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小古撑腰,还是廖永纶他弟弟,小古腰板硬了点,“据说以前的大老板车祸死了,后来这块地就转手卖给了别人,再后来现在的廖总爬上了那个幕后大老板的床,哦那个幕后据说还是个女的,后来廖总才拿到了这块地盖房子。”
小古一口气说完,等着文修修给反应。
文修修有些呆愣,廖永纶却扔了勺子冲过来一手提起小古就把他扔到了门外,“再□瞎说我抽烂你嘴。赶紧回去睡觉去!”接着重重关住门。
小古在门外使劲拍门,“唉唉唉廖哥你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我就说着玩玩,上班你不让说下班了还不让说,哎廖哥你开门啊你看病的钱还没还我,离发工资的日子还有半个月你不还我我吃什么去啊?”
廖永纶被拍的心烦意乱,猛地开门,小古的巴掌差点拍在了廖永纶脸上。
“明天我给你送过去你先回去把明天上午我借了钱就给你送去。”说完又使劲关门。
门外没有了拍门声,只隐隐听见小古的说话声,“我操说翻脸就翻脸,个□!”
廖永纶回到客厅,看到文修修还坐在那里发呆,“工地那帮兔崽子们瞎传的别听他们瞎说。”他有些心虚的坐在茶几前,正打算把最后剩的两口吃下去,但是却突然感觉他一点都不饿了,一口都不想吃。
“他们传的那个,”文修修挠挠眉毛,“怎么跟我爸那个那么像啊?”
“跟你爸像?你爸爬幕后老板的床?”廖永纶故意偏离重点,端着碗筷走进厨房,他心虚的厉害,有些不敢直视文修修。
“不是,是前面那段,”文修修笑了笑,“不过这种事情估计十个有九个都一样吧?老总出车祸,然后公司易手。不过我爸那个更可怕,他要是爬个床就能解决一切倒不错。”
文修修起身去冰箱,拿出来那个珍藏的肘子进了厨房找刀子切。
一刀一刀平稳的落下,不慌不乱,薄厚均匀。
廖永纶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什么异状,心才一点点放下来。
“到是你爸挺可怜,被说成爬了幕后女老板的床,”文修修同情的看着廖永纶,“不知道你的工友们有一天知道你的身份后会是什么表情哈哈!”
文修修捏了一块肘子放进嘴里,味道不错,他又放进去一块,“不知道你爸现在怎么样了我好久都没有去看他,当年要不是你爸我就负债累累没准真得去要饭。”
肘子连着吃有点咸,文修修接了杯凉水喝。
廖永纶一直沉默不语,文修修以为他还在为工友拿他爸开玩笑而生气,“有什么可气的,不就一句玩笑嘛?以后你把他们吓回来。也许时间一长就忘了呢。”
“忘不了。”廖永纶抵在厨房门边情绪有些低落。
“真能忘!”文修修消灭了半个肘子,他继续切另一半开吃,“想当年我被你欺负两年,我以为我再见你会忍不住阉了你,结果怎么样?”
廖永纶吓一跳,“你想阉了我?”
“结果我自己也吃了一惊,”文修修斜了廖永纶一眼,“现在你不也好好的在这儿吃饭睡觉,我也没怎么地你吧。所以我就说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一久了,该忘得就全忘了。”
廖永纶没说话,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肘子,不知道是在琢磨着那句话的合理度,还是被文修修要阉了他的想法吓懵了,总之他在发呆。
“哎你肩膀受伤了,你们工地不给赔偿啊?最起码也会有些补贴吧?”文修修转移了那个别扭的话题,“医药费花了多少钱?”
“一千五?”廖永纶想了想,“好像不到两千,拍片做化验还有开药,妈的没给我做死,现在那药怎么都那么贵?”
“要是你们工地那儿能负担一部分医药费你就压力会小些,不然你一个月才三千,还给我交两千,你上哪儿弄钱去?”
