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然应了一声。
邱末说:“你想不想要顾若的签名啊,那个女孩说可以搞来!”
言然淡漠道:“不想要。”
“这你都不喜欢了?”邱末撇撇嘴,“不过你知道那女生今天给我什么条件吗?如果我签约的话,分成直接给到6,之前好多公司都给不到这么多。而且她还说公司会安排,给我包装,还会给我一定的选择权,我听着都好心动……”
“心动你就去!”
言然停住了脚步,突然冲邱末吼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严厉的和邱末说过话了,邱末吓了一跳。她缓了缓说道:“你干什么啊?”
“你不用事事都跟我说,我也不是都爱听,这个什么条件,那个什么条件。”言然一步一步靠近她,“你想去你就去,愿意去哪就去哪!我管不着。”
邱末忽略掉前面的一堆,只听见了后面的四个字,她靠在了路灯的柱子上,小声问:“你可以管的着。”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言然问她,“我有什么资格管你?是捡你回家的恩人,还是朝夕相处的朋友,还是短暂的合组房客?你来告诉我,哪个身份合适?”
邱末心脏猛然一颤,路灯从上往下照着言然逐渐逼近的脸,落下一大片的阴影,阴影里的言然,让她有些害怕。
“你又沉默!”言然音调拔高,眉头皱在一起,眼睛瞪着邱末,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也不顾偶尔路过的路人投来的目光,“我明的暗的,说过好几回了吧,邱末。你喜欢我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总是装缩头乌龟,在这吊着我。”
“我……”
言然打断她:“别跟我扯你不懂,我天天想着法给你做好吃的,你说一句屋里热,我大清早就去市场买了台电风扇。你下雨天脚凉,哪回不是揣在我怀里暖的。我姨妈期肚子疼,没说一句话,照样把你的脚贴肚子上暖着。这些事情要是因为喜欢你,我特么就是脑子有泡,有那个什么受虐倾向。你敢说你看不出来试试!”
她色厉内荏,表情严肃又凶狠,可是她裤腿缝边的手,却在一直抖啊抖,心跳的比下雨天的雷声还响。
邱末看了她一会儿,抹了把脸,小声抱怨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喷了我一脸口水。”
“你嫌弃我?!”言然牙花子都咬紧了,这人吃她的,睡她的,如今还嫌弃她。她捏着邱末的下巴,低头咬上她肖想很久的唇瓣。
言然本来想使劲咬上一口,以此泄愤。可是当牙齿触碰到那柔软的唇瓣,牙齿整个就酥掉了,唇瓣太软,轻轻碰上,都怕弄伤。饱满的唇瓣被她含在嘴里,言然整个人愣住了,脑子里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邱末突然蠕动了下嘴唇,轻轻的吸了她一下。
言然:“!!!!”
心跳加速加速,快要爆炸了,她瞪大了眼睛,飞快的移开自己嘴唇,不可思议的看着邱末。
“你,你……你不是嫌弃我吗?”
“不嫌弃你啊。”邱末笑了笑,抱住言然的腰,“甚至,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你……
这几个字在言然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原来邱末也喜欢她,她的暗恋不是一场空欢喜。
“那你刚刚,说我口水喷你脸上了……”
邱末努了努嘴巴:“因为口水喷脸上,会长麻子啊,你不知道么?”
真不知道的言然:“……”无语住了。
言然稍稍仰头,就看见邱末润着水光的唇,唇瓣饱满,透着粉色,一层水光铺在上头,特别像Q弹的果冻,想一口吸进去。
刚刚太紧张了,亲的好仓促,都没准备好,这会儿看着邱末的唇,已经想不下去别的了,只想再亲一口,细细品尝。
她摸上邱末的脸,食指拨弄了两下她的唇瓣,哀求道:“我再亲一下可以吗?”
没等她说完,邱末就闭上了眼睛,送上了自己的嘴唇。
微风和煦,路灯下的两人紧紧相拥,灯光穿过两人彼此交缠的唇,映出一片暖洋洋的光晕。
两人是手拉着手回家的,回家的路上路过药店,心情极好的言然还拽着邱末去采购了点东西,虽然不知道那些东西具体怎么使用,但邱末还是羞红了脸。
喜气洋洋的两个人刚爬上到4楼,就听见上面传来咒骂声、撕扯声,还有尖叫声。言然脸色一变,连忙跑了上去。
家门口言然妈妈正被房东揪着头发骂,言然妈妈也不甘示弱,脑袋被人按住,手还伸长去挠房东大姐的脸。
“神经病啊,真是神经病!”
