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笑说:“你好。我叫何意,也是小楼的朋友。”他伸出了手。
肖侃看了他两秒,然后抓住了他的手,“你叫他小楼?”
何意说:“他比我小。你们一般怎么叫他?”
“我们叫他世子。”肖侃抓着何意的手不放,而且笑得很暧昧。
“这个有意思……”何意尴尬地想抽回手,但没成功。
楼安世打断了他们,“我知道你们一见钟情,但现在能先进屋吗?”他自己率先走进了大门。
何意脸红了,“我们没有……”
“我只是开玩笑。”楼安世头也没回地说,“肖侃,做个正常人,放开他的手,不要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吓走每一个不讨厌你的人。”
肖侃恼火地放开了何意,“我没有。而且是你先不经我的同意就带人来我家。”
何意不太了解状况,“那我先回车上?”
楼安世说:“没必要,你别理他就行。”
“什么叫别理我?这是我家,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肖侃阴郁着脸。
楼安世没理他。何意犹豫不决地跟在他们身后。
3、匿名电话3
上楼后,楼安世推开一扇门,后面的何意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像仓库一样的机房,里面像图书馆一样立着无数个书架,不过上面放的并不是书,而是一个个像金属箱一样的计算机服务器。
何意瞪大了眼睛,“这真是……叹为观止。”
肖侃看了他一眼,脸上的阴沉散去了一点,“世子说你是云天大学的老师?”
“对,我教经济学。”
“经济学?那世子今天找你?”楼安世对肖侃说起过何意几次,但肖侃一次也没有认真听。
“哦,那个啊,我对数据分析也感兴趣。”何意笑说,“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楼安世说:“你帮上了忙,至少现在我知道了那人在名沙的多叶地区。”
肖侃说:“经济学的数据分析?”
“不,情报学的数据分析。”何意说,“只是业余兴趣。”
肖侃看向何意,“你怎么查出来的?”
“录音里有沙暴的声音,对比过各个地区的沙暴之后,我认为它符合名沙多叶地区的特征。”
“哦?一会我也听听录音。”
稍后,他们进入了一个像电影院一样的大房间,没有电影院那么多椅子,但有一面比电影院银幕更大的液晶显示墙。
肖侃瞟了何意一眼,“你觉得这里怎样?”
“非常好。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地方,很高兴你让我参观,谢谢你。”何意真心实意地说。
“不客气。”肖侃嘀咕了一声,匆匆走开了。
楼安世把他的手机接上了电脑。肖侃走过去接手后面的活,然后他听到录音也就三句话,其中一句还是楼安世自己说的。
“豌豆王子是什么意思?”肖侃看起来真的很疑惑。
楼安世没说话,他很认真地看着液晶显示墙上的一幅数据图。
何意说:“我想应该是和豌豆公主一个意思。”
肖侃仍然疑惑,而且开始恼火,“那又是什么意思?”
楼安世说:“你为什么不上网查一下?毕竟电脑是你最信任的东西。”
何意看着他们,有点担心他们会吵起来,“豌豆公主是安徒生的童话故事。”
肖侃皱眉,恶声恶气地说:“抱歉,我的童年没有童话故事。”
何意说:“故事说的是,有个公主,睡觉时铺了二十床床垫和二十床鸭绒被,但还是被床垫下的一颗豌豆硌疼了。”
肖侃皱眉,然后笑了,“世子的确有这么娇弱。”
何意看一眼楼安世。
楼安世明显不像肖侃一样喜怒无常,“既然你高兴了,我猜你的工作效率也能加倍?”
肖侃见好就收,“这个电话号码是第一次使用,而且使用时间不到半分钟,很难查到更多信息,除非你给我足够多的时间。”
楼安世说:“给你二十年,让你赚到足够去收购名沙所有通讯公司的钱?”
