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明烟侧过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怎么了?想不起来了?”
孟栩然抬了抬眼皮:“怎么可能。”
她记得。
腹诽薄明烟没有心的时候,记得。
想要放弃的时候,也记得。
只是愧疚,她曾动过失约的心,不止一次。
只是庆幸,她信守承诺,才能得偿所愿。
“我都记得呢。”孟栩然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哦!所以你当时退帮派其实是在吃我和无名的醋!是不是?”
薄明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能看到她耳朵尖的色泽更深了,她慢腾腾地转身,孟栩然立马侧身,长腿跨到她腰部,缠勾住,不让她动弹。
“不许转过去。”孟栩然箍着她,强势地掰过她的脸,“你看着我说,是不是啊?”
薄明烟还没给出回答,孟栩然已经猜了个七八分:“怪不得每次我和无名下副本你就不说话,无名让我锻刀你就不用我送你的镰刀害的我老以为你镰刀要修补了,我想起来了,你每次虐小怪把仓库填得满满的,都是无名单独找我挖矿的时候……”
“……”
那时被忽略在脑后,酸酸胀胀的感觉随着记忆又翻涌了上来,薄明烟目光往下瞥了一瞬,视线定格在她不断张合的唇上,抿了一下嘴角,打断了她的嘀咕:“你倒是把他名字记得清楚。”
孟栩然很轻地眨了一下眼,拱着身子贴近薄明烟:“满满,你吃醋了。”
薄明烟把目光又上抬了回来,她看着孟栩然,眸里的光轻轻漾了漾,裹着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一点点地晕开。
安静蔓延了片刻,薄明烟开口道:“你要尝尝我有多酸么?”
说完,她侧过了身,贴上了孟栩然的唇。
不像前几次的厮磨,只是蜻蜓点水,却因为这么一句话,交错的鼻息仿若带了电流,流窜在唇瓣之间,震颤着悸动的心跳。
孟栩然微微瞪大了眼,心跳像踩空了一阶楼梯一般。她忍不住缠上去,反扣住薄明烟的后脑勺,舌尖撑开牙关,用力扫荡每一处角落。
一点点,像是真的要品尝出酸味来,慢条斯理,而又急切热烈。
纠缠的气息,滚烫至极。
经历过几次,两人依旧青涩,纯靠感觉,或是温柔厮磨,或是粗野急躁。齿尖磕碰着唇瓣,刺激着感官,比每一次都要激烈。
快呼不上气,孟栩然开始上下其手时,薄明烟狠狠吮了一口她的下唇,孟栩然停下了动作,棕褐色的眸子里纠缠着复杂的情绪与欲念。
“什么时候百分百?”薄明烟哑声问道。
突如其来的问话,孟栩然“啊”了一声,曲着手撑着脑袋,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闲散地说,“再考察考察吧,要不是你无声威胁,哪儿那么快九十九呢。”
“孟娇娇,”薄明烟捏了捏她的脸,“你是在向拼夕夕靠齐么?”
孟栩然矢口否认:“我可比拼夕夕有良心多了。”
薄明烟对此存疑:“是么?”
“是啊,”孟栩然眉眼弯弯,指腹抹过薄明烟嫣红的唇,语调拉长,懒洋洋地说,“你再让我尝一尝,我就给你最后一步的提示。”
薄明烟眼睫颤了一下,她眸色沉了沉,纠缠的情绪与欲念化作了浓稠的色泽。
八分钟后,孟栩然也咬破了薄明烟的唇,有铁锈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她放开了薄明烟的唇。
薄明烟细细喘着气,她刚想舔一舔被咬破的地方,
孟栩然比她更快一步,粉嫩的舌尖探出,缓慢地摩挲过唇瓣。
她说:
“都九十九了,最后一步,你跨得再明显点。”
“再明显点,才会,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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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满满
孟栩然说完又轻柔地舔了舔她的唇, 舌尖很柔软,湿湿滑滑,在她唇上的牙印处打着圈。
像一尾滑腻的鱼。
听了孟栩然蛊惑的话, 薄明烟感觉自己就像是湖岸边钓鱼的人, 执着一竿钓鱼竿,鱼钩垂于湖面,她做着一些细节的事,撒了鱼饵。
而后,眼睁睁地看着一尾鱼游进她的可钓范围内。
一点点靠近她的鱼钩,安安静静地绕着圈。
只是等着,最后一步,鱼钩再深入一点。
孟栩然依依不舍地退开问她:“明白了么?”
