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结婚?这个有点意思,阿凡,你觉得怎么样?”蓝哥首先征求穆一凡的意见,穆一凡表情淡淡的:“随便!”但是脸色明显好太多了。
纪风作最后陈词:“那就这么定了!”
。。。。。。
二十六个小时后!
当宫蓝宇背着比他体格都大出一倍的登山包,抓着一颗小树埋头撅着屁股往上爬时他忍不住抱怨:“哎我说,旅游结婚不应该是坐着游轮饱览穹天碧海看波涛无尽处,或者驾着豪车任凭无限风光从眼梢徐徐飞逝,再或者携手巴黎街头听一段浪漫的小提琴等到日暮时分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里与爱人翩翩起舞吗?我们现在搞得跟流寇一般直往这深山老林钻是个什么意思?纪风,这就是你的好主意?”
“我去,蓝哥,谁说你没文化的,你这叫没文化吗?”纪风哼哧哼哧在前头爬,大声道:“咱们只有短短四天时间,除去一来一回就剩两天,你还想怎么着,出国?还巴黎呢,等你签证办下来黄花儿才都凉了。”
穆一凡难得加一句:“三亚原始森林探险,经济实惠有意思,你不喜欢可以回去。”
“我靠!”蓝哥咆哮:“这叫旅游结婚你懂不懂,我回去了你跟谁结?”
“那你就闭嘴,赶紧爬,天黑之前必须上主峰。”
五指山区遍布热带原始森林,保护的非常好,虽然到处可见人工修整建造的痕迹,但是里面的原始生态还是原汁原味,整片森林层层叠叠,逶迤不尽。
纪风他们为了增加探险的难度和新奇感,专挑没人走过的地方走,倒也趣味无穷。
五指山里面到处可见百年不朽良树,有的甚至有上千年,几个人合抱都抱不过来,地上的落叶达50公分以上,空气中充满了一种独特的树脂香味。
海南水雾充盈,薄雾像一条透明的纱巾,环绕在苍翠的峡谷之间,轻轻飘荡。
一路上,不时有各种小动物惊诧着从眼前飞快逃窜,那速度和模样,让宫蓝宇想起了两天之前的穆一凡,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穆一凡似是知道宫蓝宇在笑什么,冷眼狠狠一瞪,咱们蓝哥乖乖赶路。
两个小时后,四人终于到了五指山主峰,在靠近溪水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时天空将晚,四人稍微休息了一下赶紧把背包打开,拿出帐篷。
他们选的这块地儿以前也有人来露营过,地上还有痕迹,比如那个简易的灶台,他们还可以接着用。
纪风拿着帐篷把莫尘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咱们离他们远一点!”
莫尘不解,眨着扑闪的大眼睛,纪风心中一荡,在莫尘嘴上啃一口:“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咱们不能坏人好事呀!”
莫尘抬头望天,到底是谁在担心被人坏兴致呢?
四人搭好帐篷,铺好床铺,开始动手准备晚饭。
宫蓝宇把带来的吃的一股脑倒在地上,边扒拉边抱怨:“简直是自找罪受,得,还得生火做饭,那谁,你们去捡点柴火回来,不然没你们饭吃。”
一个小时候,蓝哥捧着一碗面,特别的悲愤:“操了,我的新婚大喜看不见红包收不回礼金就不说了,居然只有一碗白面,这叫什么事儿?我宫蓝宇居然穷到如此地步而我还不知道?”说着伸出筷子指着纪风:“你赔我浓重浪漫的婚礼!”
穆一凡踢他一脚:“吃你的面吧!”
蓝哥还惦记着结婚当天的必走程序:“阿凡,你不会连洞房花烛夜也给我省了吧?”
纪风这边也紧兮兮地看着莫尘,无奈人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酷,满眼只有白面,看不见两个准新郎,吓得纪风和宫蓝宇异口同声惨嚎:“不要啊!”
帐篷内,宫蓝宇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方盒子递到穆一凡眼前,笑得一脸灿烂:“阿凡,嫁给我!”见穆一凡举起了拳头赶紧改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咱们结婚吧!”
宫蓝宇打开戒指盒子,里面的戒指在营地灯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泽。
穆一凡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修长的手指抚上那对戒指。灯光中,他的脸不再漠然,眉眼处的柔情关都关不住,他笑了一下,是真的笑了。
他记得那天在窗户下独自许下的承诺,所以,他笑了,从唇到眼,从眼到心,由内而外,宫蓝宇看见他露出八颗羞涩的牙齿,那笑容越来越灿烂,宫蓝宇一手紧紧按住胸口,那里正锣鼓喧天万马奔腾。
宫蓝宇又傻了,不,不是傻,他是高兴的要疯了,在他惊喜的目光中,穆一凡拿起一只戒指,拉过他的左手,给他套在了无名指上,然后低头,在戒指上印下一吻:“我爱你!”他说!
