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政府的人来收拾这烂摊子最好了,可惜了阿林一家子,哎……”
“这些没人性的败类!”东珠红着眼啐了一口倒在地上嚎叫的头目。
他是所有人当中受伤最重的,沈皓为了不让他流血而亡,还给他止了血,只是那枚嵌在他肩膀上的子弹没有给他取出来。
这时候,之前被沈皓救下的那个姑娘也拖着一个人从蒙古包里出来,她身上已经换了衣服,双手吃力的把一个成年男子拖了出来。
人群中有个女人惊吓的冲了上去,抓着她的手急切的询问着什么。
沈皓听不懂他们的话,只能从她们的肢体语言中读懂一些。
扎那靠了过来,给他翻译道:“那个是阿塔娜,旁边的是她母亲,她们家的男人有一次被狼群咬死了,留下这对母女相依为命。”
阿塔娜的母亲听完事情的经过,知道女儿没被人糟蹋,而且是沈皓救的人,立即拉着女儿过来跪谢。
沈皓避开身体,对她们淡淡的点头:“举手之劳而已。”
他转头瞥了一眼那个受伤的男人,再次对这草原的姑娘改观,只见那男人一张脸上已经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了,被打的鼻青脸肿,最痛苦的可能还是之前被阿塔娜踩的那一脚,这辈子恐怕是不能人道了。
沈皓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来,“扎那大哥,小吉达还在东边的草丛里躲着呢,他弟弟呢?”
扎那夫妇同时拍了一下脑袋,然后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片刻之后就把两个小男孩儿带回来了。
小吉达还肿着一双眼睛,面色惨白的靠在扎那的怀里,可怜兮兮的蹭着他阿爸的胸口。
沈皓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男孩,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安慰:“小吉达真勇敢,还知道要去找人帮忙,今天要不是他,我们也没办法来的这么快。”
扎那爱怜的摸着小吉达的脑袋,把人抱紧了些。
等天快亮的时候,两辆军用卡车朝这边开了过来,牧民们已经提前知道有军队要来,一个个神情紧张的盯着那些手执武器的士兵。
一个青年中卫跑了过来,看到沈军钺时眼睛一亮,挂着几近崇拜的目光,冲沈军钺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第三边防团一连前来报道。”
沈军钺点点头,也不问他的名字,而是问他有没有带军医来。
那中尉之前就知道了大概情况,这种事情在草原上时有发生,只是以前一般都找警察,很少会有人叫军队来。
“报告首长,带了两个。”不用他吩咐,两个军医背着药箱自觉地朝受伤的牧民走去。
那些个被捆住手脚丢在一旁的匪徒们在军队来的第一时间就绝望了,就像黑社会的人最怕的不是警察,而是军队,在军队勉强,再强大的黑帮团伙也只有认命的份。
指挥着士兵清理现场,替牧民们整理蒙古包,将被匪徒搜刮出来的东西摆在一处让牧民们认领,一切动作都井然有序的进行。
士兵们边干活边偷偷观察被他们连长奉若神明的沈军钺,猜测这位大人物的身份。
中尉大人还处于激动不已的状态下,面前的这位可是中将啊,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要不是有一次会议中见到过这位首长的照片,他还真可能认不出来。
这么年轻的中将啊,中尉大人的眼神又火热了几分,把周围的士兵寒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连长这是咋了?见到咱们军区首长的时候也没见到他那么激动过啊。”
“神知道……不过我猜,也许是因为那位不知道军衔的首长太英俊的缘故,你别忘了,咱们连长……嘿嘿……”
几个交头接耳的士兵发出几声猥猥亵的低笑,然后时不时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首长,您来这儿可是有啥任务?用得上俺的地方尽管吩咐。”中尉大人还不知道自己正直的心思被人误解,他想:如果能在这位首长面前露一手,也许将来还有机会调进北京军区,而不用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军钺无视他的殷勤,瞅了那两辆军绿色的卡车一眼,拍着那中尉的肩膀说:“你很好,这次剿匪的功劳就全算你的了,车子借一辆给我,再借个司机帮我运点东西回去,回头还给你们。”
中尉大人精神大发,挺着胸义正言辞的说:“报告首长,车子借您是应该的,但这份功劳我们不敢领。”
要是他们来的时候战斗还没结束就好了,好歹能出一出手,现在让他冒然领这份功,一顶会给首长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沈军钺看出他的言不对心,强硬的说:“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在乎这点功劳?”
