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铭枫走过来,瞄了瞄姚浅手里的药方,虽然他一点儿都看不懂,“姚浅,你那偏方靠不靠谱啊?吃不死人吧?”
姚浅笑了笑,“吃不死人,就是在李老的方子上再添两味药。”他转过头又看向梁如茵,“我之前跟您说的那位朋友,我曾经替他煎过药,所以记得药方,我觉得您的情况跟他非常相似,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中药温性,总之不伤身。”
梁如茵觉得姚浅说得也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好吧,那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姚浅把李老的方子对折放入睡衣口袋里,“但愿能帮上您,这样我也不算在你们这儿白吃白住了。”
那晚姚浅回去后,就拿了支笔在原先的药方上又补上两味药,随后他将方子塞给蓝铭枫,“你明天去中药房把这些药材买回来。”
蓝铭枫看都不看一眼,反正他知道自己看了也是看不懂的,“包在我身上吧,姚浅,我给你弄了点宵夜吃。”
姚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桌上放着两瓶啤酒、几碟小菜,他瞬间垮下脸,“我能不喝酒了吗?晚上陪一位老先生喝多了。”他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模样实在是可爱,把蓝铭枫逗得笑了好一阵,“行啊,那你就吃菜,过来,”他牵着姚浅的手走到桌边,待坐下后又问道:“给我仔细说说,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To be continued)
[2013-12-13 19:30:00 染°]
Chapter 25
姚浅夹了片牛肉送到口中,方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也还没理清思路,但能肯定的是,那人的确想要杀我,而这个世上,最希望我马上死的人就是温子杭。”
“温子杭……”蓝铭枫默念着这个名字,略显愤恨地在桌上砸了一拳,“那家伙真是活腻了!”
“但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姚浅一手握着筷子,另一手端着下巴认真思考着,“为什么他之前迟迟不动手?按理说那天在医院他就已经看到了我,就算当时还不能确定我就是姚浅,可事后我出现在姚颖的婚礼上,各大媒体都有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拖到现在?”
“也许他之前被别的事绊住了?”
姚浅摇摇头,“他不过是找个杀手来干掉我,自己根本不需要出面,这种事打个电话就能搞定,也就不存在‘没空’的说法了,而且,以我对温子杭的了解,这次的事不太像他一贯的作风,我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半个名人了吧,在香港杀我实在太冒险了,一定还有别的我没注意到的地方。”
蓝铭枫与他看法一致,温子杭那人精打细算,不可能会冲动行事,“那我们反过来想,你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好处可多了。”姚浅拿筷子在面前的碟子上敲了一下,“首先,没人找他报仇了,他也能继续稳坐锦簇老大的位置;其次,我一死对有风是个打击,公司体制必然大乱;再来,没人跟他妹子抢未婚夫了,最后……”他每讲一条,就在碟子上敲击一下,讲到最后却突然顿住了。
蓝铭枫正等着他往下说,可等了好久都没见他开口,“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姚浅盯着筷子发了会儿呆,忽而对上蓝铭枫的双眼,“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了。”
蓝铭枫喝了口啤酒,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在调查天狗之眼的事。”姚浅又回想了一番,如果真的以这为基础的话,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我发现萧毓和江城有问题,他俩三个月前从天娱跳槽到有风,分明是抱着目的而来,而三个月前,魅声有个叫苏伊的艺人在咖啡书吧被人恶意推下楼,可这一幕却被唐颂看到了。”
蓝铭枫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最近才会总跟唐颂在一起。”
“对,我在和他一起调查这件事。”姚浅放下筷子,身体向后仰,靠上椅背,“不过我也确实有收他当徒弟,因为我必须在短时间内捧出个新人,唐颂各方面都很不错,比较适合做我的学生。”
蓝铭枫不屑地哼了声,“只要他不僭越师生关系就好。”他这话怎么听都带了点醋味儿,倒叫姚浅觉得好笑得很。
继而蓝铭枫又问:“那么这件事又和天狗之眼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姚浅收起笑容,正色开口,“这些天我和唐颂、何寻一起调查,然后发现有三件事是可以串到一起的。”
蓝铭枫被他吊起了好奇,连忙问道:“哪三件事?”
