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皓还在睡梦中,沈军钺偷偷地用他的手机给姓白的发了条短信,然后收拾了一个旅行包抱着儿子下楼。
他这一动,沈皓就醒了,眨着不算迷糊的眼镜问:“爸爸,一大清早的您干吗呢?”
“儿子,还记不记得当年和老子一起私奔?那感觉是不是忒美好,咱们再来重温一次。”
“先放我下来。”沈皓挣扎着下了地,拦在沈军钺的面前问:“今儿不是周末吧。”
“你上班上傻了?当然不是周末。”
“那我哪来的假期?”的很好觉得自个是真的要傻了。
“请了不就有了。”沈军钺抬头望天,不敢告诉自己已经先斩后奏,替他把他假请了。
“你请的?”沈皓白了他一眼,劈头盖脸地骂道:“我大笑你就爱自作主张给我像请假,长大了还改不了着臭毛病呢?
沈经验面不改色,“儿子有难不都是家长出面,你以为你跟老师请假人家能信你?”
“好歹先吱一声。”沈皓的声音弱了下去。
“那边不是看你睡得香甜香甜的,不忍心打搅么?”
沈皓不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否则依沈军钺的个性,能把他们昨晚激情澎湃的交欢再描述一遍。
“你不是还等着看白致宁和上官彦的擂台赛么?”
“一审刚结束,哪能那么快,让他们相互折腾去,咱们玩咱们的。”说着牵着沈皓的手,将人拉出门。
等沈皓被带到飞机场,看到那架熟悉的军用飞机时,嘴角抽了抽,“你这样平白无故地开着飞机乱窜真的没问题?”
“放心,咱们这次去大草原,我打过招呼了。”沈军钺把行李扔上飞机,带着沈皓飞向天空。
越往西走,空气就越新鲜,脚底下的景物也从连成片的高楼大厦变成了一撮一撮的低矮建筑,前一刻还是热闹的都市,下一刻他们就在宁静的村子空了。
沈皓一路靠着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这样的高度给人的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人踩在脚下,难怪很多男人都喜欢当飞行员。
进入内蒙古,沈军钺将飞机停在一片宽阔的草原上,螺旋桨强大的风力将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情操吹的低压压的,不远处的蒙古包里跑出来了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正新奇地盯着他们的飞机。
沈皓想:有架飞机代步方便是方便了,就是太招眼了些。
沈军钺可没有这种自觉,开了门拉着沈皓下去,然后朝那夫人的方向走。
那妇人一见到军绿色的飞机脸色一白,还以为是哪来溜达着两个孩子跑进了帐篷里。
沈军钺郁闷地停下脚步,转头问他儿子:“我的样子很丑,还是很像坏人。”
沈皓眯着眼笑,刺目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味道,“虽然你长的帅,但谁叫你一身煞气,别人看到你第一眼肯定注意到的是你身上的气势,那还看得到你的长相。”
沈军钺这些年出生入死,神圣的血腥味明显浓重了,平时在一群高干子弟面前还不觉得稀罕,可一旦来到淳朴的民众中间,那格格不入的气息就暴露出来了。
沈皓怕他吓坏人,自己主动找刚才那个妇女接洽了一下,说明他们只是来旅游的行人,并且愿意付出相应的酬劳,请他们招待一段时间。
他人长的俊,笑起来的样子格外和善,当上律师后口才也慢慢锻炼出来了,应付一个偏远地区的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双方谈妥之后,那妇人看沈军钺的目光依然有些忌惮,却还是手脚麻利地为他们在自家附近搭起了一座小蒙古包。
那妇人用蹩脚的汉语说:“怠慢两位了,我们这里没啥好东西,只能就将这着了。”
第207章你可别叫的太大声 vip
天快黑的时候,这家的男主人扎那才赶着一群牲畜回来,身边还带着一直凶猛的大狼狗。
那只狼狗跟在主任身边时格外温顺纯良,可是它一看到陌生的沈皓二人,就立即呲起了牙,咆哮着朝他们冲过来。
扎那一惊,这才发现自个家附近多了两个陌生人,平时他们这一带很少有外人光顾,连旅游团也不会来他们这儿,不过他没时间去想这两人的身份,追着那只大狼狗喊道:“大黑,回来!”
