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医生想了想,“曾有几个月没到这里来,后来回来后告诉说那段时间被些人带去了个像普通城镇地方。”当时他就就这事和楼安世爷爷谈过,但楼云山并不愿意多谈,只说是楼安世去千善住了阵子,估计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几个月?楼安世唯知道自己失踪过时间是两周,怎么突然翻了这么多倍?“个城镇?说过是哪里吗?”
田医生摇头,“没有,当时说到了城镇,还提到过海。”
楼安世说:“海?记得些,记得和些人在沙滩上,但看不清他们是谁。能帮吗?”
田医生想了想,然后点头,“想可以试试。”
“用觉得舒适姿势坐着或者躺着。”
楼安世躺下了,抓过个靠垫枕在脑袋下面,双手交叠在腹部。
“闭上眼睛,想象在个很舒适很安全地方,放松四肢,完全放松……现在看到扇门,朝它走去,十、九、八……三、二、,打开门,走出去,站在了沙滩上,看到了什么?”
楼安世不作声,过了会,他睁开了眼睛,“再来次,刚才不够放松。”他在沙发上扭动了身体,“沙发太硬了。”
田医生看了他会,确定他不是在恶作剧,便道:“等等。”他走开了,过了会,他推着躺椅回来了,拍了拍,“来试试这个。”
楼安世躺在去试了试,“这个好。来,们开始吧。”他放松躺好。
“放松……”
“等等。”楼安世说,“有没有什么让人放松药片?给两片。”
田医生看看他,再次走开了,然后拿着两片白色小药片和杯水回来。楼安世服下,然后重新躺下。
“……站在了沙滩上,闻到了海味道,周围还有些人,转头去看……”
楼安世发现自己正站在海边沙滩上,低头看到自己少年时纤细手腕,他听到海浪声,听到嘈杂说话声,他回头,阳光很刺眼,照得他眯起了眼睛,个人影从不远处跑过来,把顶宽大草帽放到他头上,然后拉起他手往前走,他听到自己说:“走不动。”那人停下来,弯腰背起了他。
旁边有人说:别理他,他是故意,怎么会走不动……楼安世被那人声音吵得头晕,他偏头去看,看到个黑瘦男孩正在皱眉看他。背他人直没说话,旁边那个男孩继续抱怨,楼安世不再看他,低头想靠在那人身上睡觉,却怎么也不舒服。
旁边男孩又说他:“怎么动来动去!嫌他背还不够累吗?”
楼安世说:“不舒服。”
背他人放下他,转过身来看着他,他比楼安世高半个头,楼安世眯起眼睛透过金色阳光看着他,心里模模糊糊地想以后也会长高,那人拉住他手,有些为难看着他。
旁边男孩又说话了,“别管他了,把他扔在这里好了……”
楼安世被太阳照得头昏眼花,他摇摇了头,天地在他眼前开始旋转……
很热,这次楼安世看到自己站在棵树下,附近有些低矮陈旧房屋,不像是卢兰建筑,有热风吹来,他偏头,看到个人影正拿着草帽向他这边扇风,然后那个人影又递给个东西,之前那个男孩也在,他说:“干嘛把自己给他?”
楼安世看着手里东西,似乎是个水果,他拿起来咬了口,酸酸甜甜,但他有些反胃,不想再吃,便拿在手里不再咬。不远处有个男孩看着他,直看着,楼安世觉得他是在看自己手上东西,便把手伸向他。那个男孩却像是被吓跳,飞快地跑了。
“做什么?都说别给他了,看他根本不吃……”旁边男孩又在唠叨。
站楼安世旁边人影仍是直不说话,楼安世抬头去看他,看了会后,觉得累,就往他身边移了移,闭上眼睛靠到他身上……
很黑,但又有火光,映得天空发红,脚很凉,楼安世低头,看到自己赤着脚踩在红色液体里,手上也沾着层黏腻红色液体,闻起来很腥,他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看向周围,地上倒着些人,有人在哭,是那个很喜欢说他男孩,他正跪在具尸体旁,那是他亲人?这时,楼安世听到有个声音叫他,他回头,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在向他招手,是那个总不说话人,他便转身朝那人走去,地上很滑,他摔跤了……
很吵,楼安世睁开眼睛,有好多人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有声音在说, “他又病了,他是不是要死了?”“他会死,他说过他会死……”“他醒了……”
“救他人来了,把他留在这里,们跑吧?”
