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果真是玩出火來了。
“小景!你身上的印记是谁留下的?”路方看到,晏景的身上从胸口到腹部,全都是吻痕。虽然已经消下去了不少,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來。
“是前几天褚薛然留下的。”晏景不想说谎了,太累了。
路方用力掐着晏景的脖子,“你居然让他碰你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你答应过不会让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碰你的!如果你做不到,当初就不要答应!”
晏景不想和路方吵架,于是主动退让,“对不起,我沒有做到。”
“你这是什么态度?!”路方最讨厌晏景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了,好像一切事情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晏景推开路方,开始穿衣服,“你不想做的话,我就先走了。”
路方指着卧室的门,“滚!”
“再见。”晏景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但是在晏景的脚即将踏出卧室的时候,路方又喊道,“回來!”
晏景站在门口不动,等着路方的下一句“滚”。
路方真的是快要被气疯了,也快要被心里的醋意酸死了,但是却不舍得让晏景离开。
路方走到门口,把晏景扛到肩膀上,“你这个妖精!我早晚会被你逼疯的!”明明气极了,却还要把晏景轻轻地放在床上,路方越想越觉得窝囊。
“对不起。”晏景抱着路方,“对不起。” 对不起,我让别的男人碰了我;对不起,我爱上了别的男人。
“小景,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将來我的世界沒有你,我该怎么办?”路方是在问晏景,更是在问自己。
每一个人都在问晏景,如果沒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可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晏景,该怎么分才算公平?
“不生气了吗?”晏景问路方。
“跟你生气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路方抱紧了晏景,“我才不管你有过多少男人,但是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路方!这就足够了!”
晏景闭上眼睛,“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你安心睡吧。”路方亲了亲晏景的额头,“我就在你的身边,哪儿都不去。”
“嗯。”晏景迷迷糊糊地说道,“一会儿你给苏茜茜打个电话,就说我晚上再回去。”
路方想问晏景什么时候又和苏茜茜住一起了,但是晏景已经睡着了。
唉,小景,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对彼此毫无保留,我能做到,可是你能吗?你就像是一只小鸟,就算剪断了你的翅膀关着你,也关不住你那颗总是向往着自由急欲挣脱束缚的心。那就看看到最后谁能留得住你,是我,是苏茜茜,还是褚薛然。
而此刻的褚薛然正在抬头看着天空偶尔飞过去的麻雀,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晏景。
“薛然哥,你怎么不走了?”蓝季忻抬起头望天,除了天空什么都沒有,“薛然哥,你真的决定要回楚怀集团?其实你不喜欢回去吧?”
“回去不回去,只是一种选择。而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中间出了什么变故,我都应该坚持到底。”
“知道了。那我们赶紧去下一家股东那里,看看能收购他手上的多少股票。”苏茜茜看着手里的记事本,“我们今天上午才收购了百分之五,与褚萧柯的百分之四十八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褚薛然牵着蓝季忻的手,“辛苦你了。”
“薛然哥,你亲我一下,我就不觉得辛苦了。”蓝季忻把脑袋伸了过去。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要我给你一个吻。”褚薛然吻在蓝季忻的脸上,“可以了吧?”
“可以了。不过薛然哥不要总是说以前以前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做你的老婆了。”蓝季忻突然把褚薛然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感受一下我作为女人的魅力吧。”
褚薛然觉得很尴尬,“好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有些小孩子的举动你就不能再做了。”褚薛然本想说,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可是想到蓝季忻刚刚遭遇的事情,褚薛然便沒有说出口。
“知道了。”蓝季忻的脸上带着红晕,却若无其事地拉着褚薛然的手往前走。
七十五、我知道我错了
七十五、我知道我错了
晏景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虽然外面的雪把天空照得很亮,屋子里却依旧是黑乎乎的。
路方已经不在身边,晏景脑海里的灰暗记忆突然涌了出來,晏景很害怕,快速跳下床赤脚跑了出去。
“路方?”长长的走廊里也沒有一丝光亮,晏景害怕极了,“大叔?路方?苏茜茜?你们谁在?”
