费：“蜜桃小姐的舞委实不错，卞小姐觉得呢？”
卞映凝手上一直把玩着一杯酒：“自然是极好的。”
“呵，”南宫瑾阴冷一笑：“既然卞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更不能错过蒋小姐这样的尤物了。”
蒋娇桃一直用的都是艺名，夜场里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南宫瑾突然说出自己的真实姓时，倒是让她一愣。
但让她更疑惑的，是卞映凝的身份。
她能察觉到，南宫瑾和卞映凝之间，有什么恩怨，两人此时像是在较劲。
而那个被卷入中间成为衡量两人谁较劲赢了的中间点，似乎是自己。
卞映凝……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蒋小姐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南宫瑾这话一出，连顾和霁都傻眼了。
华灿灿皱眉。
她一直不知道卞映凝和南宫瑾之间居然这么“熟”。
要说两人有什么牵连的点，那也就是尚清茴而已。
可现在看来……这里没有尚清茴什么事。
“嗯……一个月，给你十万块你觉得怎么样？”南宫瑾又加了一句。
如果说只有刚刚那句话，不理解南宫瑾意思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在求爱，想让蒋娇桃当他女朋友，但后面那句话表明，他只是想要一个情.妇。
这是蒋娇桃原先想要甚至一直追求的东西，可当南宫瑾这样说出来时，她那可怜稀少的自尊心竟然开始运作了。
脸火辣辣的如火在灼烧，她没有去看任何人，可任何人都在看着她。
她想知道卞映凝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她不敢分出一个眼角看过去，一丁点也不敢。
她不顾她的阻拦自作主张的来这里之前，她不是想要这些么，为什么现在她想要的东西送上门来了，她却又觉得备受侮辱。
“怎么了，嫌少吗？”有上辈子的记忆，南宫瑾知道蒋娇桃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她的野心，只是……
现在他都把她想要的东西拱手送来了，她为什么还在犹豫？
他可是记得上辈子她没脸没皮的来到自己面前，就是为了勾引他，能做他的情/妇。
“那……二十万？”南宫瑾在加价。
顾和霁在旁边听得挑眉：“瑾少，二十万诶，要不你看看我得了？”
古早霸总文里面，一个霸道总裁身边总会有一个医生朋友。
他们的使命是在女主被男主上得或者折磨得奄奄一息时，半夜出现，经典台词是“这点小伤也叫我过来”。
不巧，顾和霁就是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