宫蓝宇后来每次回想起这个镜头就恨不得时光重来,他幻想了无数次的画面是,他镇定自若的拿起另一只戒指温柔地套在穆一凡的无名指上,像穆一凡那样也在戒指上印下一吻,然后勾起穆一凡的下巴,热吻到天亮。
但是真实的镜头是这样的,穆一凡在宫蓝宇的戒指上印下一吻后,宫蓝宇的眼眶瞬间泛酸,泪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滚流出,他捧着自己的手呜呜哭起来,边哭变痛诉:“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终于对我笑了,你终于说爱我了,呜呜,阿凡,我等的心都疼了,现在好了,我终于苦尽甘来了。”
宫蓝宇哭得稀里哗啦满脸的泪水,穆一凡被他哭得脸上的笑容慢慢僵掉,又怕纪风他们笑话,赶紧把手伸到宫蓝宇眼皮底下:“你到底给我戴不戴?”
“戴,怎么不戴?必须戴!”宫蓝宇给穆一凡带上戒指,正想来一通热吻,还没近身,被穆一凡一脚踢开:“滚开,先脸给我洗了再说!”
蓝哥嘿嘿直笑,拿着头灯去溪边洗脸。
另一个帐篷就比较和谐了,纪风把莫尘中指上的银戒取下来仔细收好,也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莫尘一把夺过,打开,撇了撇嘴。
纪风垮下脸:“媳妇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我把银的换铂金的你不高兴吗?”
莫尘手语:高兴!
“你这表情不给力,说吧,对老公有啥不满?”
莫尘:咱们这戒指跟蓝哥他们是一模一样的吧?
“对呀,啊不对,咱们的里面刻的是咱们的名字,他们的刻的是他们的名字,怎么能一样呢?”
莫尘把手伸过去,纪风赶紧拿了给莫尘戴上,等莫尘给他戴上了,他捧住莫尘的脑门吧唧一口:“媳妇儿,我爱你!”
莫尘用手比了一个桃心的形状,纪风马上就演开了,一把夺过那个桃心喂进嘴里,夸张的咽了下去,最后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媳妇儿,再来一个呗!”
莫尘不理他,纪风扑上去捧住莫尘的头,严肃起来:“媳妇儿,我爱你,这一辈子,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天灾人祸,无论将来你如何欺负我,我都对你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一起去乘风破浪,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天堂,一起慢慢变老。”
莫尘眼眶渐渐转红,回抱住纪风的脑袋,一个热吻火辣开演。
纪风吻得二五不着六的时候突然记起意见事,在莫尘红艳艳的唇上狠啄一口:“等着,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在包里一阵摸索,不知道摸了什么东西臧在身后掀开帐篷钻了出去。
蓝哥刚洗完脸,转身见纪风也过来了,幸灾乐祸:“怎么,你也被赶出来洗脸了?”
“我又没学某人哭得凄惨无比,我不用洗脸!”
“切!”蓝哥老脸挂不住,还是回帐篷洞房吧。
“等会儿!”纪风一把拉住宫蓝宇,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宫蓝宇跟前,蓝哥一看,乐得直拍大腿:“好家伙,这玩意我还真忘记带了,幸好你小子记着,够意思。”
纪风大方极了:“使劲儿造,我那儿还老多不少。”
两人嘿嘿一笑,仿佛双眼冒着绿光的恶狼!
纪风回到帐篷的时候莫尘已经躺进了被窝,三亚的五月已经开始热了,虽是在山里,也不觉得冷,莫尘全身就剩一条裤衩,一张白希腻人的脸搁在被子外面。
纪风三两下扒干净自己,钻进被窝压在莫尘身上:“媳妇儿,都脱了啊,这么着急?”
莫尘知道纪风嘴贱,抬头堵上去,两人抱成一团。
皎洁的月光从树梢中间挥洒银灰,朦朦胧胧,如梦如幻,草丛间不知名的小虫子吱吱唧唧欢快歌唱,却怎么也压不住从两个帐篷里发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迷情绯语。
莫尘双眸含泪,脸颊绯红,纪风头埋在他的胯间不断套弄,突然想到什么,纪风抬起头,满眼欲色:“阿尘,咱们这是不是就叫以天为被地为床?”
包裹着的温暖突然撤离,莫尘难耐的扭了扭腰肢,纪风伸手抚上他的脸:“别急,咱们继续。”
这一刻任何的话语都显多余,莫尘只要想更多,而纪风也只想给他更多,幸福的滋味浓郁而热烈。。。。。。
折腾了一夜,莫尘却很早就醒了,但有人比他更早。
天刚亮,太阳也才挂上天际,东方一片火红,仿佛要燃起来一般,生机勃勃。
地上的草丛、树上的枝叶全都挂满了露珠,在朝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弥漫着绿色芳香的空气湿润细腻,扑在脸上凉凉的、润润的,让人神清气爽。被朝阳笼罩的五指山静谧悠远,从上往下看,仿佛盖着一层厚厚的绿色绒被,柔了山,满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