沈军钺将沈皓推开,然后双手抱胸迎接大黑的袭击。
等大黑张着嘴扑过来的时候沈军钺才灵活的往旁边挪了两步,不开了它的攻击。
这要是在野外,沈军钺有无数种方法能将这只蠢狗一击毙命,可是他来人家里做客,再把主人家看家护院的爱犬宰了就不太厚道了。
他连着几次避开大黑的攻击,大黑也被惹毛了,嘴里发出一声声沉闷的低吼,吓得羊群躁动不安。
扎那追赶了上来,一把揪住大黑的颈部皮毛,对准他的后背就是几巴掌,同时教训道:“大黑,你又不听话了,说过不准对人发动攻击的。”
扎那是个高高壮壮偏黑的男人,下巴留着络腮胡,说着一口标准的汉语,对沈军钺二人真诚的道了歉,然后一只手提着大黑朝迎出来的东珠走去。
两人用土话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扎那丢下那只狗跑过来热情地说:“咱们这很少有客人来,要是招呼不周的地方,两位多包涵。”
沈军钺要保持冷静自持的形象,于是沈皓主动接口道:“我们父子就是喜欢这份安静才来这儿的,小嫂子招待的很好,多谢了。”
“啊,父子?”扎那等着一双大眼,他有想过这两人的反应,轻笑了几声,不遗余力地诋毁沈军钺:“我爸早婚早育,忒不把国家政策当回事儿。”
扎那和他的妻子一起笑了起来,两人的背后还藏着一大一小两个小男孩,正乌溜溜地看着他们,眼里写满了好奇。
晚上吃的主食是杂粮煎饼,喝的是马奶酒,为了招待客人,扎那夫妇俩特地宰了一只羊,这也跟沈皓给的报酬有关系,否则一般人家可下不了手。
马奶酒沈皓是不喝的么沈军钺喝了几口也觉得不够味儿,后来还是扎那去了当地的“草原白”才让沈家父子多喝了几杯。
草原白五十多度,味儿特纯,喝着很过瘾,一手啃着羊腿,一手喝着高度数的酒,沈军钺的豪放之气很快就显露出来了。
扎那开始还觉得沈军钺不好相处,没想到两人一顿饭下来,就天南地北的聊开了,就被碰的哐当响。
一顿饭吃到月上中天,沈军钺的骑马计划也被耽搁了,于是就和沈皓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儿子,老爸没骗你吧,草原的星空最美了。”
“这都哪一年说过的话了……”沈皓嘀咕一句,滚了个圈儿扎进沈军钺的怀里。
沈军钺伸手把人搂紧,摸着她露在短袖外冰凉的皮肤问:“冷不冷?”
八月的天气,如果是在北京能把人烤熟,可是在这大草原上,晚上还是很凉快的,徐徐的风从四面八方流动过来,吹得人神清气爽。
沈皓摇摇头,思维陷在回忆里,看到这美轮美奂的夜空才惊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去想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在想什么?”
“想上辈子的事情。”沈皓很实诚地回答。
不过他的语气越认真,沈军钺就越没当真,还饶有兴趣地问:“你的上辈子里有没有我?”
“没有。”沈皓心想:要是沈军钺上辈子也是他父亲的话,那自己还真没见过。
“得了得了,别煽情了,上辈子的事情有啥好想的,咱们来想一想幕天席地这个问题……”沈军钺抬起沈皓的下巴,炽热地吻印上他的唇。
沈军钺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蒙古包里映出的灯光,没把这个吻继续下去,遗憾地想:打野战这个计划的地点不太对。
沈皓一只手从沈军钺的衣角钻了进去,神色如常地抬头望天,手下的动作却越发放肆起来。
沈军钺全身一震,呼吸变得急促回来,手掌在沈皓流畅的腰线出来回摩挲,哑着声说:“早知道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就不告诉他们我们是父子了,说是情侣多好。”
沈皓斜了他一眼,“这种地方的人民还是很淳朴的,我可不想吓坏人家。”
可以想象,如果沈皓说他和沈军钺是一对,扎那夫妇对他们的态度绝不是现在这样,即使没把他们赶走,也会有一道隔阂在。
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玩男人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同性恋也再正常不过,但对于这种闭塞的小地方来说,还是保持淳朴的好。
草丛里时不时有虫声传来,耳边是沈军钺粗重的喘息,沈皓身上的温度也逐渐升高,更加贴近沈军钺的肌肤,脸颊在他的脖颈处磨蹭。
等他彻底帮沈军钺弄出来后,一颗明亮的流星划过天空,带着一丝璀璨的痕迹,很快消失在天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