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过程,卫宁已从高空跌到谷底,为什么迟疑?无非是他清醒过来,对象是卫宁不是宫旖。
卫宁强笑道:“容我想一想。”
说着平静的走向浴室。
“我等你。”
进到洗手间,黎易从的声音传来,靠在门板上卫宁的心狂跳,几分钟后才镇定下来走向洗脸池,镜子里人眸光深邃,眼神却透着与面颊的凌厉不相称的混乱,他迟疑无非是明白要表白的人是宫旖不是卫宁。
打开冷水直接扑在脸上。
因为这件事,吃早餐的时候心情不佳,路骞过来接的时候黎易从跟着一起上车。
卫宁回身道:“今天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你说的条件我会考虑,晚上给你回复。”
黎易从上车的动作顿住,端详卫宁片刻才妥协让步,道了一个:“好。”,离开车门。
卫宁上车就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使得车内空气沉闷,他几次不舒服的扭来扭去。
路骞看出他有心事,加之这些天通告繁忙使得他受了一圈,对他的介怀忽的放下来,别扭的问道:“身体不舒服?”
“嗯。”卫宁皱着眉头轻嗯一个字。
“那今天的宣传取消。”
“不用,打电话告诉我的医生,让他到现场来看我。”
听完这句话,路骞软化下来的脾气突然升起,火气上涌也不再跟他好言相劝,气愤的道:“你自己掂量,孰轻孰重不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
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样的话对卫宁已经不起作用,他还是望着窗外想自己的事。
知道身世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依旧没有宫旖的消息,黎易从肯真的放他走?谈恋爱又是什么意思?
在车上心神不一,下了车到达现场投入到粉丝中,就换了一个人,路骞看他自如的应付媒体记者,完全没有丝毫个人情感,不由得担心他是真的身体不舒服,打电话通知韩时修让他过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韩时修正要手术,小陈走后医院派了新的助理给他,助理将情况告诉院长,院长让他立刻去看“宫旖”。
宣传会十分顺利,粉丝很热情。原本安排的是五场宣传,但黎易从认为全国到处跑很累,取消了四场只留了本市的一场。
现场宣传前,《精英》已在各大媒体报纸网络上宣传过,轰动程度不亚电影首映。
曾经找他拍广告的商家乘着这个架势也打起自己的广告,一时间宫旖的海报在A市大街小巷中央广场各处贴起。
粉丝知他亲临现场,从全国各地涌向A市,加之现场宣传变少,粉丝聚集量更多,卫宁不是第一次站在千人前替宫旖接待粉丝,却在今天面对聚光灯的时候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一道特殊的目光盯着他,令他不自在。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有粉丝爱戴,就有路人憎恨,只是那道无形的目光令他十分不舒服,朝台下看过去也是尖叫模糊的一片,并不能看出特别的眼光。
这时候记者问:“公子我想问你,之前‘宫易’发出的消息是您先拍的‘我喜欢的你’,而前段时间‘宫易’又称‘我喜欢的你’拍摄已经结束手续也齐全,为什么先上映的不是观众期待已久的爱情大片而是您一贯的动作片?”
问出这个问题,台下粉丝一片轰动,提问声此起彼伏,听得最多的还是那句“到底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喜欢的你,我们好期待。”
卫宁料到记者会问这个问题,也知道粉丝对此部影片的期待度更高,这时候露出和宫旖的冷漠不相称的微笑,道:“‘我喜欢的你‘前段时间确实在手续上出了些问题,但这些问题公司现下已解决,会在’精英‘之后和大家见面。”
粉丝看见宫旖露出少有的笑,立刻欢呼的尖叫,记者也在这时候快速的按下快门并提问:“公子您出任何发布会都少已微笑面对观众,这次提到影片露出微笑,加之之前有人爆料是好事将近,请问公子可以向大家确定一下是为爱人拍的吗?还是要等到特殊的一天送给特殊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卫宁也不回避,平静的带过:“是特殊的日子。”
一语双关,留下记者的更多猜测和粉丝的惊讶。
被异样目光盯的不安状态一直持续到见面会结束,路骞和保镖护送他到保姆车,到车上的时候,韩时修穿着白大褂安静的坐在那里。
路骞看他一眼,张张嘴唇最后似叹息的说:“你们聊,我坐另外的车回去。”
“我不回公司,和韩医生去一个地方。”卫宁交代。
路骞愣了,半晌才道:“好。”
忍下多余的字不说,转身去其它的车。
上车后卫宁就躺倒在椅座上,疲惫的道:“有宫旖的消息吗?”
