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翻了个白眼:“迟早烧死你们这帮秀恩爱的。”顾言常笑了笑,长腿疾飞,但手上电话还是没放下。
可是电话响了几声,并没有人接听。
顾言常皱了皱眉,问vivian:“叶闲今天有日程吗?”
vivian跟着步伐加快,气喘吁吁:“刚出道的哪有那么多日程,睡觉了吧。”
顾言常笑了笑,低头嗯了一声。
vivian一脸嫌弃:“我艹你这是什么表情……娇羞少女啊,恶心死老娘了。”
而浑然不知情的叶闲,在收到了封灵的通知短信后,立即上网,百度知道一下,搜索徐紫珂。
网上关于徐紫珂的消息寥寥,这人年纪不大,才24岁,也没有什么公司负责人的业绩——倒是查到是一流大学里的模范学生,奥林匹克数学赛一等奖。
叶闲手滚动着鼠标滚轮,智商上线,开始思考——他比自己和徐辉都小很多,此前也没有什么商业的经历,似乎以前徐辉也没怎么提起过他,似乎是徐家忠比较中规中矩的一个。
不过这次,徐紫珂直接就接管天正,当代理总裁,到底是他自己的“努力”,还是仅仅是一个傀儡?
叶闲回想起自己刚重生之时,见到徐辉的时候恨得牙齿都咬碎了,一心就想着复仇,还好自己弱爆了,没本事——不然,他就是用余生来凭吊,也无法弥补如果对徐辉复仇所造成的后果。
叶闲不想再误伤徐紫珂,所以他需要确认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可这话说起来轻巧,现在他就是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边缘小明星,怎么了解高层的情况?他咬着手指,又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几乎毫无头绪。
他有点后悔,当初陆正还在世的时候,陆正是多少年在人群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当年自己若是争气些,跟陆正学个一招半式,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叶闲不断地想着到底该怎么做,连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声也没有听见。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习惯性地去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了三道未接来电。
顾言常。
叶闲的眼睛亮了亮。
不管怎样,现在身边,最接近上面的那个人,就是这个“枕边人”了。
叶闲停顿了半秒,然后给顾言常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半声就被接起来了,顾言常的声音低沉性感:“喂?”
叶闲咽了口水,转了身,靠在窗边,看着电脑上网页中唯一关于徐紫珂的新闻“将出任天正的代理总裁”的大标题,吸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温柔道:“怎么了?”
顾言常以前还不知道听一个人声音就能这样热血沸腾,心都要化了,嘴角忍不住上扬,坐在一旁的vivian在絮絮叨叨地念叨“跑那么快出了好多汗妆都花了”,不小心从化妆镜中撇到了顾言常的表情,呲了一下,“恶心死了我艹,谁再说反差萌老子抽死他。”
顾言常不理会vivian的话语,笑得如午后阳光:“你刚刚在睡觉?我刚下飞机了,一会儿还有个采访,今晚回家。”
叶闲“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我去接你?”
顾言常一下子觉得桃花朵朵开,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好啊,我让司机去接你。”
vivian又嫌弃地撇了顾言常一眼:“这些谈恋爱的人脑子里都是浆糊吗,这么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情也干得出来。”坐在后排的冯陌上实在听不下去,咳了一声,vivian回头怒视:“怎么了,嫌弃我粗俗哦?嫌弃我粗俗你下车啊?汽油费可是我付的!”
冯陌上默默地望向窗外——总觉得最近躺枪有点多。
叶闲回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在哪家电视台?”
“中天大厦,你自己打车过来也行。”
最后叶闲还是自己坐地铁过去的,一方面是不想堵车,另外一方面,叶闲现在唯一的收入也就《天煞之都》的片酬,还没有发放,而作为金主的顾言常一点都不自觉,也没有甩张金卡给他——每每想到这个,叶闲就对于顾言常有种说不出的嫌弃,想老子当年做攻的时候,可没让我家小受们那么心酸。
走到半路,叶闲饿了,于是便拐到便利店,买了好几串关东煮,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吃着。
饿了吃什么都是美味,几串丸子下肚,他顿时觉得全身都热乎乎的,于是准备再去买个冰激凌吃,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带着点惊喜声音:“叶闲?”
叶闲回头一看:“曹瑾?”
