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简直要出离愤怒,“为什么藏着掖着?”
“我哪里敢张扬?生怕引起那几个人一丁点的注意。当年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也只能暂避锋芒。”
“你都当演员了,还叫不引起注意?!”
“灯下黑啊同志”,白可蹲累了,直接坐在地上,“他们见我整天在屏幕上晃,自然也就不去琢磨别的。何况我喜欢演戏,凭什么为了他们放弃?告诉你,我现在长大了,才不怕他们!”白可眨了眨眼,笑道:“我这算不算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左饕忍不住开始毒舌:“是啊,卧薪尝胆,勾践(够贱)。”
白可也生气了,自己低声下气地这货还越哄越来劲了妈蛋,突然发飙,把文件掀了左饕满身都是,“爱要不要!不要穷死你!”然后起身就回卧室。
“喂”,左饕在他身后叫,“我胳膊受伤了,你帮我洗澡啊!”
之后生活继续,每天忙忙碌碌,拍戏、跑通告、做宣传、拍广告、明星聚会、颁奖典礼,白可见左饕并没表现出什么不同,才安心继续逆袭。
许清心自己制片,筹拍一部电影,讲民国时代一个元帅的生平故事,里面有歌舞升平,有勾心斗角,有卖国求荣,也有牺牲和战斗。他对电影很重视,约了几个相熟的演员去试镜,挑来挑去都不满意,最后自言是矬子里拔大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才选定了左饕,其实因为这傻大个儿年龄最合适,穿军装又实在漂亮,套上大皮靴,宽宽的皮带往腰上一扎,别提多带劲儿了。
军装为他量身定做,做工精良,为了表演需要还加了装饰,肩章、绶带、勋章,衬得左饕十分英姿勃发气度不凡,他自己也很满意,把皮靴跺得咣咣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一会压压帽檐一会拽拽白手套。
造型师:“……”
后来左饕还不顾造型师劝阻,把军装穿回家去了。
第二天许清心看见他就邪邪一笑,问:“听说你玩儿制服诱惑了?”
白可昨夜被军装变态用手铐锁在床头,又哭又叫地折腾了半宿才被放过,左喵在外面疯狂挠门都没用。左饕在心里回想一番此情此景,默默地又荡漾了。
许清心嫌弃地撇嘴,突然神神秘秘地在包里翻出一物,“对了,这个给你。”
左饕接过,发现是一个精致的小瓶,上面印着不知道什么文字。扭开塞子,见里面是微稠的液体,散发淡淡的清香,左饕闻了这味道不由心头一动。
许清心眼巴巴看着,满脸写着很棒吧你是不是很嗨皮不用谢尽管拿去更嗨皮吧。
左饕皱眉,“这什么玩意儿?”
许清心:“…… 你不认识?”
左饕想把液体倒出来看看,被许清心慌忙拦住,气急败坏:“干什么你,很贵的!这是限量版,买都买不着,我好不容易帮你们弄到的!”
左饕用指甲敲敲小瓶,“这是润滑剂?”
许清心:“当然了。绝对不伤身体!要不是为了我堂弟,我何苦想方设法搞这飞机!”
左饕大刀金马地坐着,身体前倾,“我在书里常看到说某某用了这玩意儿,好像必须的似的,好像不用就会受伤似的。其实我一直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许清心:“…… 请问您平常看的是什么书?”
“……”,左饕又凑近一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用这玩意儿。”
许清心也压低声音凑上去,“当然是润滑,不然你都怎么进去?”
左饕向前挪了挪椅子,“可是……”
许清心大惊失色,表情古怪地低吼:“莫非不是你进去?oh买告德儿,堂弟威武!”
左饕不耐烦:“少扯犊子!”
许清心嘿嘿一笑,“你说你从来不用润滑剂?那么就是…… 嘶!”
两人脸凑得越来越近,突然发现话题已经趋于诡异,脑海中的构图也已经无限清晰。左饕哪肯跟别人讨论自己媳妇儿多么省润滑剂钱,许清心YY堂弟也感觉很尴尬,同时猛然后撤。
“咳”,左饕清了清嗓子,“那个剧本……”
“对对,剧本”,许清心一溜小跑,“已经基本完成了,这就拿给你!”