韩时修怔住,反应过来才回:“没有。”
卫宁只在前几天追问得勤,后来没有消息两个人已经心照不宣的不再提此事,但是寻找宫旖的进度韩时修没有丝毫怠慢,今天他忽然问起,韩时修第一感觉就是意识到有事发生,但在看到他困倦的脸后问的却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句话,卫宁调整呼吸坐正,“没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提高声音对司机道:“去B市的迦南河边。”
那是他和韩时修相遇的地方,他们曾在那里共渡过一段时间。
听到卫宁的吩咐,司机只迟疑了片刻便达:“好。”
B市和A市相邻,交通便利开车也需三个多小时到。
韩时修也知路程遥远,问道:“怎么突然要去那里?”
他知道最近《精英》在宣传阶段,卫宁的通告紧密,这段时间应该没有闲暇的时间,而今天已近晌午,来回会赶。
“去看看,那里是我最快乐的地方。”卫宁回。
韩时修不再说话。
卫宁重新躺倒在椅子上,脸上的疲惫已然消失,完美的唇角带着笑意翘起,片刻,那笑沉下去,眉头皱起来。
韩时修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看到他眉头皱起的时候心也跟着揪紧,好像两个人的呼吸一脉相承,
卫宁的点点滴滴都能影响他。
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正要开口问,卫宁缓缓的开口道:“黎易从要追我。”
轻飘的话听不出他的快乐,韩时修也觉沉重,正要回他,车底忽然传来“嘭”的一声,震得他
一惊,思绪立刻被分散。
卫宁也被这爆炸声惊到,马上坐正。
司机更是疑惑,说着:“我下去看看。”就停下车下去检查。
几分钟后他说:“底部传动轴好像坏了。”
卫宁拉开车门下车,看看四周来往的车辆,问:“联系拖车,顺便找辆车子过来。”
省道上车速匆忙恐怕没有人愿意停下来载人,此地据市中心又有一段路程,车子最快赶来也需一个多小时,不禁惆怅起来。
韩时修也跟着下来,见他叹息便说:“改天再去,今天时间不多,你最近通告比较紧,早点回家休息。”
卫宁并没有听他的建议,向旁边走去道:“在看。”
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去B市的客车。
正在这时,保姆车的后方忽然停下一辆银色的面包车,迅疾的刹车声在公路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卫宁不由得转身看,一个少年飞速从车上下来,几乎是一瞬间,手持一把刀架在卫宁的脖子上。
司机和韩时修顿时脸如纸白。
“别乱来,我要报警。”司机紧张的掏出手机。
与此同时,少年挟着卫宁退后一步威胁道:“你要是报警的话我一刀抹在他的脖子上,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只是找他有些私事要谈。”
卫宁听完,讶得连呼吸也不敢用力,额前冒出一片冷汗劝解道:“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不是闹事,把你的刀子拿开。”
冰凉的刀子抵在脖子上让他头痛,才知道在见面会的现场为什么会不安,车底的故障可能也是他设计的,他应该是找宫旖谈私事。
“我不是闹事,只是想问你再要一笔钱,你让我们做的事我们也做了,可我哥哥意外受伤了。”
卫宁听得头更痛,什么事?假装问出:“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
这人果然是急性子,听卫宁想赖账,立刻将刀逼近他的脖子,上面溢出一条红痕,他气愤的道:“你别想赖账,你这张脸我认不错,全国人名都知道你是宫旖,在法国的时候你遇到我哥哥,正好我哥哥缺钱又可以替你办一件事,接了你的事听你指挥去刺杀一个人,但并不是真的刺杀只是要让他受伤,而我同伴使用的力道不足以将他刺死只是刺伤他,但我哥哥却因此受了重伤,你给的钱已不够支付药费,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就用钱解决。”
少年说到最后眼眶红了,手也不住的颤抖,可抵在卫宁脖子上的刀没有松懈的迹象。
狗急也会跳墙,他是被逼无赖。
卫宁听完这段话,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张着嘴发不出一个字。
而韩时修,已经伸手阻止了报警的司机。他认出来这个少年是谁,也大概猜到他说的是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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