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并没有在浴室里耽搁多久,有些事情躲不了就是躲不了,时间拖得越长,也只是让唐潜嘲笑自己的软弱而已。
他披了件睡衣,抱着自己的脏衣服在满叔欲言又止的注视下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他换好衣服之后,这才来到走廊上,敲响了唐潜半掩的房门。
“唐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家规上一条条严苛的礼仪要求,秦宇其实并没有忘记,当时他用脏话骂唐潜,也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对方那咄咄逼人的话语。
唐潜坐在书桌边正跷着二郎腿抽雪茄,他瞥了眼站在门口特地换了身干净衣服的秦宇,冷冷地笑了下。
“进来吧。”
秦宇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仰了仰头,挺了挺胸,走进了灯光阴暗的室内。
唐潜的卧房很大,除了床,床头柜,衣柜,穿衣镜等必备的家具外,还有专门的书桌和电脑桌,书桌的旁边立着装满了书的书柜,而书柜与墙形成的角落下则放了好几根荆条。看样子,唐潜早就有准备。
“把裤子脱了。”唐潜叼着雪茄,有些含糊不清地对秦宇吩咐道。
秦宇吃了一惊,俊朗的脸上也顿时呈现了出了被侮辱的怒容。
“你要打就打,为什么还要我脱裤子!”
唐潜弹了弹烟灰,随手抽了根荆条站起了身。
他走到秦宇身边,上下打量了眼洗完澡后散发着沐浴露清香的对方。
“照这样子,你还得挨不少打,打屁股是最安全的,不容易打出事,再说了,天气总会热的,你也不见得一年四季都要穿长袖子出门吧。”
唐潜轻笑了一声,眼里的神色若说是对秦宇的关怀,不如是说对秦宇的嘲弄。
对于这个不自量力三番四次拒绝他好意的少年,唐潜的心里的欲望已经越来越扭曲了。
他还不信自己收拾不了秦宇,逼不了秦宇改口。
“我不脱,你要打就这么打。”
秦宇受不了脱了裤子被打的侮辱,他本就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现在唐潜这么逼他,显然是在进一步践踏自己的人格。
“小宇,这事儿由得你吗?”唐潜把雪茄慢慢摁灭在了水晶烟灰缸里,目光投向烟灰缸的他突然出手把秦宇掀到了床上。
不等秦宇反应过来,唐潜已经麻利地解下自己睡衣的腰带把对方的双手捆在了背后。
这一次,他可没给秦宇任何反抗的机会。
“唐潜,你给我住手!”
秦宇被唐潜紧紧地按在床上,他惊慌地大喊,却仍是无法阻止对方的大手一把拉掉了自己的运动裤,然后……那只手挑开了他内裤的边缘。
“打完就住手。”唐潜面不改色地回了秦宇一句,猛地拉下了秦宇的内裤。
虽然刚才洗澡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看过裸体,可现在的情形却全然不同,秦宇觉得尴尬委屈到了极点,可他没有哭,只是使劲地喘起了气。
哭又有什么用呢?亲生父亲都不要他了,就算哭,又有谁还会安慰他,保护他呢?
看着秦宇白净紧窄的臀峰,唐潜笑着用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然后这才拿起了荆条。
“自己给我大声数出来,要不然多打了可就算你吃亏了。”
唐潜试了试手里这根荆条的韧性,在空气里抽出了一声恐怖的啸响。
秦宇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他大口地喘着气,直到尖锐的疼痛袭击到了他的臀瓣上。
“一!”秦宇几乎是尖叫着喊了出来,他被绑在背后的双手也攥紧了拳头。
唐潜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给秦宇多余的休息时间,很快就开始密集地朝对方那白净结实的屁股上抽打了下去。
不知道是唐潜之前留了手,还是屁股对痛更为敏感的原因,秦宇觉得伤口好痛。
他的叫声里充满了痛苦,也充满了愤怒,可他仍顽强地按照唐潜的要求数着每一下鞭打。
直到他的嗓子都叫哑了。
唐潜这一次的确没有手下留情。
他这么做,也并非仅仅因为秦宇之前顶撞自己,而是他从秦宇那顽固的态度里明白了自己应有的态度。
看着秦宇被自己打得布满血痕的屁股,唐潜这才皱了下眉。
不过他混了黑道这么多年,对各种伤势程度还是算有些了解的,秦宇屁。。股上的伤虽然看着恐怖,不过都只是皮肉伤而已,他背上任何一条伤口都比这有着惨烈得多的历史。
解开了捆住秦宇双手的腰带,唐潜不慌不忙地系回了自己的腰间。
“出去叫满叔帮你上药吧。还有,明天满叔就退休了,我会另外找了个人回来管家,提醒一下你,他大概不会像满叔那么好说话。”
唐潜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虽然现在信义会主要都是在发展背景干净的生意,以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已经逐渐脱离了舞台,可是当年一早就加入信义会的不少兄弟都是靠真刀真枪功夫拼出来的,这帮人现在不少担任着信义会旗下公司的安保工作,说实话,还真有点鸟尽弓藏的感觉。
