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懂吗?”卫禹封用手固定着晏景的下巴,然后弯下腰慢慢靠近晏景的脸,在彼此距离十公分时停了下来,“真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原来卫秘书也喜欢我这一张脸啊?我真是荣幸之至。”
晏景伸出舌头挑逗般地舔了一下卫禹封的手,卫禹封没有想到晏景会这么大胆,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手,冰山似的脸上却意外地多了一丝红晕。
“卫秘书很纯情嘛。”晏景站起来,伸出双臂揽着卫禹封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语,“我最喜欢你这种既成熟又纯情的男人了。”
卫禹封本来打算让晏景这个职场菜鸟知难而退,没有想到现在却反过来被晏景调戏,又气又羞的卫禹封用力扯掉晏景的手臂,因为重心不稳,晏景差点摔倒在地上。
“哟,我的腰啊!”晏景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按压着自己的腰,然后还不忘接着调戏卫禹封,“卫秘书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万一把我的腰弄坏了,小心以后你的‘性’福生活就没有了。”
卫禹封已经被晏景气得脸憋得通红,一点冷静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但是卫禹封毕竟是在职场上打拼很多年的人,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卫禹封的神色已经恢复到“催命阎王”的那个状态了。
“我本来还在担心总经理在假公济私,因为你给人的感觉和晏色实在是太像了。但是现在我放心了,就你这个见男人就勾引的样子,连给晏色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总经理要选择一个人来寄托感情,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你。”
卫禹封说完便走了出去,没有看到晏景突然变得哀伤又带着仇恨的眼神。
褚薛然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敲敲门,“总裁,是我。”
“进来。”这是一个低沉有力并且不容任何人反抗的声音。
如果是小孩子听到这个声音,说不定会被吓哭;就算是成年人初次听到这个声音,也会止不住地在心底发抖。
不过,褚薛然既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成年人。但是,褚薛然的身体依旧条件反射般地从骨子里发出一股寒气,以便在气势上和声音的主人相抗衡。
褚薛然推门而入,即使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那个男人的双眼也绝不会离开他手里的文件。
虽然十一个月未见,但是这个男人依旧精神矍铄,只是双鬓的白发掩藏不住时光的流逝。
褚薛然不禁在心里感叹,那么强大的父亲,也不过是一个会慢慢衰老的平凡人而已。
“坐。”褚荀谷抬起头看了一眼十一个月未见的儿子,然后低下头,视线又重新落在手里的文件上,“你的新秘书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因为公事,褚薛然在心底冷笑了一下,自己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难道还在奢望这个所谓的“父亲”能够特意抽出十分钟的时间,对他的儿子说一句“你瘦了”,或者是“你最近过得好吗”?
十三、脏了就是脏了
十三、脏了就是脏了
褚薛然没有坐下来的打算,因为他相信这个对话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我相信总裁已经查过晏景了。既然这样,总裁又何必浪费十分钟的时间多此一问。”
“我是查过了,但是我怕你不知道你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褚荀谷把一沓文件扔在褚薛然的面前,话语里透露着对晏景的恶心和讨厌,“你仔细看看,你带回来的人这几年究竟陪过多少的男人睡觉!这么脏的人,怕是早就得了什么病,才会被路方赶了出来。”
“别说了!”褚薛然突然发疯般地把桌子上的文件撕碎,“他脏不脏,我从来都不在乎!你不要妄想再把他从我的身边赶走!”
“薛然!我们现在说的是晏景,不是晏色,你不要把他们弄混了!”
