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子位于市区的一处著名风景区内,初一眼看去像是明清时候的大户人家,包厢里面的装修亦是一样的古色古香,别具一格。菜盛在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景德镇青花瓷盘里,菜名则是取自词牌名,透着一股子装逼的文化味,砂锅鱼头煲叫什么“水调歌头”,碳烤鸽子叫“鹧鸪令”,清蒸鳜鱼叫“渔家傲”,酸辣海皇羹叫“清平乐”、茄汁豆煮大连鲍叫“水龙吟”、石板肉碎烧海参叫“鹊踏枝”,不一而足,倒是叫一身正装的景妈很喜欢,翘着兰花指拈着个小白瓷勺子喝汤的样子十分贵妇范儿,比起一旁咋咋呼呼土豪气息浓郁的苏老爷子是立见高下。
景爸景妈瞅着席间不住地站起来敬酒布菜的舒飞和高远,知道他们也是和自己儿子儿媳一样的身份之后,也在心下暗暗掂量。
苏老爷子呵呵笑着对景爸说:“老哥们,我以前也没想到这儿媳妇会是个男的,不过嘛,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真遇上这男儿媳妇了,我还觉得比女的儿媳妇还好处呢。你家帆子也是个好孩子,和我儿媳妇差不离。”
景爸笑了笑,说:“是不错。”
见肖帆还在喊着景爸景妈“伯父伯母”呢,苏老爷子纳闷地说:“嘿,你这孩子,都一家人了,怎么不喊爸妈呢?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爸妈没给你‘改口费’呢?哈哈哈。”
景瑞明瞟了他妈一眼,没吭声。
景妈信口开河地说:“哪能呢?我们那边是没有给改口费的风俗,不过,入乡随俗,临到走的时候,我们还是会给的,只要儿媳妇此后和我家明明一条心,几万块钱算什么!”
苏老爷子挑眉说:“几万?”
景妈认为几万已经很多了,这儿媳妇我没看中啊,随便给几万块得了,还真给几十万呢,要是以后他和明明分了,这钱不就打水漂了吗?是要留一手啊。她说:“是啊,我就是明明这么一个老儿子没成亲,他的哥哥姐姐都是早就结婚了,我们的钱攒着,可就为着他这媳妇吗?”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我有钱,可是我就是不给,因为这儿媳妇不合我的心意。
景瑞明听了几乎吐血,只是这和自己别上劲儿的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亲妈,想要怎么样,又不好什么样,只好低头装作吃菜。
景爸也有些尴尬,在底下踢了景妈一脚。
苏老爷子说:“呵呵,我们这里有一个说法,一般新媳妇上门,至少是万数,表明公婆对儿媳妇的评价是很满意,‘万里挑一’的意思。我那时候和我儿子商量着,给儿媳妇没给现金,给的是公司的股权,大概价值两三个亿吧。实在是我这儿媳妇太合心意了,说是亿里挑一也不为过的,哈哈哈。”
景妈瞬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回了家,景妈便气得嚷嚷起来,说:“有钱又怎么样?有钱也是个土鳖!两三个亿又怎么样?贵族气要几代才培养得出来的!就那老头子那个嚣张劲儿,到时候看吧,没多久家业就要败光。”
要在平时也就算了,景瑞明今天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毛躁起来,撇着嘴说:“算了吧,妈您别忘了,您那老家还不是山坳坳里的?真正的贵族,那时候不去逃去了外国就是被整死了吧?不是找上我爸,您还装什么呀?龙套演员一个,也就是《天鹅湖》里演一只鹅,《红星闪闪》里演了一个尸体而已!”
景妈一下子被气得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景爸急了,一个耳刮子扇过去,骂道:“混账东西!想气死你妈呢!”
肖帆看见景爸扬手,本来想去拉的,结果没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景瑞明被他爸扇了一个耳光,俊朗的脸上顿现出五条指印。
景瑞明冷笑着说:“就兴你护着你媳妇,就不兴我护着我媳妇呢!我最后说一遍,我是要和肖帆过日子,你们容得下他,我很感激,容不下,就算了,不强求!但是别把你们的意志强加于我!哪怕有一天我和肖帆最终还是落得一个分手的下场,但是,现在,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后悔!”
肖帆和景爸景妈都怔怔地看着景瑞明。(此处省略H描写若干字)
景爸景妈被彻底扫了兴致,还没到时间就打算回老家了,临走前,终于把给儿媳妇的见面礼给了,五十万,尽管有些不情不愿的。
次年,肖帆的生意做得很不错,跟景瑞明一起回QD市正式拜见公婆和景瑞明的家人时,给了景爸景妈六十万作拜见礼。
景瑞明淡淡地说:“爸妈,您们上次给肖帆的钱买了一辆车,开出去说是您二老给的倍有面子。这六十万,都是肖帆今年挣下的,就说想要孝敬您二老,一分没留。”
景爸景妈讪讪地说不出话来,最后景爸说:“行!你媳妇你中意就好,我们做父母的以后再不多事了。”
扬眉吐气!
