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彦喝了一口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低声说:“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咱们可都知道,甄明和甄盈绝对是亲兄妹,甄明虽说只是一个花花公子,但他认识的那些朋友……万一露馅怎么办?”
云墨扫了一下网上的财经新闻,这才抬起头漫不经心地说:“我敢说,甄明百分之百相信。”看到欧彦明显严肃的神情,他又继续道:“不是甄明不想查清,但是经历过这些事之后,他主观上已经慢慢认同了我的观点,所以他在怎么查,或者查到真相,他都会主观地以为这是当年他父母为了掩饰甄盈出身做的。”说着,他一顿,“欧彦,我知道你担心的,但是我绝对有把握,因为甄明就是这个脾气的人……如果说这里面漏洞最大的,就应该是我所说的那个圣心孤儿院的事,不过我也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这所孤儿院在九八年曾经遭受大火,所有
资料不翼而飞,反正这是死无对证的东西,我也不用请黑客来做假的资料是不是?”其实这里面最害怕的就是人性,他也没有敢把人性考虑在里面,反正走一步是一步,拆穿了又能怎么样。
欧彦沉默了一会儿,一把攥住了云墨的手:“你小心一些,你要是愿意的话,这件事交给我怎么样?”“不。”云墨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迅速抽了回来,不去看欧彦有些受伤的神情,他微微一笑,“这件事,我要让他们两败俱伤。”
当初白真真交给自己的那些证据,其实也就是她的一些口述整理成了文件,她嫁进甄家后,才得知当年自己的父亲萧洛似乎想揭露许家的不法营生,外加跟许家甄家勾结的那些市里的高官,但没想到经历了层层阻挡,父亲本来似乎是想直接上中央通报,但飞机还没上就被武警押解了回来,直接软禁。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反正甄明也没多说。
可是云墨却记得,那会儿的父亲在家中确实有点不对劲,每天心不在焉,平日他上学回家起码还会问一问学业,但是那会儿的他连理都不理自己,只是闷头抽着烟,有时候看着自己还欲言又止,神情中带着满满的不舍,有时候自己睡觉了他还经常来房间中看着自己睡觉,后来消失的那几天,萧忆白着急死了,电话都打不通,吓得他都去报了案,似乎过了一个星期,最后在警察一脸诡异的神情中告诉他父亲已经被捕。
所以,他可以肯定,甄明也知道自己父亲的一点内幕。
“我回去了,谢谢你的……”云墨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个合适的词汇,一边走向大门,“谢谢你的收留,我还有很多事情就不叨扰了。”
“我要利息。”欧彦一把拉住云墨的手就吻了上去,幸好两人只是简单的唇唇相触没有其他,看到云墨有些尴尬,他眨了眨眼睛:“当然,还要谢谢你的炒饭,很好吃。”
云墨有些狼狈地开车回到自己家时,甄明正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喜羊羊和灰太狼,也许是经历过人生大变,此时的甄明浑身都透漏着慈祥父亲的模样,看到他回了家,蛮是高兴的:“你可是回来了,小亿吵着要你呢。”
“舅舅!”甄亿看见云墨回来后神色一亮,便似小炮弹般飞扑了过来,云墨顺势将他举起来转了一个圈,这才将他放下来,甄明走了过来,蹲身揉了揉甄亿细软的头发,柔声道:“自己看电视吧,记得坐直了看,保护视力。”
“刚才甄亿还以为你不见了,苦
着找你呢。”甄明耸了耸肩,从云墨客厅中的酒柜中拿出了一瓶酒,似乎这里他才是主人,倒了两杯威士忌后,才端给了云墨,“你不介意吧。”
酒都打开了自己还能说不介意么?两人默默喝了一杯,甄明才从衣服兜里掏出烟点上,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神色中带着浓浓的狰狞,被顶部的灯光一照,竟是那么的恐怖,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些天多谢你了,我后天就打算离开这里。”
离开?他要干什么?云墨有些戒备地皱起了眉头,甄明这时候咧嘴一笑,狰狞地低声说:“反正那些人命不久矣了吧,只不过杀他们太容易,应该狠狠折磨一下。”
☆、033 甄盈艳照门
甄明自己想做什么云墨不管,反正云墨对他说的那些话信了几成他又没办法控制,所以他就学许浩臣一般在家中安装好了窃听器,这才知道甄明打算在许浩臣的车上动手脚,然后让甄盈和许浩臣同时死于非命。这个方法可是够邪门,监听器那一头的云墨听到之后就有些大惊失色,他坐直了身子,不由地勾起了一个笑容。看来,是时候真正接近许浩臣了。