呃……中尉大人表情一僵,笑着奉承一句:“首长大人自然是不在乎这点功绩的,但是……”就沈军钺脸色沉了下来,中尉大人也不敢再推辞,心花怒放的接受了。
至于那一辆车,即使到时候首长不还回来,上头也没人敢说什么,这可是白得来的功劳。
沈军钺搞定了运马的工具,又让牧民指认了之前杀过人的几个匪徒,就把这一摊子事情丢给这队士兵收拾,并且严肃的交代:“你把人移交出去的时候传达一句,要是以后我还能见到那几个杀人犯,他们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这些个在草原上为非作歹的匪徒,指不定和上头有些牵扯,沈军钺可不想自己的劳动成果转眼就被人放了。
第218章 儿子,你摸错地方了 vip (3514字)
沈军钺和沈皓天一亮就离开了,一夜没睡对他们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精神依然抖擞的很。
沈军钺驾驶着直升机,沈皓就坐在他身后抱着那个檀木盒子低头研究。
这个东西他在行李包里见过,也猜到是沈军钺送给他的东西,只是沈军钺没拿出来,他也就没去碰。
沈军钺送给他的任何一个东西抖擞他的宝,所以之前见到那头目想破坏这个盒子时才会那么生气。
“不打开看看?”沈军钺带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在猜里面的什么。”
“也许只是一个便宜货。”
“光是这个檀木盒子就很珍贵了,我想你应该还做不出用这么贵重的盒子装个地摊货的事情来吧。”
沈军钺也没反驳,事实上,他想说他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嘛,这次送给沈皓的东西值得用这样的盒子装,本来打算情到浓时送给沈皓的,结果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一群寇匪扰乱了他的计划。
活该被他收拾,害的他打算玩一周的计划也泡汤了,不是没想过换个地方,可是沈皓惦记着那两匹马,总得先赶回去把还没有着落的马场搞定。
沈皓抱着檀木盒子把上面的每一道花纹都仔细看了一遍,正面的盖子上雕刻的是双龙戏珠。旁边四面各雕刻着梅兰竹菊,看着有点像几百年前皇宫里用的东西。
盒子上的锁很精巧,让人不忍心破坏,沈皓抬头问:“钥匙在哪?”
“在我身上,我腾不出手,你手伸过来。”
沈皓从背后摸上他的脖子,故意在他耳后的位置轻轻摸了摸,倾身上前朝他吹了口热气问:“放哪儿了?”
沈军钺被摸的有些痒,又分心不得,只好警告道:“正经点,别趁机吃老子豆腐!”
沈皓撇撇嘴,这种事情沈军钺可没少干,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把手往下伸了些,摸到了沈军钺脖子上带着的项链,他知道,项链上挂着当初他们一起买的戒指,自己那条自从戴上去后就一直没摘下来过。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把戒指挂在胸口上,沈皓平时穿的衣服很严谨,几乎不会露出项链来,刻沈军钺却不一样,和战友一起洗澡都是常事,所以不少人拿那条项链打趣他。
每回他总是笑嘻嘻地回答:“是啊,这是我生命中的挚爱送的……为啥不是戴在手上?……那不是怕丢么?”
“哈,儿子,你摸错地方了。”胸口的痒痒肉被沈皓的指尖摩挲着,沈军钺浑身不自在地抖了抖。
“你还没告诉我放哪了。”沈皓严重带着笑意说。
“在左边胸口的口袋里,你在里面摸个什么劲?难道钥匙还能插在肉里?”
沈皓恋恋不舍地将手掌从他领口抽出来,摸到他衬衫的小口袋里,果然摸到了一枚冰冷小巧的钥匙。
把盒子打开,沈皓看到铺着红色绒布的盒子里躺着一枚碧绿的玉扳指,那颜色让人在炎热的夏日里都能感受到一股清凉。
“我一眼就看中了这玩意儿,看到这颜色就想到了你,让人很舒服。”
沈皓哭笑不得地问:“这算哪门子的比喻?”
他把扳指套上自己的大拇指,果然一股沁心的凉意从大拇指上传来,扳指有点松,却也适合转动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