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孟栩然屁股往前挪了两下,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生怕薄明烟听不出来她现在哭得很伤心。
薄明烟更想笑了,她又怕孟栩然很不高兴,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敛了笑意,软声道:“我错了。”
孟栩然傲娇地哼了两声。
哼着哼着,又觉得是真委屈,索性再夸张点,自认为隐忍又克制地呜咽,实则都快嚎啕了,边哭边说:“我本来,想的都很美好的,你弄弄,然后我弄弄,多好呀。结果呢!她们还说你温和,温和个毛线球球,只给你自己畅快,每次都给我卡半截,哪有这么霸道……的。”
背后贴上温热柔软,触感清晰,孟栩然沾着泪的长睫眨了一下,交叠搭放在膝盖的手攥紧了些,尾音弱到低不可闻。
“我只是不适应你这个天花板,你把天花板弄成原来的。”薄明烟从背后将孟栩然圈在怀里,贴在她耳边,低哑撩人的嗓音近乎是呢喃的又说了一句。
孟栩然轻轻颤了颤,脑袋里的弦全被轻飘飘的一句“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撩断了,她甚至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薄明烟嘴里出来的:“真的?”
薄明烟“嗯”了一声。
孟栩然伸手去拿遥控器,按了个开关,天花板上原先错落有致的吊顶像百叶窗一般合上。
等镜面被敛藏在后面时,孟栩然转身扑倒薄明烟,连床都懒得爬了:“现在关了,你要说话算话。”
薄明烟亲了亲她的泪痣:“哭包。”
孟栩然低头寻薄明烟的唇。
薄明烟蹙眉避开:“你刚刚亲过那……”
“干嘛,你还嫌弃你自己啊。”孟栩然对着她的唇狠狠嘬了一口,“别嫌弃,味道不错。”
“……”
薄明烟耳朵红透,由着她吻了一通,寻了个间隙,提醒:“灯……”
“你只说了天花板,可没说灯。”孟栩然开始算账,“刚刚我可是又有灯又有天花板的。”
薄明烟抿了抿唇,还是有点不适应。
孟栩然眼眸轻轻一转,视线落在床沿的睡袍系带上,她坐在薄明烟的腿上,指尖勾过睡袍带,比在薄明烟的眼前:“这样就看不见灯光了,可以么?”
“……”
问着可以么,却是已经开始系蝴蝶结了。
薄明烟由着她将自己的眼睛遮在睡袍带下,她偏头,唇碰触到孟栩然的耳廓:“满意了?”
孟栩然“嘁”了一声,侧头吻住薄明烟的唇,快喘不过气时,她亲在了薄明烟的下巴上。
“满不满意的,看你表现。”
……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上,坠落的声音随着疾风忽轻忽重,落在沉沉的黑夜里,清晰得能听清每一下雨水拍打窗户声响,水渍在玻璃窗上蜿蜒着淌过。
直到天亮,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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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练习
微弱的晨曦穿过薄薄的雾气, 从没拉严实的落地窗缝隙里洒落进屋里。
空调化霜歇了许久再次运作,室内温度降了一些,微微有些凉。
微凉的空气裹着像是雨后又像是事后的微潮气息, 旖旎地充斥在里屋的角落。
短毛绒毯被汗水和其他的水浸潮, 垫在身下有些不舒服,身上沁了一层汗,黏黏腻腻不清爽,就连鬓角的碎发都沾在皮肤上。
覆在眼睛上的睡袍衣带躺在薄明烟的手心里,指腹慢腾腾地从上面摩挲过,倏然攥紧了。
身后,孟栩然用未干的指尖在描摹着绽放在她脊背上的火红彼岸花。
一寸一寸,一笔一划, 缓而慢地将那些残留的作墨晕在那两株彼岸花上, 从张牙舞爪蜷勾的花瓣到根茎,指腹下能感受到敛藏在纹身下的伤疤,孟栩然指尖停了一下。
心里涌起种微妙的感觉, 很难受。
薄明烟也不好受,不一样的难受,她感受着孟栩然的描绘,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腿。
这一动惊动了孟栩然,她撑起上半身,伏在薄明烟的肩头, 拨弄了下薄明烟的碎发,嗓音有些哑:“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薄明烟抓住她的手腕, 声音更哑:“就你这样在人背上画画,谁睡得着。”
“我就只是在你背上画画而已,你就睡不着啦。”孟栩然凑到她耳边, 唇抵着她的耳垂说,“满满~你是不是~嗯?”