这些天自己一直跟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虽说欲擒故纵这个词形容有点过,但起码每天发条短信问候问候,有时候许浩臣会直接打来电话,或是发条短信,两个人相处的还是蛮融洽的。
其实许浩臣这个人,现在想来,他也是普通人一枚,虽说表面上一本正经,但是他也跟时下的年轻人般喜欢玩小游戏,像当年刚出来《植物大战僵尸》这种游戏他愣是玩了三天三夜,最后都得了急行角膜炎,喜欢看小说,尤其是各种讲述官场沉浮的小说;喜欢骑马和打羽毛球,云墨有时就拉着他练上几盘,反正他吃透了许浩臣这种心理,所以这些天接触完全都在投其所好,倒是将许浩臣哄得十分高兴。
白真真的案子依旧没破,欧彦曾经帮忙黑进了巴黎警察局的内部网,警局还是定型为入室盗窃行凶案子,对于作案犯罪嫌疑人是一名亚洲人来说,前后半个月竟然没有找见画面上这个人的出境记录,反正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甄盈这边没有任何动静,听许浩天说,这几天她情绪上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所以现在只能在许家大宅静养,而她这个药妆公司的事情,只能全权交与许浩臣打理。而许浩天还在哪里玩大少爷的逃避游戏,所以许浩臣只能兼顾两头。
云墨这些天也在做其他公司的资产评估,想看看这些公司是否有风险,所以等到又过了一个星期后,室内的财经报纸传来了一个消息。
许氏集团收购了城西市郊一块地,打算在哪里盖一个小区,当然里面拥有五栋惠民经济适用房以及十栋商品楼,据云墨请来的那些评估师,这块地在十年后起码增值500%,极其暴力,但是云墨看到这块地时,却冷笑不已。
人人都以为这里埋着金砖的这块地,可是让前世的许浩臣差点在这里“折戟沉沙”。
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块在土地局备案称为“A108”的土地,前世冒出了各种层层不穷的事件,遇见天价钉子户都是最普通,最最蹊跷的是这块地在最后验收的时候碱性超标,土质有问题,不适宜盖房子,许家花了大价钱才摆平了这件事,并且也不知当时被谁捣乱,跟许家合作的那些建材公司或工厂提供的建材都不合格,基本上都是偷工减料的建材,被记者暗访后立马被电视台曝光,这些许家一下子陷入僵局,资金抽不回来,股市又有大的浮动,也不知亏损了多少,最后许浩臣不得不求助与甄家,这才间接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而今生,在云墨暗示下,欧彦几个月前也参加了这次土地的竞拍,当然将这块土地的价格硬生生多飙了了十个亿,让许家小小吃了一个暗亏。
当云墨在报纸上看到这条消息后,他不禁愉悦地笑了出来,许浩臣,神让你进了这个圈套,那就怪不得我落井下石了,这么想着,他快速拨通了自家秘书的专线,“杰西,下午我要出去一趟,让浩天主持一下大局,哦对了……后天的慈善宴会我参加,你回复一下主办方吧。”
“今天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当许浩臣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云墨手拿着一杯冰镇柠檬茶,正四处打量着他的办公室,其实他的办公室很穷酸,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建筑的图纸以及各种报表还有合同什么的,甚至还有各种化妆品样式的瓶子,墙面挂着“励精图治”这四个大字,云墨扫了一圈,看了看,也就是另一边墙上挂着的那副许浩臣小时候画的山水泼墨图顺眼些。
“当然是找你有事。”云墨放下杯子,耸了耸肩,站了起来,惬意地欣赏着这幅水墨画,记得前世自己有回跟他吵架,他甚至还将这幅图给撕了:“对于我们投资者来说,最忌讳的就是消息落后,虽然感觉现在有些晚了,但是我是想问,现在还能让我入股吗?”
许浩臣挑了挑眉,兴趣一下子挑了上来:“我这边当然是来者不拒了,就是看你打算入多大呢?”
“不瞒你说,我这人很贪心,这块地我很看好,只不过我手头上现在钱不多,几乎现在都在柏威哥的企业中,你也知道,我现在基本上跟他断了联系,那次他让我来到专家董事我也没答应,所以,我……”云墨便笑便说,言语中微微透露着一些请求,“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让我也搭上这趟末班车?”
“当然可以。“许浩臣斩钉截铁道,不一会儿他就似想起了什么般,轻声道:“你好久都没来我家,我妈……她挺想你的。”说着,他自己笑起来了,“我还是跟你知会一声,前段时间,我们家的婷丫头在家里大闹了一场,想必是爷爷又让她嫁人了吧,你可不要被打个措手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