补足H篇
补写和好后的第一次河蟹H
肖帆和景瑞明回了房间之后,肖帆注视着景瑞明指印未消的脸,忍不住问,“还疼不疼,”
疼不疼的也就那么回事,关键是当着肖帆的面被老爸掌掴叫景瑞明实在是觉得面上无光,此时便拧过脸去,微蹙着眉心,“没多大点事儿,我爸就是那样,军人作风,讲不来道理,就会简单粗暴那一套。”
其实景瑞明没说实话,他也就是在上初中前挨过景爸爸的打,顶多也就是被打屁股之类的小惩大诫,像今天这样的这辈子都是头一回,心里的懊恼难受就别提了,他看了肖帆一眼,忽然问:“有烟没有?给我来一支。”
景瑞明戒烟很久了,好像怀上琪琪那会儿他为了给当时的孕夫肖帆做表率就不抽烟了,后来自然而然地就没了烟瘾,倒是肖帆反复戒反复复吸,烟瘾一直没戒掉。
肖帆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这时候忽然想起来抽烟,说明他心里难受着呢!
肖帆说:”身上的抽完了,你等等,我出去买。”
景瑞明正想说算了,肖帆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肖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的不是烟,却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盒子。
景瑞明一看,囧了,说:“还以为你买的浓缩型香烟呢,结果你买的这个!跟你说,没事的,搽什么绿药膏啊!”
肖帆执拗地说:“可以消肿的,睡一觉起来应该就看不出来了。不然,你公司里那群女的还以为是我打的呢!”
这么一说,景瑞明心里舒服了许多,说:“真要是你打的,其实还没那么丢人,打是亲骂是爱。”被老婆打一打是情趣,都说打情骂俏的嘛,被老爹打,那就是不孝啊之类的恶名了。
肖帆低笑着说:“真的?那这边脸再来一巴掌,好看上去均匀点。”
景瑞明不说话,就那么微飏着眼看着肖帆,半带挑衅半带调戏,意思是“你来啊,动手啊”。
肖帆拧开盖子,将里面装着的绿色的药膏给他抹到脸上。
景瑞明抱怨说:“卧槽,你这是给我抹药呢还是在丑化我啊,弄得跟绿头苍蝇似地!”
肖帆“哈”地一声,“天生手重,没办法。”又笑得坏坏地说:“不过,你总算找准了你自己的定位了。”肖帆的言下之意当然是嘲笑景瑞明自己说自己是苍蝇。
景瑞明也笑了,笑得也挺坏,说:“我是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你找准了没有?苍蝇最爱叮什么的?”
苍蝇最爱叮的不就是大便吗?卧槽!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被这家伙捡着话骂了?肖帆囧了。
景瑞明忍不住笑,说:“苍蝇最爱叮的是,另一只苍蝇!”
说着,景瑞明便抱住肖帆,将脸上的绿药膏蹭到了肖帆的脸上,哈哈笑着说:“现在你也是绿头苍蝇了!”
两人打闹了一阵子,景瑞明觉得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反而是有种心痒痒的感觉,很想做点什么,让这种亲密延续下去,不对,是更加亲密……
肖帆看他脸上的药膏都蹭得差不多掉完了,只好帮他重新抹。
那低垂着头的贤惠小模样哟,弄得景瑞明的心里跟有蚂蚁在爬一样……
微凉的指尖轻触着肌肤,带起了心底压制已久的火,火势汹汹……
无法克制,也不需克制……
景瑞明一把揽住肖帆,往他嘴上吻去。
肖帆只是略略挣扎了一下,就张开了嘴,任由他的舌头滑入口腔,缠绕上自己的舌头。
天雷勾动地火。
景瑞明吻得饥渴而狂野,舌头都探到肖帆的喉咙里去了,这种几乎要捣出汁来的凶狠的亲吻方式,肖帆很清楚他接下来的动作会是怎么样。
不打算反抗了。
要知道,肖帆自己也旷得挺久的了,无论是上还是被上,总之都有快|感的不是吗?就由着他弄一回吧,看他最近还算乖。
男人的身体最诚实,就这么被亲两下,肖帆也竖起了旗杆。
两竿枪抵在一块儿,亲密地厮磨着。
随后,衣服落了一地。
景瑞明开始还生怕肖帆会不从,亲了一阵子觉得他还挺乖的,脱衣服的时候也很配合,心里一爽快,顿时做出了平时做不出的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