廖永纶摇摇头,“不用跟工地报,我自费。”
“自费?傻了吧你?”文修修看着手里那半杯凉水真想浇他头上让他醒醒,谁还会跟钱过不去。
“就是自费,我一上报廖昌友肯定就知道了,我不给他笑话我得机会。”
文修修白了他一眼,“这么大人了脾气还跟小孩儿似得,多大仇啊还玩断绝关系,你怎么不玩断子绝孙?”他摸摸肚子觉得胃里全是肘子了但是还是缺点什么,于是抬手打开壁橱又取了一包泡面下来,“你那药费你打算怎么还你工友?我可没钱给你垫付。”
廖永纶抬眼看看天花板,“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
文修修看了眼廖永纶没有说话,“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哎你爸现在住哪儿啊?我抽空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
廖永纶心情不是很好,“都说了断子绝孙了你去看个屁啊!”吼完转身就走,不多时“咣”的响起来一声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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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派出所来电
第十九章
这天廖永纶因为被碰了逆鳞,于是罢工不去洗碗筷。
文修修收拾好房间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躺在床上枕着双手,这次他是真的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古来说的那些八卦消息勾起了他的记忆,文修修的脑子里不停的在想着他们家的事情。
同样是公司易主,文修修只知道他爸好像欠了一屁股债,接着公司被收购,文修修的父母心烦意乱结果车祸双亡,然后财产被查封。
那时文修修沾了一脸的颜料从画板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没地方住,也没有钱可花,更没有饭吃。
要不是廖昌友及时出面帮助文修修还了一部分欠款,文修修现在估计还是背着巨额的欠款辛苦打工还债,起码他以自己的能力肯定不会把大学念完,那个烧钱的美术专业。
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文修修早就不会因为这些感到委屈,现在他一个人吃的饱穿得暖,没有欠债还有一点小存款,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生活废,只是回想起来那时的事情,文修修觉得,桥洞下都跟乞丐打架抢过报纸铺地上睡觉,他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至于他爸的那个公司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不在是不是倒闭了还是发展的更大了,他才懒得去知道,而且根本就不感兴趣。
而且如果不是廖永纶的帮忙,虽然形式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但是那个忙帮的真的很及时。
文修修喜欢感恩,也喜欢不去计较,但是更喜欢逃避。
他不感兴趣的事情最好连出现都别出现在眼前。
比如廖永纶。
“咚”一声,卧室门被推开,文修修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看门口。
廖永纶站在门口顶着一张憋气憋红了的脸指着文修修喝道,“我告诉你,你别自己瞎琢磨去看望廖昌友,想都别想,要是让老子知道你偷偷见他了,我现在就……我就不走了!”他跑过来一翻身就躺在了文修修的床垫上,抓过来一旁的毛巾被就捂在自己的脑袋上,身体贴着文修修。
文修修伸腿踢了他一脚,结果没踢开,“有病吧你?我看谁还要经过你同意?”
“别人我不管,就他你不能见!”
“你们瞎闹腾别参合我!”文修修又照着廖永纶的腿踢了一大脚,这次终于把那条腿踢得离他远了些,但是上半身还是没动,“当初要不是你爸我也不可能还活到现在,你爱跟谁断绝关系就跟谁断去,别扯上我。”
廖永纶掀开毛巾被坐起来,他盘着腿面对文修修瞪他,“他那点忙算个屁,他那简直是禽……我告诉你比起我他做的差远了,你要想糟心你就去,别忘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反正你要是去见了他的话我以后就睡这儿了!”
文修修无语的看着廖永纶,“怎么越来越无赖了你?”
“我是认真的!”他又翻身躺在床上,文修修刚才那几脚白踹了,廖永纶又自动滚回原位,“真的!我就觉得你肯定得去见他,所以我今天就睡这儿。”
文修修忍着想要把廖永纶的耳朵咬下来的冲动,揉了揉犯困的眼睛,“行了我真不去。”
“问题是我不信!”廖永纶油盐不进,贱嗖嗖的。
文修修好像有股火没处发,以前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我说了不见就是真的不见你有完没完,签的合同里说明了你以后不能进我卧室你怎么就跑进来了?这叫违约你明白吗真要惹我不高兴了分分钟跟你撕毁合同你信不信,再说了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你爸了我连他手机号都没有他在哪里上班我也不知道,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认识他你要不告诉我就没人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信的,二逼一个!操!”他在着急的时候总是能特别随和的说出来脏话,一点都没有突兀的感觉,廖永纶听着很舒爽。
看来那两年没白调|教,这一点小瑕疵状的毛病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习惯里。
“你说的,真不去?!”廖永纶开始墨迹。
“真不去,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真跟你撕毁合同。”文修修威胁。
“合同怎么说撕毁就撕毁,别忘了毁合同你就算单方违约,要陪我违约金的,哎对了白天你让我签的那个合同还真是管用,不然我真没法保障我睡觉的地方。”廖永纶头藏在文修修身后,嘴巴不停的叨叨,“说真的你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以见廖昌友知道吗?他他妈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要再见了他非得给你囚禁起来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