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解释呢?其实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秦安用梵希强迫自己和他结婚,换做其他人,肯定也不乐意。他讨厌秦安很正常,如果真的对秦安有些什么,才不正常。让秦安知道自己讨厌他,说不定他以后对自己的骚扰会少很多。
可是,他刚刚用的词不是“讨厌”,而是“恶心”,季源希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是道歉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况且,秦安似乎也不在意这个,他刚刚还和许智谈笑风生呢。想到这个季源希有点胸闷——如果自己怎么说秦安,秦安都不在乎的话,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在意。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这种人真是……没救了。
秦安收拾好,转过身就看到季源希一脸不爽的站在门口,见自己转身,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你吃饱了没?”秦安问。
“啊?”
秦安淡淡道:“刚刚吃饭见你似乎没怎么吃。”
“嗯……我不怎么饿。”
“那就好。”秦安绕过季源希走了出去,回到主卧,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西装。
“你要出去?”
“上班。”
“你不是说陪我休假么?”
秦安微微一笑,“我随便说说的,你还当真了。”
季源希脸都被气绿了,他狠狠瞪着秦安,可秦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拿起车钥匙和公文包,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道:“祝你休假愉快。”
季源希一口血涌到胸口,差点没喷出来——这人,简直糟糕透了!
第16章 纪念
季源希最近有点不太高兴。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吃到秦安做的早饭了。每天早上,秦安走的比他还早,晚上也是应酬到很晚才回来。这种多行为就好像秦安连在这个家待一秒都觉得难受。面对季源希的时候,秦安的话也没以前多了,有点时候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两个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关上房间的门,就是陌生人。
季源希对此相当不满——秦安花那么大力气把自己“娶”回家就是为了找个人看家么?!不满归不满,季源希才不想降低身价去问秦安他到底在生什么气。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吗?都已经过去几天了,自己也是一时气话,秦安用得着这么别扭么?真是小气!不和我讲话是吧?好,很好!看谁憋得久。
季源希忙着和秦安赌气,连夏景的生日都忘了。直到夏景打电话来邀请他参加生日party,他才想起这档子事。
夏景的每一个生日,季源希都会为她精心准备,提前几个月就琢磨着该送什么礼物。今年他居然差点忘了!季源希十分懊恼,挂掉电话拿起钱包和钥匙就打算去街上帮夏景挑礼物。
刚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了。秦安穿着一身休闲服,带着棒球帽,看上去年轻了好多。
他淡淡扫了季源希一眼,“你要出去?”
季源希没有回答,而是问:“你今天去哪了?”
“和几个朋友去打高尔夫了。”
季源希脸色一沉——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自己在家无聊的要死,这家伙居然去和别人打球!
“谁准你随便和别人打球了!”
秦安莫名其妙,“我和别人打球碍着你了?你不是要出去吗,赶紧走吧。”
季源希冷哼一声,“这么着急我走?是要把你那些‘朋友’带回家吗?”
“那些”朋友——这个说法也让秦安有些不爽。本来自己心情够不好了,这家伙怎么还处处找茬?
婚前婚后,自己都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和诚意对待季源希,自己是真的想和这个别扭的大男孩一直走下去。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秦安以为季源希还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感觉,没想到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恶心”。秦安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季源希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感情。他甚至在怀疑,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执着的对季源希展开追求。
“你有病吧。”
季源希气得发抖,以前天天围着他转的人,现在居然说他“有病”!
秦安看着季源希马上就要炸毛,也不想和他吵,现在的自己,看到季源希那张高傲的脸就觉得心痛,他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季源希一愣,他没有想到秦安会因为说他一句“有病”,而自己却说他“恶心”、“变态”。
“你要出去就赶紧吧,早点回来。”
秦安等了半天,季源希也没吭声,他刚想转身的时候,季源希吞吞吐吐的开口了。
“那个……其实……我没觉得你……对不起。”季源希越说声音越小,一抹诡异的红色爬上了他的耳根。
秦安根本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
“哦。”
“我是说,明天我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晚会,你要不要一起?”季源希说完,自己都惊呆了——他怎么会邀请这个大叔去参加夏景的生日会?!
秦安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想了想,道:“我很想去,不过我明天已经有约了。”
季源希心情十分复杂,他既松了口气,又觉得秦安拒绝自己太没有面子。他被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弄得都快精神分裂了。
“爱去不去,又没人邀请你。”季源希嘴硬道,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秦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刚刚难道是鬼在邀请他?
季源希在街上逛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什么有创意的礼物。后来他也烦了,直接去奢侈品专卖店刷了个包包就了事。
和以往不同,夏景今天的生日会没有放在喧闹的酒吧里举行,而是在一家知名酒店里。以夏景的财力,是负担不起这种地方的,询问过许智后,得知一切都是夏景的男朋友操办的。
那位金发外国帅哥就是上次在gay邀请夏景跳舞的男人,季源希还没有正式和他认识,没想到那人居然主动和季源希打招呼。
“你是源希吧?我经常听夏景提到你。我叫伊恩。”
季源希和伊恩握了握手,“你的中文说得不错。”
伊恩微微一笑,“因为有很厉害的老师教我。”
这时,夏景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她穿着一袭抹胸长裙,栗色的大波浪垂在胸前,脸上划着精致的妆容。
“伊恩,我找了你好久!”夏景埋怨道。
伊恩温柔的摸了摸夏景的头发,“我在和你朋友说话。”
夏景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季源希,“源希,好久不见,话说你送我的礼物是包包吧?我还以为你会和以前一样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季源希看着面前这一对漂亮的情侣,淡淡道:“惊喜这种事,会有人帮你准备的。”
夏景有些不满,嘟囔道:“什么嘛,我发现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么。”季源希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看到夏景和伊恩在一起的画面,居然不觉得难受,只觉得心里堵的慌。也许他已经麻木了吧。
“对了,我待会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哟!看在你是我死党的份上,我就先告诉你好了。”夏景向季源希伸出手——白皙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闪耀的钻戒。
季源希心里一沉。
“伊恩向我求婚了!”夏景微笑道,“祝福我吧,源希。”
季源希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喜欢夏景已经八年了,在此期间没有对别人动过心。现在听到她的婚讯,他是觉得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
八年,抗战都才八年,他也许是该彻底放弃了。
果然,十分钟后,夏景和伊恩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了他们的喜讯,把整个宴会的气氛推向了j□j,众人纷纷向这对新人表示祝贺。
季源希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他不是在借酒消愁,他只是想安静地纪念他情窦初开的时光,他暗恋了八年的初恋,他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但是他知道他才二十一岁,他还年轻。
在同一家酒店的不同楼层里,秦安气愤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妈的,憋死我了。”
姜世辰优雅的喝了一口红酒,笑着看着秦安,“我不得不说,我喜欢你喝了酒之后爆粗口的样子。”
秦安苦笑道:"已经三个月了!自从开荤之后,我还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做过爱。"
“不要你找别人?最近公司新来个几个不错的男孩子,只要你想……”
秦安没好气的瞪了姜世辰一眼,“谢谢你的提议。不过,我是真的……”
话没说完,秦安的手机就响了。秦安接起手机,没讲几句话就挂了。他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源希喝醉了,就在这家酒店里,我要送他回去。”
姜世辰悠悠叹了口气,“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不过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秦安耸了耸肩,“也许这棵树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吧。”
秦安赶到的时候,季源希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从许智那把人接了过来,由于喝了酒,也不敢自己开车,打电话叫司机把他们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