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小禽兽 (郎骑宝马来)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郎骑宝马来
- 入库:04.10
赵鑫习惯性地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恒远的脸。
直盯地温恒远头皮发麻,拽着赵鑫发问,“三哥,你怎么了?”
“刚才我差一点儿以为又回到了那时候。你这脸还真是,三十五了吧,怎么看着像十七八?”赵鑫站起来,亲昵的按住温恒远的头顶摩挲,不无感慨地自嘲道,“倒是我老了,你跟小宝都是十七八,就我一个老头子。”
“哪有!你现在正是虎狼之年!”温恒远抗议道,把自己的脑袋从赵鑫的魔爪下挣脱出来。
一句虎狼之年着实把赵鑫逗笑了。“虎狼之年吗?哈哈……”他笑得眉目都清朗起来,也暂时忘记了刚才与赵小宝在这里发生的不快,再次把手按在温恒远的头顶,准备肆意蹂躏一番。
温恒远被赵鑫的魔爪搞得很郁闷,退了几步,冲着赵鑫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头。”
被他这么一提醒,赵鑫才想起来,有些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转移话题道,“不是说带了酒吗?我们去你那屋吧。”说完,赵鑫再度伸出手去,习惯性地要牵起温恒远的手,只是伸了一半,又把手收了回来。
这一刻,赵鑫有些烦躁习惯这种东西。因为他家小孩上中学前都是顶着西瓜头长大的,所以他那时候总喜欢用自己的大手揉小孩的头顶。小孩没有妈妈,所以很依赖他这个爸爸,每次出门都一定要牵着他的手才行。
以致于赵鑫到现在仍然保留着这些习惯。赵小宝从没抗议过,也没抱怨过,让赵鑫以为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动作,便自然而然地用到了曾经他最喜欢的温恒远身上。
却暂时忘记了温恒远的习惯。温恒远讨厌别人碰他的头,讨厌别人碰他的手。他是一个从小痴迷钢琴的手,钢琴和他的手一直是他最看重的两样。
那时候即使对赵鑫,也不曾例外。
一时间,屋内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以温恒远的聪明不会想不到赵鑫的这些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他主动上前拉住赵鑫收回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三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以温恒远这样虽温柔但又孤绝傲气的性子,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实属难得。
赵鑫盯着温恒远那双略带了乞求的眸子,确定温恒远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关于重新开始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他有想过,但考虑到温恒远的心结太重,便打算顺其自然,先就这样就好。
这下被温恒远主动提起,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赵鑫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自己等了许多年的人。现在却突然犹豫起来,嘴上想要答应的,心里却徘徊着无法决定。
而温恒远的目光也渐渐从期待变得晦涩起来,“是不肯吗?呵……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说着,温恒远就松开了原本握着赵鑫的手,要回去客房收拾行李。
赵鑫哪容得了温恒远这么闹,蛮力地拉过温恒远,按在墙上。“你觉得我还会再让你走吗?”
赵鑫捏住温恒远的下巴,不再过多解释什么,采用了最简洁,最直接的办法,将人深深地吻住。
禁欲多年的两人,正吻到情深处,便天雷勾动地火。温恒远空出一只手解着赵鑫的衬衫扣子,雾蒙着双眼,气喘吁吁道,“三哥……去我房里……”
“好。”
赵鑫那最后的迟疑也被温恒远的温侬软语融化掉,半抱起温恒远难舍难分地往隔壁的客房走起。
只是刚走到门口,一只玻璃水杯就横空飞了过来。
砰、啪,两声,第一下砸在温恒远的头上,第二下掉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温恒远的额头也被玻璃戳伤,可见赵小宝这一扔所用的力道。他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客厅里只开了幽暗的壁灯,更衬托着小孩一脸的阴晴不定。
赵鑫第一时间用手堵住了温恒远流血的额头和后脑,朝着赵小宝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药箱!”以他的反应本该第一时间拦住玻璃杯的。可因为这是在家里,又因为刚刚跟温恒远情在浓处,才放松了警惕。
不然的话,温恒远也不会在他的手上受伤。
赵小宝立在原地没动,冷冷道,“我为什么要拿药箱,死了更好。”说完,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赵鑫扶着温恒远站起来,从橱窗里面拿了药箱出来,简单地给温恒远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他再回头看赵小宝,这小孩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张小脸紧紧地绷着,紧抿着双唇。
