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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被扶着回去。
赵黎一手夹着拐杖,一手扶着我,嫌我走得慢:“大叔,还不如我背着你走……”
我醉得东倒西歪,酒精上头,精神亢奋得不行,满心只觉得好玩:“背着走!背着走!”
赵黎把拐杖扔到一边,提了提裤子,蹲了下来:“大叔,上来。”我不急不忙,叉腰站在那里哈哈笑他:“你这傻逼,穿的这什么裤子,这么低,毛都看见了……”
他恼羞成怒:“我不玩摇滚,穿个摇滚点的裤子还不行嘛!少唧唧歪歪,你上不上来!”
“上就上嘛,这么凶……”我小声抱怨着,重重趴到他背上,哈哈大笑:“压死你这傻逼。”
他轻而易举站起来:“大叔瘦得跟猴一样。”
“瘦你妹……”我趴在他背上,打着酒嗝,他走了两步,我连忙叫住他:“拐杖,拐杖,我的拐杖还在那里……”
他绕回去,双手都没空,只好弯下腰,侧向一边,让我去捡。
我指挥他:“再侧一点,侧一点,我手短……捡不到啊……啊!”
一声惨叫,我们两个摔倒在走廊上,我最惨,被他重重压在下面,脸都压扁了,好在他危急时刻还不忘记我是伤员,没有压到我那条伤腿。
我醉得糊涂,也不觉得疼,被压在下面,哈哈大笑:“赵黎!你这傻逼!走路都不会走!”
他尚余三分清醒,知道这是深更半夜,手指按住我嘴唇:“嘘,大叔,轻声点……”
我有样学样,也把手按在嘴唇上:“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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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是捡到了,我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好累啊……”我趴在地上,扯地毯的毛:“我不想起来……”
赵黎蹲在地上和我讲道理:“你先起来,我背你回去行不行。”
我摇头,匍匐在地上,努力往自己房间蹭:“我好累……我要爬回去……”
赵黎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我懒得搭理他,自己一个人趴在地毯上,拖着伤腿,慢悠悠往房间爬,满心觉得自己是在战场上打仗,枪林弹雨,匍匐前进。
爬着爬着,遇到障碍:一双拖鞋。
我顺着拖鞋往上看,穿着睡裤的两条长腿,再往上,没穿睡衣,结实腰肢,修长手臂,熟悉项链,尚带着水气的头发,无比英俊一张脸。
我恨他挡我路,慢吞吞摸拐杖,想给他在腿上敲一下,只觉得背上衣服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已经被人扛了起来。
我四处看,看见赵黎站在走廊上,一副落寞样子,我只觉得他表情太搞笑,指着他哈哈大笑:
“你看这傻逼”。
执念
我被重重摔到床上。
满脑子都是浆糊,胃里都是酒,我被一摔,只觉得身体里翻江倒海,刚要吐,一个小瓷缸递到我面前。
这人真奇怪,摔我的时候那么用力,拍着我背跟我说“慢点……”的时候却又很温柔。
我吐个半死,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呜呜”地惨叫。
他给我漱口,拿了毛巾给我擦脸,胆大包天揉我头发:“你哭什么?”
“我肚子好难受。”
他给我把脸擦干净,坐在床上给我揉肚子。
他身上有清爽气味,很好闻,我凑近去闻,头撞到他肚子上,他拎我起来,我流氓一样对他笑:“小子,屁股挺翘哟!”
他一脸吃了奇怪东西的表情,恨得牙痒痒,把我头发一阵乱揉。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被灌下一堆奇奇怪怪的汤,我又被扛去浴室。
浴室里倒是很暖和。
他几下扒去我衣服,一手抬起我大腿,一手按住我肩膀,摔跤一样把我放进浴缸里。
我躺在浴缸里,碎碎念他:“忽然放下来……没礼貌哦……吓死人哦……”
他沉着脸,拿出沐浴球在我身上乱刷,浴室灯光太亮,我努力睁大眼辨认他的脸,发现他简直帅得惊天动地。
可惜就是脸色差了点。
我睡在温暖水里,被翻来覆去地刷,觉得无聊,小声哼哼。
他看我不爽:“你在哼什么!”