“跑吧,不能被抓到……”
有人在拉楼安世手臂,楼安世被扯疼了,低头,才看到是自己正抓着个人袖子不放,其他人想拉开他手,他顺着袖子看上去,看到那个直不说话人,那人也正好在低头看着他,他松开了手。
“走吧,可以以后再去看他,他不是说他家在卢兰?”
楼安世听到自己说:“不要,不要们来家。”
那些说话声都消失了,过了会,那些人影都走开了,包括那个不说话人。
楼安世爬起来,看着那些人影都消失在远处,然后他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碎石路划破了他脚,他回头,看到自己留下了排血脚印。前面有车开过来了,很吵,车灯很亮,有人在车上大喊着什么,“快……”
“快叫醒他!……”
“现在不行,这样有危险……”
楼安世猛地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地动天摇晕眩中,他看到有人正弯腰看着他,那人离得太近,让他很难受,他费力地偏开头,模模糊糊地看到田医生正被人用枪指着,有人拉着他坐起来,他扶着头,咒骂道:“这是想让走火入魔吗?”旁边有人笑了,很大声。“闭嘴……”他痛苦地j□j道。
杯水被递到他面前,“来吧,喝点水可能会好点。”
楼安世抖着手抢过水杯,举起手,仰头,把那杯水浇到了自己脸上,然后深深地吐气,“纸巾。”有人递了盒纸巾给他,他擦着脸,清醒了些,“何意?见鬼,在这里做什么?”
何意放下手里纸巾盒,“睡着这几小时里发生了很多事。”
“几个小时?”楼安世看向墙上钟,已经快六点了,“那个谁,把医生放开,何必威胁个老人家,不放心地话把他绑住不就好了,别拿枪指着他。”
何意朝那些拿枪人点点头,那些人让老医生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出胶带开始绑他。
田医生担忧地看着楼安世,“还好吗?”
“没事。”楼安世看着何意,“能解释下怎么回事吗?”
“路上说。来,先换套衣服,这是为了防止衣服里有追踪器。”何意递给楼安世套运动服。
楼安世不接,脸上露出嫌弃表情。
何意说:“干净。自己换,要不就帮。”
楼安世终于接了,等他换好,何意便拉着他胳膊,带他从后门离开。
楼安世问:“保镖呢?”
“没事,他们正在睡觉。”
上了车,楼安世揉着额头靠在车窗边,“肖侃说很忙,这都在忙什么啊?以前见过,只是后来忘了,当然也长得不像以前了。和他说过是见过最好人,以为眼力不错。们直都认识,只有像个傻瓜。是个傻瓜。现在们在搞什么鬼,是起内哄了?……”他前言不搭后语低声说个不停。
何意说:“想起被绑架事了?”
“点点。”
“那是百运岛西边长盘岛。”
“这样……”楼安世终于弄明白了,难怪徐子行曾问起他佑岛事,长盘岛是佑岛前称,当年曾是闻名于世海盗岛,后来被几个家共同出兵,把他们剿灭了,大约是十二三年前事,倒是和自己绑架时间对得上。只是他在卢兰被绑架,怎么最后居然被弄到千里之外长盘岛去了?
楼安世低声道:“以为当时只失踪了两周。”
“两个月都远不止。不知道那些蠢材为什么要带上岛,那么显眼,看到人都得记得,就算在岛上,很多人都总找机会去看……到最后终于被家人追查到了,长盘岛也没了。”
楼安世说:“那是个海盗岛,它妨碍了很多了,迟早会没,不管有没有。是岛上人?以为是千善人,兰格非也说是。”
“收养,逃走人中运气最好。”
楼安世偏头看着何意,“那时候们为什么要逃,们只是小孩子,不逃也不会有事吧?”
“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不逃也好不到哪里去。”何意说,“记得多少人?”
楼安世皱眉,“记得刑扬,他那时可真烦人,天天找岔,原来从那时起他就看不顺眼,他可真够执着。”
何意温和地笑笑,似乎这个话题让他放松了许多,“他那人直喜欢管闲事,要不后来也不会当了警察。明戈就住在他家,记得他,那也应该记得明戈?”
楼安世点头,“他总不说话。”大多数他记得画面,明戈都在。
何意说:“他和样,被绑架,他在岛上住了好几年,基本上可以说他是刑扬家小佣人,他从不说话,大家以为他是哑巴或许还觉得他有些傻,就放心地让他在岛上随便走动了。他可不傻,只是能忍,逃出长盘岛后,他也从不提当年事,根本没人防备他,直到这几年,他终于觉得积攒力量够了,时机也到了,他开始像割稻子样解决他旧敌,许多当年好不容易才从长盘岛逃出来人,睡觉都会握着枪人,现在却毫无防备地死在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