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说话,林秀也就这么不卑不亢的站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叫什么名字?”太后威严的问道。
“林秀,一直居住在赵国。无父无母,家中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相依为命。”林秀很上道,把自己的信息一次说完。
“无父无母?”太后有些惊讶,看这孩子长得这么精致,不像是孤儿。
“是的。在不记事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后来在山里遇到了一位高人,捡了我和我的义兄,授予我二人武功。后来,师父仙逝。就只剩我和哥哥了。”林秀编了一下自己的身世,要不然没法交代穿越之前的人生。
“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本想狠狠刁难的太后,突然有些不忍心了,这么坎坷的身世,令人唏嘘。“那你和你兄长如何营生?听闻你是个大才,你师出何人啊?”
“大才不敢当。草明只是读了几本书罢了。在关山的日子很无聊。师父教我们认了字。我无聊时没有别的打发时间,就买了许多书阅读。后来师父仙逝,兄长靠收徒受人武功营生。”林秀没敢说自己是做生意的,在农耕社会,商人的地位很低下,会被人看不起的。也很难入朝堂从政。
“这样说来,你兄长倒是个有担当的。”太后不免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何尝不是在这乱世相依为命。心下难免对林秀多了一分亲近,少了一分敌意。
萧舒安也是第一次知道林秀的身世。她才知道,原来林忠是林秀的义兄,怪不得两人十分亲近。只是她觉得,收徒教武所得,似乎不能支撑一个玲珑谷吧?
林秀的生活她见过的,挺奢侈的。而且,一起学武功?要么就是林秀骗人,要么就是林秀没好好学武功,时间都拿去看书了吧。萧舒安有很多疑问,但是在母后面前,她波澜不惊,什么也没问。
“你的才华,我略知一二。”太后在后宫也是知道前朝的事的,林秀的才华,她刚才也听萧舒安说了。“我只问你,你娶安儿,可有怨言?”太后知道,这是一桩政治婚姻,她虽有不甘,但她也明白这是她无力改变的。她疼爱自己的女儿,但她也没办法让自己的女儿自由的婚嫁。
“能娶公主,是莫大的福气,草民绝无怨言。况且公主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草民何来怨言啊?”林秀的回答非常有求生欲了。但也是有几分真心。
老实讲,萧舒安这气质和外貌,以及性格,林秀觉得哪个男人娶了都不亏。
“朕知道,汝与安儿成亲,并无感情根基。是谨恭请求你,你才应下的。我知你不愿,但你将要为大周效力,成为肱股之臣,所以我不怪你。可是林秀你要知道,安儿是我的骨肉,亦是我的宝贝。你可以不爱她,宠她。但你,必须尊她,敬她!不能让她受委屈!否则,我不管大周多需要你,我不会饶了你!你可明白?”陈太后目光凌厉的注视着林秀,等她一个回答。
“臣谨记太后教诲。臣一定不会让公主受委屈,臣会尊她,敬她,把公主当妹妹宠爱。”林秀回答的也很诚恳。
太后见林秀目光不闪躲,态度真诚。收回了凌厉的目光:“你最好言而有信。行了,朕乏了,你们先退下吧。安儿,你也回去吧。”
“诺!”林秀和萧舒安异口同声。
林秀等萧舒安起身在前,才跟在后面挪动脚步。萧舒安似乎在想着心事,一不留神,踩到了裙角,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林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萧舒安的胳膊,将她扶稳。萧舒安也是没想到如此,面色有些惊慌。
“没事吧?”林秀温柔的问道。
“没事,多谢。”萧舒安平复心情,自己站好了林秀才松开她。
“没事就好,当心脚下,别摔了。”林秀很是关切的嘱咐萧舒安。
萧舒安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林秀也跟上。陈太后在身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愿,这林秀是个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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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太后自称“朕”我解释一下。
