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映凝挠头，一脸不解：“你有什么立场说这话？”
“怎么，是刚才服务她没有得到好处心有不甘是么？”卞映凝掏出一张卡，夹在食指和中指间递给他：“喏，这是你的报酬。”
南宫瑾俊脸青了又黑，黑了又青，在酒吧的氛围灯闪烁下，就跟调色盘一样。
“你给我记住了。”他说着朝大门口走去，剩下的那个保镖站在路中间，他毫不避让硬碰硬的还想用肩膀撞人家。
第17章
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受人追捧的南宫瑾这辈子就没有被人如此侮辱丢脸过。
她卞映凝是怎么敢的！
一而再再而三，上次对他又是抓头发又是膝顶的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用钱来羞辱他，把他和鸭子相提并论！真以为自己拿她没办法了是吧。
想着这些的南宫瑾打算不避让的撞开保镖，保留自己仅剩的尊严走得有气势一些，没成想人家纹丝不动，倒是他自己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南宫瑾：“……”
卞映凝一边慢条斯理的收回卡，一边看得皱眉。
这男主怎么这么弱鸡啊。
按道理来说他不得一个打十个都不带怂的才对么，难道就因为她的保镖曾经还打过战厉害那么一丢丢？
南宫瑾看了眼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眼神凶狠垂眸藐视自己的保镖，咬着牙侧开他走了。
卞映凝无趣的撅了撅嘴，侧头发现卡座上尚清茴的朋友们正缩在角落里一个个把眼睛瞪得老大的在看好戏。
她一挑眉，拿出富婆般的架势，慢条斯理的道：“你们今晚的单记尚清茴的账上就好。”
尚清茴的小姐妹：“……”那你为什么能说出一种要记你账上的感觉？
……
搞定完女配，还有女主。
男主被她气跑了，受人调戏欺负的女主没有男主来救那岂不是凶多吉少。
这时候，作为英勇无畏正义的化身，她，卞某，理应站出来。
自从系统升级带了定位功能后，卞映凝很轻易就在群魔乱舞的人群中找到了女主。
此时她正穿着一件黑白两色好像是女仆装的小短裙，脸上化着不算精致的妆，不过她底子好，加上头发又都放了下来，这样一看倒还少了几丝青涩，多了两分妩媚。
季小雪站在其中的一个卡座边上，双手规矩的交握在身前，等着客人有什么需要找她，或者帮忙倒酒上果盘之类。
随着夜深，在酒吧里玩的人都失去了平日的端庄做作，酒意混着嗨曲上头，很快，一个头上没几根毛的大叔就拿着一杯酒递给了季小雪，还示意两人来喝一杯交杯酒。
季小雪身体有些僵硬，拿着酒很是无措。
周边坐在卡座客人中间陪酒的一个女的示意季小雪陪那个大叔喝一杯不要犹豫。
季小雪无法，和那人碰了碰杯子，本打算就这样喝，然而那人不管不顾，拉着季小雪就要和她喝交杯酒。
手还不安分的搂上季小雪的肩头。
季小雪瑟缩着身子，低着头想推开那大叔。
音乐声很大，不靠近的话就算嘶吼也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那人趁此机会贴上季小雪的耳朵，假意是想跟她说如何喝这杯酒，实际整张脸都埋进了季小雪的头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甚至还想就此把嘴贴上季小雪的脸颊。
在他的嘴就要滑到季小雪面上时，一个大掌扣住了他光亮的脑门，猛地往后一摁，那人被迫的扬起头。
这失去脑袋控制的感觉让他像一只大鹅笨拙的扑棱着翅膀一样甩着手臂，眼睛怎么转也看不到身后的情形，很是滑稽。
扣住他头的保镖手一使劲，那人后仰着头的退了几步，还是腿弯撞到了身后别的卡座才停了下来。
但也因为稳不住身子的摔进了别人的卡座里，和坐在隔壁的人滚成一团。
酒壮怂人胆，隔壁喝酒喝得好好的突然被人这么一搞当即脾气就上来了，先摁着那人给几拳再说。
这里的混乱很快就引起了安保的注意，几个全副武装的保安冲了进来想把人拉开，瞬间，这片乱成一锅粥，而卞映凝早已经拉着女主出去了。
季小雪从惊讶到庆幸，踩着不熟悉的高跟鞋跟着卞映凝的脚步，凌乱又跌跌撞撞。
在出了酒吧的门口后，喧嚣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远去，她似乎从一个魔窟里逃了出来。
季小雪看向前面卞映凝的背影，脊背挺直，身上的衣服华丽又高贵。
一辆车开过，车灯从卞映凝衣服上的亮片折射到了她的眼里，她忍不住微微合眼。
这一闭眼让她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的从卞映凝的手里把自己手腕抽出来。
卞映凝停了下来，回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像是班主任抓到上课不听话的学生。
她盯着季小雪，季小雪低着头，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卞映凝叹了一口气：“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在这个地方干什么？兼职也应该找一个正经的好地方，这些地方鱼蛇混杂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来工作的地方吗？”