“第一,就是苏伊在咖啡书吧被人推下楼的事件,很明显对方是蓄意谋杀,第二,新北拍卖行的老板和咖啡书吧的幕后老板其实是同一人,第三,萧毓和江城与温子杭认识,并且在半个月前,萧毓曾私下会见温子杭。”姚浅将三件事一一数出来,完了又跟上一句,“乍看之下三件事并无交集,但其实它们背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共通点,那就是‘天狗之眼’。”
“天狗之眼?”蓝铭枫越听越糊涂了,“这玩意儿当日不是被安锐拍走了吗?”
“对,所以我最初以为他们的目标是安先生,但后来发现不是,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三个月前,那时候天狗之眼并不属于安先生,而是在温子杭的手里。”姚浅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抽上。
蓝铭枫却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约莫过了一分钟,他才慢慢理清思绪,“所以,温子杭很可能是幕后主使。”
“这我暂时还不敢说,但估计八.九不离十。”姚浅吐出一口烟,又继续说道:“温子杭很可能是发现了我在调查天狗之眼的事,所以才急着要我死,天狗之眼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同时也威胁着温子杭。”
“你这么说是没错,但我不明白,如果说天狗之眼藏有秘密,那你为什么不问安锐把天狗之眼要过来呢?”
蓝铭枫可谓是一针见血,姚浅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其实我有问他要,但是天狗之眼被安先生送人了,我撞见你和温小茶母女一起吃饭那天,当时包厢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天狗之眼现在的主人。”
“你想向他借天狗之眼一看?”
姚浅打了个响指,“聪明,他也答应了,但说要等他出差回来,就是后天了。”
“后天,那快了。”蓝铭枫也夹了片牛肉来吃,“哦对了,你刚说天狗之眼是这三件事的共通点,可我没看出第一件事和天狗之眼有什么关系?”
“你看不出是正常,因为我没说啊。”姚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偶尔做一次真是萌死人,“其实苏伊在昏迷前留下了话,他说‘祸斗’。”
蓝铭枫眨巴了两下眼,诚实地回了两个字,“不懂。”
姚浅笑了起来,“简而言之,‘祸斗’是清朝时期的一幅苏绣,图案为黑天狗,它的眼睛是以一对夜明珠镶嵌而成,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天狗之眼。”
蓝铭枫一下子被灌入了太多信息,难免被绕得有些头晕,“大致我是了解了,不过还得好好消化一下,反正你最近先别出门,明天也别去公司上班了。”
“这怎么行?”姚浅是个工作狂,让他放下工作歇在家里,这简直是天理难容的事,“我不去公司,那么多工作谁来处理?天狗之眼的事情谁来调查?”
蓝铭枫优哉游哉地喝着酒,“公司的事你不用急,我会打电话告诉安锐你这几天在我这儿,至于天狗之眼,不是还有唐颂和何寻吗?再说了,我也可以帮你。”
“不行,你一点不了解细节。”姚浅开始变得烦躁,他不是何寻那样的技术宅,足不出户对他来说根本查不出什么。
而蓝铭枫却不以为然,“有什么不行的,我想你一定有调查笔记吧?”他太了解姚浅,这家伙从以前就一直有随时记录的习惯,这次的事件如此复杂,他不可能不准备笔记。
“有是有,不过……”姚浅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丝沮丧的表情,“笔记放在家里了,也不知道公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何寻?万一温子杭也对他下手就不好了。”蓝铭枫的怀疑也不是没道理,假如温子杭是因为天狗之眼的事才对姚浅动杀念,那么何寻和唐颂此刻都很危险。
而姚浅却好像并没有太担心何寻的样子,“我是怕唐颂有事。”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掏出手机给对方打了通电话。
手机那头,唐颂表示自己早就到家了,姚浅这才放心,临挂电话前,他又嘱咐了一声,“对了,明早先别出门,你家地址报给我,我让何寻去接你。”
姚浅草草记下了唐颂的住址后就挂了电话,蓝铭枫酒足饭饱靠在椅子上问他,“你不给何寻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吗?”
姚浅摆摆手道:“他不急,一会儿再打。”
“怎么着?难不成何寻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蓝铭枫当时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被他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