关于朕,在先秦之前,不管尊卑贵贱,人人皆可称朕,秦始皇时才规定“朕”为皇帝专有称号。如屈原在《离骚》中即有“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即偶是高阳帝的后代,偶死去的老爸叫伯庸。
这是普通的情况,但有特例,那就是至尊若皇太后也可以自称“朕”。例如《后汉书·和殇帝纪》:“皇太后诏曰:‘今皇帝以幼年,茕茕在疚,朕且佐助听政。”
而寡人则是诸侯王的自称,春秋战国各国君主都称寡人,最著名的就是《孟子见梁惠王》中的“寡人之于国也”。秦以后的各朝藩王多称寡人,而以后的割据势力头目(未称帝或称王的)一般也自称“寡人”。
至于孤,层次就更低了,一般贵族大臣都可称“孤”。刘备在三顾茅庐时就曾说“孤不自量”。
所以,本文不是具体的朝代,是架空的。所以在这里设定太后也是可以自称‘朕’的。因为我是在不喜欢‘哀家’这个自称。总有种阴阳怪气宫斗的感觉。所以,就称朕吧。霸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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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蜜月启程
出了甘平宫。林秀的马车一直跟着萧舒安的马车到了公主府。
“公主!我有事和你说!”车刚一挺稳,林秀就急忙忙跳下车冲萧舒安喊话。
萧舒安优雅的下车站稳后才回道:“进府说吧。如风,招待阿忠。”自从知道林忠是林秀的义兄,萧舒安就在心里把林忠重视了起来。
“诺!”如风不管为什么,只照办。
林秀亦步亦趋的跟着萧舒安进府。一直跟到了萧舒安的闺房门口也没停下。
萧舒安站定脚步,回头看林秀。
林秀不解萧舒安怎么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开门啊?”是要我来?林秀想,是不是因为萧舒安公主的身份,开门这种事都不能自己来啊,皇家就是规矩多,那还是她来吧。
她走到萧舒安前面,一把推开了门。然后又把路让开:“门开了,快进去吧。”林秀觉得自己很识趣,都没有先进去。知道尊卑有序呢!
边上的兰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林公子,这里是公主的闺房。”
“嗯。好的。”林秀以为兰儿在跟她介绍公主府的布局。
萧舒安实在无语了,她只得开口明确说道:“林先生,这里是我的闺房,男子不便入内。你可以在前厅等我。我换身衣服就来。”
“啊!哦!”林秀一下子尴尬的脚趾抓地。她忘记了这些规矩,也忘记了······自己是男子。“我,这就去前厅等你。”林秀急匆匆的跑了,没过两秒,又跑回来了。
“那个,前厅怎么走啊·······”
“公子这边请。”兰儿识趣的为林秀引路。
“好!”林秀尴尬的保持微笑向萧舒安打个招呼赶紧跟着兰儿跑了。
萧舒安对于林秀的跳脱已经十分淡定了。并不感到惊讶。换上常服,放下头发,萧舒安对着镜子发起呆。
自学成才,无父无母。林秀身上,好像总是有很多矛盾的点。无父无母却不自卑,活的肆意洒脱而且精致。自学成才,却比师出有名的大家更有自己的见解。
可你要说她通透,她却又好像不懂很多生活常识,活像一个赤子。最惊奇的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位女子身上。
迄今为止,林秀真是她见过最传奇的人了。越了解,她好像对林秀有越多的探索欲。
等了好一会儿,林秀终于把萧舒安等来了。萧舒安三千发丝披散在肩头。简单的在脑后编了十字辫。没有像往日挽成一个髻。
这是林秀见过的萧舒安最放松的姿态。
“以后就这样打扮,好看!”林秀说话很直接。
萧舒安也习惯了,习以为然:“那可不行。不合礼,只能在府中自在些。出门不行。”
“好吧,真是麻烦。”林秀感到惋惜。
“不是有事说?说吧。”萧舒安斟了两杯茶,递给林秀一杯。
林秀还是和以往一样,接过来,一口喝完。“我准备带你出去度蜜月,你去嘛?”
萧舒安默默为林秀斟满第二杯茶:“度蜜月是什么意思?”她已经习惯从林秀口中听到各种没听过的词语,以前不懂还感到羞愧。现在已经麻木了,不懂就问,不可耻。林秀告诉她的。
“就是新婚夫妻出去度假。我问了陛下了,说我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五。这之前不是还有半个月。你带我一起在周国游历一番可好?”
“你想体察周国的风土人情?”萧舒安一想,大概猜到了林秀的意图。
“是的。皇上说给我廷尉这个官。管司法的,我想在周国转转,看看普通百姓到底怎么生活的,顺便考察一下地势,环境,还有各地方的情况究竟为何。”林秀这人,每每说到感兴趣的事情两只水灵的大眼睛总是熠熠生辉。让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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