季小雪抿着唇，裙子的领口很大，可以看见她锁骨因为一瞬间屏气而明显了起来。
卞映凝这才发现原来她很瘦，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那种瘦。
“我在哪里工作，又关学姐你什么事呢？”季小雪指甲陷入了肉里，她鼓起勇气不退让的抬头看卞映凝。
卞映凝微微一愣，没想到一向好言的女主会说出这种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想想，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心情不好，于是卞映凝也没在意，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色，轻声开口：
“我……你是我学妹啊，我也是把你当我妹妹看待，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季小雪冷眼的看着卞映凝：“学姐，你真可怕。”她一字一顿的道。
卞映凝皱眉，不解的望她。
“你是怎么能装出这副模样，一副好像为我好，真的把我当成妹妹或者想和我交朋友的样子？”季小雪憋不住自己内心的那股火与受伤。
她红着眼眶强忍眼泪：“你在你朋友面前、你在你真正的朋友面前，可不是这样形容我的！”
卞映凝很快想到中午她为了打消华灿灿怀疑说的那句话：“不……那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那什么时候才是真的？现在吗？”季小雪咄咄逼问。
卞映凝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了。
而季小雪看她沉默更是坚信了那个可能：“所以一开始你就是怀着心思接近我的对不对？”
“你和尚清茴，和那个华灿灿，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我，不过是你们用来调剂生活的玩物！”
“就连开学那天的那个车祸我都在怀疑到底是不是你们故意安排的！”
卞映凝张了张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接近她，确实是怀着别样的心思，而不是说真的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遇到这个人……是为了任务。
“你说啊！你解释啊！”
看着卞映凝不置一词，本来步步紧逼的季小雪开始慌了。
她以为自己本来就知道真相了，可当这个真相真的摆在自己面前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受。
“你说话！”季小雪声嘶力竭的喊道。
不远处酒吧门口负责进门搜身的安保，远远的看过来。
卞映凝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什么玩物，你在我这里确实是一个小学妹般的存在。
我对你好也是真的希望你可以过得好，希望你在大学的四年生活里能开开心心。
以后你毕业了，出去工作了，再回忆起这段时光你能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觉得自己曾经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校园生活。”
“骗人。”泪水顺着季小雪的脸颊落了下来，她扁着嘴带着小女生的娇俏忍不住反驳道。
“我知道突然来到H城生活对你来说可能还有些不适应，我曾经说过的话永远算数，如果你受到欺负或者有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卞映凝没有再过多解释，有些事她不能说。
她不能告诉季小雪，其实她是一本古早虐文里面的女主，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完成任务，好让自己能继续活下去。
卞映凝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塞到季小雪手里：“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这张卡里有点钱，你可以拿去先用用，不要再来做这样的工作了。”
不待季小雪拒绝，卞映凝握着她的手让她把卡拿紧，接着道：“你要是觉得不想要我的钱，你就当我借给你的，以后再还给我。
不要让自己再陷入像今晚这样的境地了好吗？我会担心的，我也不能确保我每一次都能及时的来帮到你。”
卞映凝说完后退和季小雪拉开距离，对身旁一丝不苟的保镖道：“你今晚就跟着她，保护好她。”
等保镖点头答是后，她转身快步离去。
手里的卡边缘刮着季小雪的肌肤，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卞映凝远去的背影，绷不住的蹲下嚎啕大哭。
所以自己对她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让她就算明知道是假的是骗人的是玩她的……她都忍不住深信不疑，甚至为此雀跃开怀、感到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