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容惜辞强撑了一晚上的情|欲不泄,后来又使出了杀人魂,再到后来为了救温御修耗费了不少体力,只有回到现实世界里时,他才缓了口气。穿回这里时,他又因救温御修损耗过度,脸都白了不少。莫怪方才一路上容惜辞都未说话,原是精力不足之故。
“好累……”粗重的喘|息从口中逸出,容惜辞无力地攀附着温御修的手臂,软靠在他怀里。
心急地看着容惜辞的模样,温御修用略凉的手抚着他的脸:“惜辞,可还撑得住。”
容惜辞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成了,好累。你娘的,温御修跟了你,我没个好事过。”
心中顿生愧疚,温御修眼底一黯,行到了容惜辞的面前,弯了下|身:“来罢,我背你。”
容惜辞也不客气,把脚一蹬,就挂到了温御修的背上,阖目低喃着道:“快些出去,我要吃烤鸟儿,吃糖葫芦,吃甜甜的糕点,吃……”在低声喃着这些美食之刻,容惜辞再也撑不住地阖目睡去,只有自己的身体在感受着身前人行路的颠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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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睁眼时,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了数倍的俊颜,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最后,容惜辞开口道——
“鬼哇——唔唔唔……”最后的声音止在了一个温厚的手掌之中。容惜辞瞪大了双眼,用力地扳开那只手,本想愤怒地啃上几口,却愕然发现,那手上满是细碎的小伤口,点滴血液从中渗出。
看清这人是温御修后,容惜辞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细细地给温御修擦拭伤口,做完这一切,他才丢开了那手,左右环顾。
此刻,他才发觉天已大亮,而自己竟然身处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道上,看样子,他们已经出山了。
而温御修……
“咦?”瞪得浑圆的双目,定定地落在了温御修的头上,只见略显杂乱的长发之上,一只彩色的鸟儿正倨傲地站在上面,看到容惜辞看它,便唰地展开了自己的双翼,把头都昂高了几分。
这鸟儿,有些熟悉。容惜辞伸手探到鸟儿的面前,却见它笃地一下将鸟喙啄了过来,惊得容惜辞立时将手瑟缩回去,张着小虎牙朝这鸟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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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嗤,”揉了揉容惜辞的脸,温御修被他这模样给逗乐了,“你忘了么,这鸟儿是咱们初到红湘山时,你在半途捉来,后来让我放了去的。呶,”温御修把手一扬,这鸟儿便乖巧地跳到了他的指上,歪着头梳理着自己光鲜的羽毛,“便是这鸟,将我带出山的。我背着你走了许久,都未寻到出路,意外之中,便遇着了它。许是感念我昔时放走了它,在我询问之下,它便带着我走了出山。我当初说得没错,这鸟儿有灵性。呵,好在当时你未吃掉它,不若,今日我们便出不了山了。”
目光一直死放在那鸟喙之上,差些就要将眼贴到上头了,容惜辞一直同这鸟儿大眼瞪着小眼,也不知听进温御修的话没有,心里只一个劲地想着,该怎么拔掉这尖尖的鸟喙。
温御修被容惜辞那神情给逗乐了,嗤嗤笑了许久,才拍拍屁股坐起,伸手到容惜辞面前道:“走罢,休息够了,明莲应是不会追上来了。”
容惜辞嘟着嘴,这眼还黏在鸟儿身上移不开,温御修伸手过来时,他就只是迷迷糊糊地伸手过去,一碰着那手,就想借力站起,哪晓得手没拉稳,这人就朝后倒去。情急之下,他一扯温御修的衣袖,带着温御修身子也跟着不稳,摔了个趔趄,才抱着容惜辞站稳住脚。
轻吁一口气,方想开口嗔怨容惜辞几句,却见怀里的邬乘令因着衣衫被扯之故,哐地一下给摔落在了地上。
容惜辞一愣,知晓是自己所害,便先温御修一步将这邬乘令捡了起来,放在手中左右翻看:“东西掉了你也不捡,也不怕它坏了……”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竟无端地变了几变。
而温御修还未发觉他的异样,一揩额上的虚汗,无奈地道:“容公子捡的速度过快,小的太过迟钝,是以捡之不及。不过,这邬乘令乃是精铁打造,岂会一摔就坏。”
“哦?”容惜辞故作镇定地挑了挑眉,手中却把这邬乘令握紧了几分,“当真有如此神奇,摔都摔不坏?”