薄明烟收神, 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明白了。”
许久的安静之后, 孟栩然嗫嚅着问:“就……没了?”
孟栩然眼里流动着隐秘的期许。
是难得的矜持。
这份期待,糅合在静谧的夜色里,让薄明烟蠢蠢欲动, 想将她不擅于宣之于口的一股脑地都吐露给面前的人听。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配不上特别特别好的你。”
孟栩然心口一痛,没好气地讽刺道:“你配不上,你怎么还追那么好那么好的我呢?”
薄明烟唇角小幅度地翘了翘,她坐起身,作势要下床。
“嗳, 我开玩笑的。”孟栩然勾住薄明烟的手,“你不能这么小气, 说一半就不说了。”
薄明烟眨了一下眼,解释:“我去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孟栩然好奇薄明烟要送的礼物,但又舍不得放人走, 她撇撇嘴道,“你明天再给我吧,进来,热气都要溜没了。”
粘人精。薄明烟又无奈又好笑,躺回到孟栩然身侧。
“礼物明天给,情话现在说,”孟栩然说,“来,继续吧。”
好好的气氛全没了,像领导要报告似的。薄明烟从喉底发出轻笑声:“我……酝酿一下。”
孟栩然垂着眼,绕着她的头发玩,“哦”了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明烟开口道:
“我有很多很多坏毛病,也有不好的一面,可能只有一点好。”
孟栩然如受蛊惑,不由自主地抬了抬眼皮,望进薄明烟的眼底。
月光穿过玻璃窗,静静地淌进屋里,从地板到床拉折出一小片不规则的图形,与蘑菇小夜灯的暖光碰撞在一起。
薄明烟躺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她烟青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月光的清亮,但一垂眸,就都被乌密的长睫敛于深处。
“我喜欢你。”
像是拂过耳边的风,裹着热气。
孟栩然心跳随着薄明烟吐出的每一个字更加快一点。
“孟娇娇,我——”
话音未落,孟栩然突然伸出食指按在薄明烟的唇上。
按得不重,还能开口,薄明烟很轻很轻地眨了一下眼,问:“不想听了么?”
孟栩然的心跳快炸了。
她想,她特别想。
想听更多更多充满热度的情话从薄明烟凉薄的唇里一字一顿地溢出,钻进她的耳朵里,渗进她的心脏里。
但她怕自己把控不住。
会说情话的薄明烟,是冰川消融后的春暖花开。
陷于温暖,是她的本能。
孟栩然深呼吸,口是心非地说:“现在不想。”她转过身背对薄明烟,将小夜灯“啪”地按灭,“你憋着,明天再跟我说,大晚上的我自制力不强。”
薄明烟低低地笑了起来:“这和自制力有什么关系?真的不想现在听?”
“你别撩我,你是动动嘴就好了,我会想动手的。”孟栩然闷声说完,提起被子盖住了头。
薄明烟微微一愣。
空气静滞了好几分钟,她恍然明白过来孟栩然的话是什么意思。
耳朵像被咬了一口,灼烫得厉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消退,结果身侧的人一扭身,半边身体缠了上来,腿架在她身上,膝盖顶得不地方。
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扑撒在耳侧。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薄满满。”
这是孟栩然临睡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比每一晚的晚安都更让人悸动。
薄明烟瞪着穹顶上的星空,深而长的呼了一口气。
这一晚,薄明烟睡得很不踏实,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被人悄悄撒下星火的荒草,连绵不绝,烧不尽,燎了原。
反倒是撒了火星子的某人,睡得挺香,也不知道梦了什么,还咯咯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