“不告诉你。”
“傻逼……”他骂我,看我一眼,又笑起来。
“你才是傻逼……”我忿忿不平。
“你就是傻逼,”他拿沐浴球在我鼻子上点一下,又继续刷我手臂:“自以为是的傻逼。”
我气得七窍生烟,挣扎着想爬起来,水花四溅,我大骂:“你才是傻逼!傻逼!”
他把我按回去,莫名其妙,态度又温柔起来,笑得嘴角弯弯:“好,我才是傻逼。”
我打赢一场恶仗,心情好得很,躺在浴缸里继续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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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在哼什么?”他给我刷肚子,声音温和问我。
我别过脸来看他,他也温柔对着我笑,他眼睛那样漂亮,只一眼,我的脸就烧了起来。
“云麓。”我把脸别到一边。
“云麓是谁的歌?”他追问,脸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我把脸别到一边,决定不搭理他。
他凑近来问我:“说嘛……”
我垂下头:“是他的歌。”
“他是谁?”
我缩起来,躲进浴缸一头,不肯回答。
他捉住我下巴,专注看我,浴室灯光这样明亮,他眼睛这样迷人,面孔俊美鼻梁笔挺,目光灼灼看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就在舌尖打转,却总差一点点,我艰难开口:“是齐……”
他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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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要记不清后面的事了。
也许是太激烈吻过,我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只记得被托住后脑,压在床上,一个个炽热的吻,从鼻尖到唇角,从脖子到锁骨,吻得我皮肤都烧起来,烧得我觉得疼,窒息,喘不过气来。
然而我记得那双眼睛。
墨黑瞳仁,那样漂亮的眼睛,眯得狭长,目光灼灼看我,他的眼睛这样温柔,里面像是有整个世界。只是被他这样看着,我的灵魂都好像要颤抖起来。
我怕他的眼睛,却又固执地不肯逃开。
心脏像被放在火里烧,那样悸动,那样痛。
但我叫不出他的名字。
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好像只要叫出来,就什么都没了,一切全数沦陷。
流氓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脑袋像一个装满水的大椰子,被人狠狠摇晃了一宿,关于昨夜的所有记忆都成了被摇出来的泡沫,一碰就碎,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的印象,停在赵黎和我说米林要复出。
我趴在床上,咬紧牙关挣扎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起床。
全身像被坦克碾过一样,骨头都是分开的,我怀疑赵黎昨晚是不是喝醉了和我打了一架,不然我怎么整个人都像被揍过一样。
爬起床已经是十一点,阿青竟然也没叫我,估计也没什么事。
天知道我有多想趴下去睡到天黑,但是又怕莫延那小崽子再搞出什幺蛾子来。
爬起来洗漱,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憔悴就算了,头发乱糟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脖子上这些东西算是怎么回事?吻痕就算了,还有牙印。吓得我脱了衣服全身检查,怕自己和赵黎酒后乱性了。
算赵黎那小子厚道,有贼心没贼胆。就啃了几口,没干别的,我找了件立领衬衫穿着,叫了早午餐来吃。
一出门就撞见阿青,这么好的补觉机会,她竟然穿得整整齐齐抱着文件夹在走廊里走,我揉着太阳穴叫住她:“干什么去?”
她吓了一跳,脸上竟然有几分心虚,低着头走过来,低声说:“我在给BOSS做新电影的原著整理……”
我刚起床,大脑还没转过来,茫然道:“那很好啊,干嘛躲着我?”
她看我一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眼里,除了惭愧,还有……不忍?
我瞬间就明白了。
“他叫你做的?”
“是的,”她惭愧低下头去:“BOSS还跟我说,叫我不要叫你,反正我以后也要学着接你的班。”
很好。
以前齐楚不管接什么戏,原著都是我过一遍,整理过再给他看,交给阿青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齐楚的意思,是他同意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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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清自己此刻心情。
“你做事去吧,没事了。”我不想让阿青为难。
阿青却眼神中带着不忍地看着我:“林哥,我没有想要接……”
“我知道,不要说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是好事。”齐楚愿意让我走,是最好不过的事。
我心中此刻有的落寞,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我承认,到现在,我虽然已经没有一点想和齐楚在一起的想法,但是我还多多少少有一点私心,我希望在他心里,会觉得我这个经纪人是无可替代的。至少,也为我的离开不高兴一段时间。
原来这段时间这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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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午餐,本来准备洗澡,发现自己昨晚已经洗过了,喝了点牛奶,又倒回去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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