55、大M玉兰,求你,帮帮我。
玉兰住院了,白可起个大早去看她。
曾经清纯的少女在娱乐圈里迅速成长,胸不再平,下巴也更加尖,画浓重眼妆戴美瞳的眼睛很漂亮。被冠以“性感小天后”美称的同时,她也学会喂新人吃纸打新人的头,学会妩媚地笑,学会跟竞争女艺人笑靥如花地尖酸对骂,学会跟所有绯闻对象是好朋友,学会做慈善,学会否认整容手术,学会在大庭广众下走光。
据说玉兰前一天在片场被当众掌捆,一个女人带着几个男人连扯带拽地把她打了一顿,受伤不多,羞辱为主,骂她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有妇之夫的第三者”。
按理说这么丢人的事情,圈内好友虽疯狂传播但面上都要装不知道的。白可也不想去给她难堪,但玉兰哭着打电话说想见他。左饕这几日在外地拍戏,他就买了花篮代表两人去医院,正巧遇到陶紫焱。陶紫焱的爱人王先生,是玉兰的叔叔。
玉兰比上次见面时憔悴许多。她卸了妆的双颊白里透黄,气色很差,跟白可那种好好被男人滋润过的瓷白粉嫩滑溜溜完全不同。陶紫焱每天在家看宝宝,虽然辛苦,但心情愉快,素颜也依旧美艳动人。玉兰见到两人,突然自惭形秽起来。
陶紫焱微微皱眉,“兰兰,怎么弄成这样子?”
玉兰含泪嗫嚅道:“婶婶,家里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陶紫焱摇头,“还没有。”
玉兰微松一口气,“别告诉他们。”
陶紫焱很痛心,“圈儿里都传遍了,早晚会知道!”
玉兰掩面呜呜哭。
白可迟疑片刻,问玉兰:“你是不是跟范如歆在一起?”
玉兰直接呆住,哭也忘了。范家身份地位不比平常,范如歆又已有未婚妻,曾警告过她多次千万不要被别人知晓。这次她就是被范如歆的未婚妻带人殴打的。
范如歆跟白权白君两兄弟交情不浅,作为研究白家的专业户,白可调查出一些范如歆的私生活实在不稀奇。他和左饕小的时候,还被范如歆兜头淋过牡蛎灭火呢。他不光知道范如歆跟玉兰纠缠已将近一年,他还知道此人的忄生癖相当不好,喜欢虐打男伴女伴。不过根据白可对玉兰的了解,也许两人正对了路子,所以几次分分合合也无法做个了断。
陶紫焱眉头皱得更深,“范如歆?范家?你怎么能跟他搅到一处?”
玉兰面有愧色,啼哭不休。
白可经历丰富,似乎没有青春过心就老了,自然没有见义勇为、多管闲事的热血。玉兰是他在演艺圈交到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如果可以他也想劝她离开范如歆,但以他对人性的了解,劝不了,除非自己想通,否则谁说什么都没用。话糙理不糙,正是好话救不了该死的鬼。
玉兰脸皮还没厚到无缘无故找他来看笑话,白可见她哭到中场,插嘴问:“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玉兰一噎,看向陶紫焱,显然不想让她知道。
陶紫焱和白可都是极聪明透彻的人,竟默契地一起没眼色起来。
玉兰无奈,开始下半场,“喆喆,我知道不应该,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白可点头,“你说。”
玉兰哭道:“如歆的未婚妻不会善罢甘休。如歆不会管我的!你认识白家的人,你能不能帮帮我,让她放过我?”
陶紫焱脸色都变了,厉声道:“你说什么?!”
玉兰痛哭流涕,“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连累爸爸,也不想连累叔叔!喆喆,你跟她说,都是我的错,我给她下跪认错、我给她磕头,求她…… 求他们放过我,行不行?”
陶紫焱心乱如麻,也跟着落了泪,“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呢!白喆哪里能跟白家说得上话!这样,我联系几个圈里的朋友,他们也许有办法。”
两人抱头痛哭。
白可耳鸣吱吱吱。
白可揉太阳穴,“他们能把你怎么样?”
陶紫焱先冷静下来,“让我们家公司破产。或者兰兰会出事情,也可能祸及其他人,不过我想还不至如此。”
玉兰哭到喘不过气。她的成名是父母的骄傲。她家里做生意的,挺有钱,但跟范家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白可突然淡淡一笑,“是啊,玉兰没有孩子,还没到要弄死她的地步。”
陶紫焱一愣,然后神色大变,“白喆?”
白可耸耸肩,“现在的白家确实跟我没关系。人身安全你自己多注意,其他你不用担心。”
玉兰以为白可帮不上忙,撕心裂肺嚎了几嗓子,直接晕倒。
白可:“……”
陶紫焱倒是听出了些话外玄机,“你别太勉强。”
白可摇摇头,“尽力而为吧。我先走了。”
白可一边溜溜达达一边感叹,“又多了一件事情啊。”结果抬头却见到更意外的一人,不由开始琢磨,要不要买本黄历以后出门前翻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