“滚!你滚!”
“该滚的是你们家好吗?这是老娘我的房子!”
言然和邱末赶紧冲上去,拉开两人。
“对不起啊,姐,我妈她……你没受伤吧。”言然把妈妈交给邱末,自己走到房东大姐旁边,安抚她。
可房东大姐这会正在气头上,挥开言然的手,气冲冲的说:“别跟这假惺惺了,你瞅瞅我这脸,给我挠的。我告诉你,你这屋被好几家人投诉了。这房子……”
“滚!滚蛋!”
言然妈妈睁着血红的眼睛,大口的喘气,气儿还没喘匀,就开始骂她。
“滚蛋!”
显然她还没清醒过来。邱末赶紧揉揉她的后背,小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嘿,还敢骂我!你看看,你看看。”房东大姐指着言然妈妈跟言然告状,“我跟你说,这房子,我铁定是不能租给你们了,且不说被人投诉的租客都走了,就说我来一趟,你妈打我一回,你再多住一段时间,我怕是都没命收租了。”
言然拉住房东大姐:“姐,我妈真不是故意的,她有时候不清醒,我代她跟您道歉,我们……”
房东大姐抱着胳膊,摇摇头:“道歉我接受,别的就算了,今晚你们就搬走,明天有人来看房子呢,别耽误我做生意。”
言然妈妈在她们搬出来的时候,清醒了,看见被她搞乱的一摊,愧疚极了。她一边哭一变说对不起,言然怎么会怪她呢,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只要她还在,自己就是个宝。
凌晨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空气也骤然变冷,言然拉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只手牵着邱末。邱末紧紧的拉着言然妈妈。
三人连体婴一样,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
就在前一秒,她还恬不知耻的跟邱末说喜欢她,携恩“威胁”她跟自己在一起,下一秒,自己就被赶出了家门,流浪街头。
真的是太讽刺了。
言然握了握邱末的手,苦笑了下:“这下我也成了流浪汉,没办法把你这个小乞丐捡回家了。”
邱末也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那正好,流浪汉和小乞丐就找个狗窝睡一睡喽。”
以前在这种情况下,邱末可能又要大发雷霆,怒发冲冠,可是现在有言然在身边,只要这个人在,她好像就没有什么可以生气的地方。
邱末觉得自己大概是成长了,心态放的宽了,不会再去计较了,也不会浪费粮食,也懂得了尊重别人。
这些都是言然教会她的,她手里牵着的这个人,个头虽然没有她高,但是很厉害。
大晚上的来不及找房子,言然带着邱末和妈妈在小包子店里窝一晚上。
包子店很小,放下那些零零散散的行李,就不剩多少空间了。言然用几个凳子给妈妈拼了一张床出来,让妈妈躺在那上面睡一会儿。她和邱末则坐在板凳上,靠在墙边靠一会儿。
明天,明天店铺关门,她和邱末一起去找房子。
邱末靠在墙上睡的很难受,哪怕是掉到这个世界里来,第一天就被言然带回了家,睡在了舒舒服服的床上,这会屁股下是生硬的木头,肩膀靠着的是冷硬的墙壁。
她根本就睡不着。
“末末,过来。”
言然喊她。
“嗯?”邱末挪着凳子离她近些,压着嗓子说,“怎么啦?”
言然拍了拍自己伸长的腿,说:“坐过来,坐我腿上睡吧。”
邱末只犹豫了一瞬,就摇了摇头:“不要。”
言然坐的也是跟她一样的冷板凳,靠着的是也冷硬的墙壁,甚至言然比她还辛苦,今天包了一天包子,明天还要去找房子。
她现在可是言然的女朋友了,要成为可以为她分担一点担子上的重量,而不是再为这个担子又加了一份重量。
言然不理会她的拒绝,伸长了腿,掐着邱末的腰,就把她拎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揉面锤面的人,臂力果然不一般。
邱末吓了一跳,不敢喊出声,落定之后,拍了言然一下:“要吓死谁啊,魂儿都吓飞了,差点没忍住喊出来了,别一会儿再把咱妈吵醒了。”
言然笑了笑,颠了两下腿,把邱末颠的离自己更近。然后她一把按住邱末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快睡吧。”
被言然抱在怀里,邱末整个人又热了起来,尤其是现在身体贴的如此紧的情况下,她有些慌乱和紧张,更加睡不着了,扭来扭去,十分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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