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2024赛季的意甲联赛第十六轮,都灵队在客场以2:3输给国际米兰。带着这样一个比分,都灵队结束了2023年整年的比赛,并进入这一年的冬歇期……
夜会都灵
今年意甲的冬歇期和圣诞节十分接近。几乎是在踢完周五的那场比赛,周日就该到圣诞夜了。在欧洲,圣诞节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也是一个需要与家人团聚的日子。
于是在圣诞夜的那一天,岳一煌带上了三份圣诞礼物,坐飞机去到了巴塞罗那。再一次的。
他按响了他的妈妈和那个西班牙男人如今所住的公寓房的门铃。出乎意料的是长高了不少的小尼诺居然穿着石榴红色的都灵队队服,手里抱着足球在家等着迎接他。当尼诺终于十分乖巧的喊了他一声哥哥的时候,岳一煌毫不费力的将尼诺抱了起来,更在犹豫了一会儿后选择亲了亲尼诺的脸颊。
而后,那便是一顿气氛和乐融融的圣诞晚宴。
尼诺一直在说他给学校里的同学炫耀他哥哥是一名意甲球员的事,男孩子们都很羡慕他。
岳一煌的继父,胡安的父母以及他的兄弟也在一起吃了这顿圣诞晚宴,他们都为胡安有了一个身为足球运动员的继子而感到惊奇不已,这群热情的西班牙人拽着岳一煌,硬是要他说说在意大利踢球的事。
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到他的妈妈为他准备的客房休息,然而胡安却是又一次的带着尼诺敲响了岳一煌的房门。
那个时候岳一煌穿着一件宽领的毛衣,正坐在地板上翻看着近几天的体育报。
长得好像一个小天使的尼诺显得扭捏极了,一点都不像他平时所标榜的男子汉样。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并最终在胡安鼓励的目光下走向岳一煌,以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吸了一大口气,而后用文字一样的声音说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尼诺说完这句,又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并在得到对方的微笑耸肩后又继续吞吞吐吐的说道:“对不起,我以前不该因为你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就不叫你哥哥。也不该……不该和其他小朋友联合起来嘲笑你说的西班牙语有阿根廷口音……”
说完了这句,尼诺就闭着眼睛向岳一煌扑了过去,小手抱住岳一煌的脖子,而后用力的在岳一煌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把口水都涂在了他的脸上。倒是让岳一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想了一会儿后,终于在尼诺好像小狗一样巴望着他的眼神中笑着说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其实还挺喜欢我的阿根廷口音的。”
得到了岳一煌的回答。尼诺乐了,“嗖”得一下站起来哒哒哒的跑向自己的父亲,从胡安的手里一把拿走了他准备送给一煌的圣诞礼物,并就这样把用完了的爸爸关到了门外,让那个西班牙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哥哥!”
看着尼诺像献宝一样的把一个圣诞老人型蜡烛捧到自己的眼前,岳一煌笑着收下了它,问尼诺是想在今天晚上点亮它吗?尼诺说要,他要点着蜡烛听哥哥说踢足球的那些事,然后在圣诞假期再说给自己的那些同学听,他们一定会很羡慕自己的。
岳一煌说好,可是他却没能想到……尼诺居然能缠着他说了一晚上。当他终于把尼诺哄好了能睡的时候,都已经快要早上了。
这一次,把他叫醒的终于不是他那该死的生物钟了。
把岳一煌从睡梦中吵醒的,是一通来自于弗朗西斯科的电话。
“你……还没睡醒?”
听到岳一煌明显是刚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沙哑声音,电话那头的弗朗西斯科显得十分不可思议。然而他却是得到了岳一煌无奈的回答。
“是啊,我弟弟昨天缠着我说了整晚的足球。我真不知道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精神晚上不睡觉……”
说到这里,岳一煌不经回想起尼诺扭捏着和他来道歉的样子,笑出声来。
弗朗西斯科疑惑道:“你还有弟弟?”
岳一煌:“是啊。是一个长得好像小天使的混血。小时候没少仗着他纯真的小脸蛋做坏事。虽然……他现在也不大。”
显然,岳一煌的形容让弗朗西斯科想到了许多可能的画面。没忍住的笑出声来,而后以咳嗽掩饰道:“好吧,其实我也有一个兄弟。不过他是哥哥,人很严肃。事实上图雷和他是校友,从小成绩就好得没话说。不过要比体育,他可从来就没赢过我。”
说到这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良久,弗朗西斯科又再度开口:“我听图雷说,你后天就要去工作了?”