赵鑫没再说什么,直接抱起温恒远去医院。
后脑的伤口上还嵌着碎掉的玻璃渣,赵鑫不敢拖延时间,至于赵小宝,只能等回来之后再处置了。
五叔被叫起来开车送赵温两个人上医院,张嫂被吵醒,默默地扫着地上的玻璃渣。张嫂在赵家呆的时间比赵小宝长,自然知道赵鑫和温恒远的关系。等她用抹布把地上的血迹擦洗干净,才对着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吭一声的赵小宝道,“小宝,先去睡觉吧。先生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第16章
“把灯关了。”赵小宝的声音平静得令人脊背发凉。
张嫂从未听他这么说过话,妇道人家又不好掺和这两父子之间的事情,便顺着赵小宝的意思关了灯。
整个客厅彻底陷入黑暗,张嫂摸索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整个黑暗空荡的客厅留给赵小宝。
等整个房子寂静无声,隐约能够听见低低的呜咽声。赵小宝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回想起赵鑫离开时那冰冷的眼神,呜咽声愈发沉重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是出来接杯水喝就撞上了温恒远和他老子的奸/情。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水杯直接就砸了过去。在那之前,他还心心念念的偶像,他砸的时候却毫不留情。很愤怒,比前几天见到温润雨和赵鑫在一起吃饭还要愤怒。但并不是愤怒冲垮了他的理智,而是他的理智驱使他做出了这种行为。
这就是为什么杯子直直地砸向温恒远,而赵鑫毫发无损的原因。因为即便在最愤怒的时候他也还记得那个人是他老子,他舍不得他老子受伤。所以,他下狠手的对象只能是温恒远。
温恒远伤得应该不轻。思及此,正呜咽着伤心的赵小宝一咬唇,暗暗道,“他活该!这世上没人能把赵三金抢走!”
心中还在抱怨着赵三金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赵小宝一抖一抖地缩着双肩,赤着脚在屋里转了一圈,不知不觉就着急起来。想着赵鑫跟温恒远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他就浑身坐不住。
坐不住,可又不敢杀去医院。到最后,赵小宝将电话打给了他的智囊团。
那头苟小小大梦初醒,糊着声音接通电话,“嘛事儿啊?”
“我把温恒远的头给砸破了。”赵小宝闷声说着,听着反倒是他自己委屈了。
苟小小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无所谓地回道,“砸就砸了。你从小到大砸破的脑袋多了去了。我的牙不就是被你给砸掉的。”
“你不是说你的牙是自己磕掉的?”门口站着的男人问道,目光锁住苟小小那张爬满了瞌睡的脸。
苟小小被这声音给冷得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捂住话筒跟他大哥解释道,“是我自己磕掉的,跟宝儿闹着玩时磕掉的。”
“话说温恒远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苟小小回答完他大哥苟一洋的问题,挠着头自言自语道。
苟一洋看着苟小小这傻样就来气,尤其是那颗金牙,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温恒远,温家二子,赵鑫的老情人了。怎么?他回国了?”当年赵温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苟一洋还是知道些内幕的。
苟小小老实地点头,“回来了。宝儿说他把温恒远的脑袋砸破了。”
苟一洋嘴角抽了下,冷哼一声,“告诉赵小宝让他有多远跑多远,找个安全的地儿避避风头。”
“为啥?”苟小小不明所以地问苟一洋,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赵小宝说道,“宝儿,你等会儿啊,我跟我哥打听点儿温恒远的内幕。”说完,他就把电话放下,下了床朝着苟一洋走了过去。
苟一洋本来是懒得解释的。但难得见苟小小这么主动亲近他,便好心情地多说了两句,“赵鑫护着温恒远是出了名的。你还小,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反正按我说的做没错,如果你不想看到赵小宝受罪的话。”
苟小小仍旧懵懂,“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旧情人。难道咱们宝儿还比不上一个过气的旧情儿?”
“儿子不是亲儿子,情人可是真情人。”苟一洋嗤笑道,“瞧你那傻样儿,他们赵家那破事儿哪是你能理清的。去告诉赵小宝自己提防着点儿,别到时候被温恒远给阴了,你也早点儿睡。”
苟小小半懵懂,但有一句他听懂了,满口脏话道,“我日,温恒远要敢动咱宝儿一指头,我弄死他!”
苟一洋不再答话,转去客厅里给自己冲咖啡喝。
苟小小则是急急地去拿起床上的电话给赵小宝通风报信,“宝儿。要不你来我家住几天吧。我怕你斗不过温恒远,听说这人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