褚荀谷的话虽然严厉,但是脸上却意外地带着一些内疚,“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两年前把晏色赶走的这件事情我没有做错。我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的性子居然会那么倔强,竟然会选择自杀这种决绝的方式来惩罚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
“别说了,”褚薛然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痛苦,“我不想听。”
即使知道褚薛然的伤疤已经被狠狠地揭开,但是褚荀谷却接着用语言创击褚薛然,不给褚薛然任何可以喘息的机会。
“你现在很痛苦,那是因为你的心里非常清楚,晏色被强 奸了的事情是事实,脏了就是脏了,就算洗再多次,也改变不了他被别的男人上过的现实。我不会让你和一个同性过一辈子,我更不能容忍一个已经脏了的人待在你的身边。不管晏色是死了还是依旧活着,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褚薛然的面部表情变得很呆滞,好似没有听见褚荀谷说的话,又好似故意装作不懂褚荀谷说的话。
褚荀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十分钟的时间快要到了,接下来我要开一个会,你现在可以回你的办公室去了。总之一句话,我绝对不会允许比晏色还脏的晏景进我们的公司,会议结束的时候,我希望晏景已经离开了。”
“我们的公司?”褚薛然终于有了反应,并且褚薛然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嘲讽。
“我法律上的弟弟褚萧柯在一个月前就告诉我,你已经决定把楚怀集团留给他了,并且你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经转到了褚萧柯的名下,听说你还特意召开了一次董事会公布了你的决定,也算是帮褚萧柯树立了威信。既然这样,那么麻烦你以后只在褚萧柯的面前用‘我们’这个词。”
褚荀谷面色一凛,正色说道,“两年前,我想把楚怀集团留给你,但是是你自己说不要;后来,我想要把手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都给你,你也不要。如今你又来质问我的决定,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你给我的,我什么都不要!”褚薛然苦涩的笑道,“以前,我只想要一个晏色,可是你把晏色逼死了;现在,我只想要一个晏景,难道你也要逼死他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究竟要的是什么?!”
“你只想要一个晏景?”褚荀谷的双眼盛满了怒气,“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这一句话理解成你已经爱上晏景了?”
褚薛然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两个字,好像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一句话。
“我没有爱上晏景,这辈子除了晏色,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这个回答像是褚薛然故意说给褚荀谷听的,更像是褚薛然在确定自己绝不会背叛晏色的心意。
“既然你不爱晏景,那你还留他在身边做什么?”褚荀谷一脸冷漠地对褚薛然摆摆手,“你出去吧,我的决定不变。”
门外卫禹封已经敲过门提醒褚荀谷开会的时间到了,也提醒着褚薛然如果不抓紧时间,晏景真的就要被赶出去了。
如果晏景被赶了出去,那他就不可能答应褚薛然成为时然公司的广告模特,那么最终结果就是,时然公司将拿不到那个重要的合约;
如果时然公司拿不到合约,那么褚薛然和乐正时这几年来的努力成果就会在蓝天广告公司的打压下付诸东流;
最关键的是,如果现在就让晏景被褚荀谷赶出去,那么褚薛然可能就再也不知道晏景进楚怀集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一个个的“如果”都在告诉褚薛然,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晏景离开楚怀集团。
褚薛然知道褚荀谷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但是今天,褚薛然就是要挑战一下褚荀谷的底限。
“你想要晏景离开,可以。”褚薛然决绝地说道,“既然晏景是我带来的人,那我就和他一起离开好了。想必,这才是总裁真正想要的结果。”
“薛然,与商为伍的人一旦在谈判中先于对手亮出他最后的底牌,那只能说明他输定了。”褚荀谷寒冰般的目光掠过褚薛然,“还有,与商为伍的人都讨厌被人威胁,你应该记住。”
褚薛然胸有成竹地看着褚荀谷,“如果我的话对你来说已经构成了一种威胁,这只能说明,我的底牌还是有用的。我是去是留,全凭你的一句话,你不是最喜欢这种把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吗?”
门外,卫禹封再次敲门,“总裁,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褚荀谷看着桌子上被撕碎的文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十几秒钟后,褚荀谷看向褚薛然。
“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褚荀谷嘴上说着妥协的话,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冰冷,“如果晏景不能让我满意,从此以后,你和晏景都不得踏入楚怀集团半步。”
这看似是褚荀谷在妥协,是褚薛然赢了,但是,褚薛然很明白,这不仅是褚荀谷要把自己向绝路上推去,更是褚荀谷对自己刚才威胁他所作出的惩罚。
“是的,总裁。”褚薛然答应了之后,毫不留恋地走出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褚荀谷拿着晏景的照片,双眼里突然出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是你自己找的,别怪我不放过你。”
十四、真的要被憋死了
十四、真的要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