“甭说摔了,你拿把重锤都锤不烂。”温御修得意地道。
容惜辞笑眼眯眯:“如此好玩的东西,我要留着玩。”说着便要将邬乘令放入自己怀里,登时把温御修吓得一惊,赶忙凑手到容惜辞的怀中要掏回自己的东西,“不成不成,这可是我的宝贝,不能给你,你若喜欢,下次我再给你个别的东西玩。”
容惜辞不依,扭着身子避开温御修伸来的手,佯怒道:“你乱摸甚呢!不给你,我要留着玩!”
温御修这脸都急出汗了,容惜辞一固执起来,真是不知如何劝。心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便扑了上去,同容惜辞争夺起来。而容惜辞好似铁了心,左扭右窜的,愣是不给温御修逮着。
结果,两人争执打闹之下,衣衫都扯得凌乱了几分,嘶啦一声响起,容惜辞胸腔的衣襟便被火气上来暴力行动的温御修给扯破了。
这下两人都给惊住了,容惜辞一恼,扯着自己的衣衫推了温御修几把,温御修也不敢多话,默默地承受。待得感觉容惜辞放下戒心后,便怵而伸手到容惜辞的怀里,利落地掏出了邬乘令。
其速之快,容惜辞也反应不及,眼看着这令牌就落到温御修怀里时,他想也不想地就是一掌拍过,往温御修的手腕切去。
一声痛呼,温御修手里的令牌便滑落了手心。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连容惜辞想伸脚救起那令牌都来之不及。
砰地一声落下,这号称摔不坏的邬乘令,竟断了一个口子!
刹时间,温御修整个人就懵了,死死地盯着这断开口子的令牌,连捡起它都忘了。
容惜辞偏过了头去,不发一言。方才第一次摔落时,他便看到那令牌上有一个小裂缝,但他生怕温御修发觉此事,便故意说要将令牌留在自己这里,岂知,阴错阳差,温御修还是发觉了。
“你……方才已经见着了,是么?”话音一出,温御修才发觉自己的音里满含颤抖。
低眉捡起那令牌,容惜辞掸了掸上头的灰,递给了温御修:“是。”
啪地一下,将那令牌打了开去,落地之时,令牌结实地给摔做了两半。
温御修双目龇裂,痛喝出声:“不,那不是邬乘令,那是假的,假的!”
“啊——”仰头大啸,温御修抱着头嘶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耗费了那么多心血,甚至差些丧命在那个地方,结果得回来的,却是一个假的令牌,假的令牌!
温御修狠咬贝齿,甩下容惜辞,欲朝原路奔回。
“你作甚!”容惜辞往前一扑,双手紧环抱住温御修的腰,“你疯了么,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还要回去作甚!”
“放开我!我要归去,我不能没有这令牌!我已失了它一次,不能再失了!”
“温御修你冷静些!”容惜辞死死地抱住那疯狂挣扎的人,但温御修早已疯魔,暴喝一声,竟使出全身罡气,将容惜辞生生震开,脚步一错,就要朝前奔去!
“好,你走你走!死了也莫要归来找我,跟着你算我瞎了眼了,我呸!滚去吃鸟去罢!”
脚步在跃出一丈之后,生生停下,温御修强自吸了一口气,手里的拳头攥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反复挣扎了许久,方缓缓转回头,冲过去从后背紧紧地拥上了那个瘦削的人,把自己悲伤的脸深埋在容惜辞的颈侧。
容惜辞恼怒地挣扎,却被温御修箍得紧紧的,只得愤怒地出口喝道:“你不是要那破东西么,滚回去好了!我再也不救你,你滚,滚……唔……”一记热烈的吻覆唇而下,将容惜辞后头的话封缄。温御修将容惜辞的身躯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他狂肆地席卷着容惜辞口腔里的温度,好似要用他口中的热度来温暖自己冰凉的心。直待心中的痛意随着吻中主动的柔情而舒缓后,温御修才放开双唇红肿的人,轻轻地用指腹给他按揉唇上的红印。
“那是大哥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先前因着自己的大意丢了它,当时我简直要疯了……”
“那你滚回去找罢!”未待得温御修说完,容惜辞又气鼓鼓地道,结果却是引来温御修一记轻笑。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温御修加紧了这个怀抱,没有什么,比容惜辞来得重要。
“哼!”一甩开他的手,容惜辞气恼地转过身抱胸,嘴里还在不停地鼓着气。
好笑地扳过容惜辞,戳了戳他鼓得大大的腮帮子,温御修失笑道:“你怎地似个孩子似的。”
“我未及弱冠!”
温御修一顿,这才想起容惜辞还未成年,把手按在他的头上,很轻松地揉了揉:“惜辞啊,多吃些肉,长高些啊。”
“滚去吃鸟罢!”一记闷拳锤到了温御修的肚上,在他闷哼声中容惜辞转身离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御修赶紧跟上,拉住了他别扭得老想甩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