曹瑾似乎刚从电视台上下来,脸上的妆容还偏浓些,又有汗,眼线都花了点,叶闲皱了皱眉,抽出纸巾,帮曹瑾擦了擦:“你妆花了。”
曹瑾眼带秋水,闪着涟漪,亮亮的,却不知道怎么笑得有些苦涩:“叶闲……”
叶闲抬了抬眼,瞅了瞅他一眼:“怎么了?跟要哭似的。”
曹瑾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只得又往前凑了凑,呼吸就在叶闲的耳畔:“叶闲,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么?”
叶闲自然不能再让曹瑾担心什么,于是答道:“过得挺好的,顾言常对我也很好,你就不好再担心我了。倒是你,怎么感觉你又瘦了?本来就没啥肉。”
曹瑾咬了咬下唇,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这不是为了上镜嘛。”
“嗯,听说了,你最近好像势头不错啊,保持下去。”叶闲拍了拍曹瑾的肩膀,“哥们儿就指着你飞黄腾达呢哈哈。”
曹瑾点了点头,叶闲放下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揣裤子口袋里,曹瑾不说话,但也没有走的意思,就那么死死愣愣地站在他眼前,看着他,叶闲有点不知所措,点点冰柜:“你也要吃冰激凌?”
曹瑾反应迟钝了半秒,然后点了点头。
叶闲看着曹瑾的样子想笑:“你怎么啦,吃个冰淇淋表情那么凝重。来,我请你吃。”
最后两个人一人一个可爱多,坐在便利店店里的椅子上一口口啃着,叶闲吃得快,三下五除二就没了;而曹瑾则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叶闲扔了包装纸,然后撑着脑袋坐在曹瑾旁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哎,还好现在我们都没啥名气,不然以后像这样随意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啊。那样子的话见面什么的也要受限了吧?你我又是同一批,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剧啊什么的是同一档的会不会到后面反面成仇?”
曹瑾扭头看着他,嘴巴微张,怔得说不出话来。
叶闲扑哧一笑:“你还当真了?”叶闲拉过曹瑾手上的冰淇淋随意地啃了一口,然后口中含着冰淇淋,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担心,不管你做啥,哪怕你日后是抢了我的饭碗,我都不可能会怪你的。”
对于那么一个曾经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头脑一热的自己没有底线的帮助的人,哪怕日后他捅自己许多刀,自己也恨不起来。
曹瑾看着手中的冰淇淋慢慢融化,觉得时间实在太残忍,连个冰淇淋都留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曹瑾磨蹭磨蹭着小口小口地吃完冰淇淋,叶闲看了眼手表,还是来早了,还有至少一个小时顾言常那边才结束。叶闲于是便问曹瑾:“你接下来还有活动么?”
“……有网络直播,十五分钟之后,大概要录十分钟左右,就两首歌,很快的。”曹瑾的表情变得有些着急——叶闲这就要走了么?
“……可以允许旁观么?”
“啊?”曹瑾愣了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可以的。我带你过去。”
叶闲这是第一次听曹瑾唱歌,才发现曹瑾的声线真的很不错,清澈透亮,低音婉转,高音平和,听上去很舒服。
第一首是曹瑾的单曲主打。
第二首曹瑾跟前面放伴奏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工作人员跟主持人商量了一下,跟曹瑾比划了一下“ok”。
曹瑾笑得轻快了一些:“谢谢。”
叶闲站在外围,皱了皱眉:临时换歌?这可是直播。就算第二首早就既定是翻唱,突然换一首也不是很稳妥。
不过既然工作人员和经纪人都没说什么,叶闲一个围观人士,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了。
前奏轻轻响起。
“留住你一面,画在我心间
谁也拿不走,初见的画面
哪怕是岁月,篡改我红颜
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顾言常采访节目中途休息,一个工作人员讨好地上前去递上矿泉水,笑道:“顾大神,你们这是夫妻一起工作,干活不累啊。”
顾言常皱了皱眉:“嗯?”
那个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叶闲不是在下面录‘一起来唱歌’的网络直播?”
吴淑瞅了她一眼,又扭头问vivian:“v姐,叶闲不是没日程么?”
vivian点头:“是没有啊,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准。啊,今天我们公司倒是有个新人在那边,叫啥来着……”半响,vivian一拍脑袋,咬牙切齿道,“可不就是那曹瑾嘛。”
吴淑疑道:“曹瑾怎么了?v姐你似乎对他很不满?”
“呵呵。”
每一个呵呵后面都藏着一千头草泥马。
而吴淑和vivian沉浸在跑题万里的交流中,没有留意到一旁喝水的顾言常脸色越来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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