岳一煌:“恩,图雷给我接了一个采访。之后好像还有一个广告拍摄的任务,我得回中国去拍。”
弗朗西斯科:“是什么广告?”
岳一煌:“恩……是一家航空公司的广告。好像接拍以后坐东航的飞机就都不要钱了。不过我其实没想到他们也会来找我。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弗朗西斯科:“相信我,你不会是第一个被人找去拍广告的足球运动员。”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岳一煌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额发向后顺去,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其实图雷还给我看了几个没签的备案。如果确定下来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开始广告的拍摄。不过我不想接里面那个洗发水的广告。”
“哦?为什么?”
“因为我又不知道它的效果好不好。以前就有一个电影明星接拍了一个防脱发洗发水的广告,结果那个洗发水一洗就脱发。”
当岳一煌以一种十分严肃的语调说完这句后后,弗朗西斯科发出了抑制不住的低笑声。
“其实我想说,图雷真是不够意思,这么早就让你回去工作。”
笑够了的弗朗西斯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句话,丝毫不在意事件的当事人此刻正坐在他的对面向他抬了抬眉毛。
当弗朗西斯科挂下电话,迎接他的,是图雷那带着许多层深意的目光。
图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因为有人让我把岳一煌的工作全都排在冬歇期更靠前的时间,所以我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弗朗西斯科:“哦,没错,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一个人肯定会在巴塞罗那傻乎乎的乱晃。我不喜欢他在那里。他在那儿……不快乐。我觉得,他或许需要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假期。尽管那个假期不一定很长。”
图雷:“所以?”
弗朗西斯科:“我打算带他一起去巴黎转转。”
图雷:“你最好想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
弗朗西斯科:“我已经给他买好了机票?”
图雷:“……”
…………
“对对!搂住那姑娘!Come on!柔情点,再主动点!她是你女朋友!”
“哦,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展现你更迷人的一面。等一等!像你刚刚那样有些腼腆的样子也很不错,你就这样吧!”
“注意注意!你上了那辆车之后就要表现出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你没觉得他们看起来都很不像良民吗!!”
岳一煌:“……”
坐了十二小时的飞机回国,几乎是一下飞机就赶往那个广告的拍摄地。却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要拍出个什么样的东西。于是只能一幕一幕的好像牵线木偶一样的导演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他先是傻乎乎的在摄影棚的白布背景下“热情激昂”的举起了一个拍摄组山寨出来的一个金闪闪的奖杯……然后就开始模拟各种旅程。
一开始他似乎是骑着摩托车上了公路,然后又拍了一组……搭便车的镜头。对,就是刚才导演喊的那个,他要坐进一辆小货车的后箱座位,再然后……他又似乎是被误会参加了什么违法勾.当,被警察关进了局子。
接下去的镜头已经超越他所能有的联想能力了,那是极度不科学的,因为那组镜头里他竟然凭借着一把金属勺子就直接把监狱的豆腐渣工程墙给挖穿了,然后他越狱了……还凭借着敏捷轻巧的身手去一所村庄里偷了一身正常人的衣服,却在这个时候把狼狗给引来了。关键时刻他以一记漂亮的射门把一个破烂的皮球踢出很远,于是那条狼狗就成“嗷唔”状飞扑出去了。
再然后他又去到了内景摄影棚……
导演和摄影师一个劲的夸他演得好,可是岳一煌把所有的镜头都拍完了都不知道这则广告和飞机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剧情又是想表达什么。他不止一次询问导演,这则广告到底讲的是什么,可是他每次都只能得到一个富有深意的,让人琢磨不透的答案:
“一段过于漫长的行程。”
一直到坐上回欧洲的飞机,岳一煌都没想明白他花了一周时间拍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可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还硬生生的出现了一种坐立不安的烦躁感。当然这一刻的岳一煌怎么都不会明白,什么叫被蒙在鼓里才是真幸福……
另一方面,虽然弗朗西斯科几乎从圣诞节那天起就开始工作了,可他还是没法和岳一煌在同一天结束所有的工作,然后回到都灵。身为一名拥有极高商业价值的世界顶级球员,他的冬歇期总是会被这样那样的工作所占满。更不用说,他很希望能够额外的挤出几天,和那个中国男孩一起去巴黎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