孟栩然没把话说满。
“嗯?什么。”薄明烟装作听不懂。
孟栩然贴近她,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do it again?”
尾音拉得长长的,微微的哑,钻进耳朵里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撩拨。
薄明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果断拒绝:“不要。”
“为什么不要?”孟栩然咬她的指尖,用牙慢慢地磨。
薄明烟有点佩服孟栩然恢复的时效,几分钟前还嚷着“当1好累”软塌塌地趴在她怀里,现在又精神百倍的模样了。
她低低地咳了两声,提醒道:“看看几点了?”
“又不上班。”孟栩然不以为意,又重复地问,“到底满没满足啊?”
薄明烟耳根发烫,低不可闻地应了声“嗯”。
孟栩然追问:“你女朋友我厉不厉害?”
尾音微微上扬,打着转,像翘起来摇啊摇的尾巴,字里行间洋洋得意。
薄明烟微微偏头,眸光自眼尾扫过去,递给她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从磨磨蹭蹭研究半天,到慢慢吞吞折腾大半夜,再到摸索到点后激昂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似的,结果隧洞都快干透了,于是又回到起点以唇舌燃了火点,熔岩连绵,才动手燎了原。
回顾整个过程属实算不得厉害。
孟栩然看懂了她的眼神,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那我也是第一次嘛,又没什么经验,难免有些生疏,而且,谁让你——”
话音微顿。
过了片刻,孟栩然又伏在她耳边,用气音说:“跟个沙漠似的,又干又涩,难滋润…”
“……”
薄明烟耳朵像被咬了一口,灼烫滕地一下漫了上来。
一句话让薄明烟不受控地回想起孟栩然的恶劣言行。
薄明烟对这种事的印象还参杂着幼年时的惊慌无措,她愿意和孟栩然有更深的进展,这是毋庸置疑的,但真到了那一步,她还是克制不住的恐慌。
过分的紧张,导致异常艰涩,行程越是慢,薄明烟就越是觉得难挨,以至于她其实也分不清那种微妙的感受究竟是什么,就像是快要烧完的蜡烛置放在雨里,将熄不熄,将燃不燃。
等得人抓心挠肺,希望要么快点燃烧殆尽,要么直接被雨打灭得了。
但在雨中让蜡烛快点燃烧殆尽,和让蜡烛被雨打灭这两种方案,对当时不得其法到都哭鼻子的孟栩然来说有点难。
除非雨停。
所以,薄明烟斟酌很久,低哑地唤了她一声:“孟娇娇……算了吧。”
孟栩然也在崩溃的边缘。
多年的渴望一寸寸地蚕食理智,而她还要克制的循序渐进。
结果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可她在努力。
一听这话,孟栩然顿时不高兴了:“为什么?”
薄明烟说:“难受。”
孟栩然愣了愣,有那么一刻的迟疑,她没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又有一种更微妙的感觉涌了上来,就像是在梦里突然掉入了悬崖的空落感,又像腿半麻不麻总想使劲拉伸蹬直的感觉。
薄明烟不自觉地动了动腿。
下一瞬,她感觉到孟栩然的手也跟着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孟栩然喑哑的嗓音落在安静的氛围里,她问:“哪儿难受?”
暖灯下薄明烟紧抿着红唇,她那双为整个五官点睛的眸子掩在淡粉色的衣带下,脸颊也是淡淡的粉。凌厉禁欲感被削减了四五分,透着一丝反差的极致美。
孟栩然只觉得自己束缚在心底深处名为“痴妄”的困兽快要挣脱了,欲念几乎快抑制不住地喷薄而出。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怎么配合你?”孟栩然左手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满满,说话,哪里难受?”
衣带下烟青色的眸子闭了闭,薄明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