在鼎天大厦里就有这么一把良弓被妥善地安藏着——他就是信义会现任执法红棍谢望。
现在黑道之间拼的早已不是简单的街头斗殴。随着对成员逐渐采取合同制公司化的管理,执法红棍这个有着久远历史的位置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唐潜一心想洗白,第一步就是从改善内部黑道传统习气开始,毕竟都是现代社会的人了,哪能还像老电影里那样整天插香歃血,没事就摆开场面像审犯人似的拎出犯了帮规的人一通好打。他有更为简单快捷的处理方式,并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快速反应组织,提供了最优良的枪械等器材,需要的时候只需要一枪,或者是一刀便可以让犯下大错的人知道后果。
但是在教育秦宇方面,唐潜认为还是传统的家法或许比较有效,毕竟他不可能给那孩子一枪,或者给那孩子一刀。
秦宇忍着痛站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裤子,脸色惨白,目光含怒。
真倔啊,很少有年轻人被打得这么狠还不知妥协吧?
唐潜坐回了椅子上,又点燃了之前摁在烟灰缸里的雪茄。
“回去吧。”唐潜故作无所谓地喷出口烟雾,转动着椅子背了过去,看他的样子此时似乎正在享受雪茄的刺激,以及回味刚才的痛快。
秦宇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唐潜的房间,他刚一出来,就看到了已经守候在门口的满叔。对方看着自己的眼里充满了关怀。
“少爷,你没事吧……”满叔叹了口气,从刚才秦宇的惨叫声中,他已经猜到了对方所受到的严厉责罚。
想到唐潜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秦宇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个至少对自己还抱有一些同情的老人了。
但是长久以来,他对唐家所有人包括唐家仆人的恼恨,让他一时无法拉下面子去对满叔说一些心理话。
“没事。”秦宇吞了吞唾沫,微蹙的眉宇让他看上去面带忧伤。
“我来替你上药吧。以后,就不能帮你了。”满叔伸手搀住了步履蹒跚的秦宇,就好像搀住了自己的孙子。
“不需要。”秦宇似乎是不愿让满叔看出自己心底那些许的不舍,他轻轻甩开了满叔搀住自己的手,拖着沉重的步伐自行走回了房间。
满叔无奈地看着秦宇那孤独而倔强的背影,也不知这孩子以后到底会变得怎样?他真不想看到对方被唐潜毁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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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宇真正悲惨的生活要来到了……=-=
☆、伤病交加
被打后穿上裤子其实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粗糙的布料摩擦着伤口只会带给更为剧烈的疼痛。
秦宇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是要他光着屁股走出唐潜的卧室,丧尽自己的尊严,他更做不到。
回了房间后,秦宇这才脱下裤子侧躺到了床上,他拿起满叔之前给自己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到了受伤的地方。
冰凉的乳液状药膏有效地减轻了臀上的疼痛,但是带给秦宇的却是另外一分屈辱。
在眼泪就要忍不住落下来之前,他重重地吸了口气,然后伸出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发过誓,再也不会轻易落泪,所以他不哭,他不想屈服,他不想承认自己只是个脆弱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身心俱疲的缘故,秦宇翻身趴到床上后,连衣服也没脱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梦到了疼爱自己的父亲秦川,对方依旧如往常那样慈祥地对自己微笑,可是不管他怎么追逐都撵不上秦川步向登机口的脚步。
空荡荡的机场大厅里,秦宇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墙,却只能看着载着父亲的飞机远远离去。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响起。
满叔今天就要从这个家里离开了,不过在他离开之前,他还是叫人替秦宇准备好了早餐。
“少爷,起床了。”满叔想到昨晚那个浑身都是伤痕的孩子,心情又变得沉重了一些,他明白为什么唐潜要换掉自己,而他也明白秦宇以后在这个家里的日子或许会更难。
轻轻地推开门,看到秦宇居然衣服都没脱就这么趴在床上,满叔心疼地摇了摇头,只好快步上前摇醒了还在昏睡的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