但是沒有人应答。
晏景站在走廊的中间,不敢向前走进更深的黑暗里,也沒有勇气回头穿过黑暗回到卧室。前后都好像是黑色的漩涡在夹击着晏景。
晏景开始浑身发抖,蹲下抱着头,不停地大喊着,“褚薛然!救我!”
突然,晏景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晏景一个激灵,真的醒了。
“小景,你做噩梦了。”路方抱着晏景说道,“你在梦里不停地喊我。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晏景醒了就把刚才的梦忘了一大半,“我在梦里喊的人是你?”
路方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是啊,你一直在喊着让我去救你。你梦见什么了?”
晏景也想不起來了,“好像是以前你用來惩罚我的小黑屋,只不过少了一些妖魔鬼怪的声音。”
“对不起,早知道会伤害你这么深,当初我一定不会用这种办法惩罚你的。”路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以前对晏景那么坏,结果晏景在梦里想要依靠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晏景揉了揉脑袋,“你不用自责,当年你还是一个幼稚鬼,也想不到什么折磨我的好方法。我能四肢健全地活到现在,最应该感谢的人反倒是你。”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路方听得出來晏景话里带的刺。
“不,我说的是实话。”晏景向窗外看,“天真的黑了。”
“是啊,冬天嘛,天黑得早。”路方突然说道,“糟了,苏茜茜还在楼下呢。我把她给忘了。”
“走吧,我们一起下去。”走出卧室的时候,路方想要顺手关着灯,晏景忽然喊道,“别关灯!”
“嗯?怎么了?”路方看了一眼卧室,“沒有人了,不关灯干什么?”
晏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出别关灯这种话,“那就关了吧。”
穿过长长的走廊下楼的时候,晏景又突然主动牵着路方的手。对于晏景的这一举动路方很吃惊也很高兴,晏景则很疑惑。
“我等你们两个等得雪都化了。”苏茜茜从路方的手里把晏景的手夺过來,“晏景,我们回家。”
路方不高兴了,“我们刚才的条件还沒有谈完,凭什么小景要跟你回家,再者说了,你的家不一定就是小景的家。别说得你和小景好像很熟似的。”
“好啊,我们接着商量。”苏茜茜坐回之前的位置上,让晏景坐自己的旁边,“我还是坚持之前的观点,大事上我可以全听你的。但是晏景必须要跟我住在一起。”
一句话就让晏景明白了他们之前的争论点是什么,“其实,我住在哪儿都一样。”
“不一样!”苏茜茜和路方同时说道。
晏景服了,“得,那你们接着争吧。谁赢老子就跟谁走,好了吧?你们两个若是平局的话,老子就去睡大街上。”
苏茜茜笑了,“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大街?那你说吧,你想跟着谁走,我们听你的。”
晏景看了一眼路方,路方也说道,“听你的。”
“听我的不就好说了嘛,当然是跟着苏茜茜走了。”晏景站了起來,“走吧,我美丽的茜茜公主。”
“为什么?”路方问道。
晏景沒有思考便回答道,“你的床上有蓝季颜的味道,说明他经常來。万一老子和他碰上了,你怎么解释?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子现在真的还沒有准备好见蓝季颜。”
晏景说完便和苏茜茜一起离开了。
路方坐在沙发上,心里的怒火不停地往上冲,最后路方跑到卧室里,把床上的被单,枕套之类的东西全都换下來,准备扔掉。但是上面还有一层淡淡的味道,是晏景留下來的,路方又不舍得。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路方把脑袋埋在床单里,竟然哭了。路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晏景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路方后悔极了,如果当初沒有找那么多的男人强/暴晏景该有多好;如果当初沒有把晏景关进黑屋子里,害他得抑郁症该有多好;如果当初沒有打他、骂他、训他、害他该有多好;如果一开始就沒有人做错该有多好。
怪只怪当初路方根本沒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晏景;怪只怪当初的晏景太过骄傲,太过倔强,不知道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
其实,路方明白,怪只怪他们相遇太早,一个是不懂得爱的年纪,一个是只知道挥霍爱的年纪。
“路方?”蓝季颜走进卧室,看到的竟是一片狼藉,“路方,你怎么了?”
“滚!”路方推开蓝季颜,“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