肖侃翻了个白眼,“五年就够了,如果我愿意的话。”
楼安世偏头对何意说:“他自负的程度足以触动天怒。”
何意说:“我觉得他很聪明,能做到也正常。”光是眼前这些高科技设备就让他眼花缭乱了,而高科技能带来巨额经济收入。
肖侃诧异地看了眼何意,然后得意地朝楼安世耸耸肩。
“居然有人会对你怀有期望……”楼安世话锋一转,“没有别的办法查出这个号码是从哪里打电话过来的?”
“风暴灾害期,手机可能会没有信号,那人很可能用的是卫星电话?”何意提供了一个思路。
楼安世看向肖侃,“你黑入名沙的卫星通讯系统要几天?”
肖侃说:“在你这个神秘爱慕者死前可能不行。”
何意怕他们又要吵架,忙又出了个主意,“这个人似乎从事的是某种特殊职业,或许可以向他的同行打听出他是谁?然后就能查出他现在在哪里?”
“很难。”楼安世说,“而且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想知道他是谁。”
“好吧,这是一个你舍不得解开的神秘事件。”肖侃瞪着天花板,楼安世是他最有趣的朋友,但他有时还是讨厌他天马行空的思维。
何意疑惑了,“但要去救他,总要知道是谁才能救吧?”
楼安世沉默。
“知道地点也能救。”肖侃看向楼安世,“别想了,那就让他去死好了。反正你也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名沙,那里的恶劣气候会要了你的命。”
楼安世沉吟片刻,“还是查查他到底是谁吧。”
楼安世列了张表格统计那个陌生人的打给他的电话,五年总共有十四次,他把每个来电的具体时间都列了出来,“查一下到底有谁在这些时间恰好都遇上了能要命的危险。”
肖侃说:“如果他是一个特工,那他通常是处于没人知道的危险中,那些危险根本没人知道,也不会出现在新闻中吧?”
楼安世摇头,“不应该是官方人员,一个名沙的政府员工频繁打电话给一个卢兰人?那他肯定早就失业了。”
“好吧,让我来查一下。”肖侃用一刻钟编了个程序,然后让程序在他巨大的服务器上快速运行,他转动椅子面向楼安世,“如果真查出了他是谁,你打算怎么办?”
楼安世说:“那得看他到底是谁。”
五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同时在那十四个时间都遇上了危险的人一个也没,排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也不过中了五次而已,他是一个叫刑扬的警察,肖侃把他的资料铺到了液晶显示墙上,“看起来是个很厉害的警察,原本是缉私部的,三年前调到了国际刑警部。”
楼安世说:“不是他,换一个。”把所有筛选出来的人都看一了遍后,楼安世说,“还是回到第一个人吧。”
研究刑扬的资料时,楼安世的手机响了,他取出来看了眼,“他在无方市。”
何意说:“无方市在多叶地区。”
肖侃问:“打电话给你的人?”
“嗯。”楼安世站起来,“走了。”
肖侃和何意跟在他身后。肖侃追问:“谁帮你查出来的?”
楼安世说:“我发了个短信给他问他在哪里,他刚刚回复了。”
“这也行?哦,他肯定是设置了信息转移,把信息转移到另一个号码上。”肖侃说,“那你要去名沙?”
“嗯。”
“我也一起?”
“可以。”
何意说:“名沙的治安不太好,你们小心点。”
楼安世问他:“你要一起去吗?”
何意犹豫两秒,然后摇头,“我明天有课。”
“嗯,那先送你回家。”
何意下车回家后,肖侃说:“他家离我家这么近?你为什么想叫他一起去?”
“因为他是跆拳道黑带,而你只是双截棍黑棍。”双截棍根本没分等级,但肖侃是双截棍爱好者,经常吹嘘自己水平很高。
肖侃仰头看头顶,“可惜他根本不想去。”
“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肖侃无言。
楼安世家里有飞机,但他是没有权限使用的,所以他冒充了他有权力的一个堂哥的签名。机长对此心知肚明,但并不戳破他,只笑说:“我的小少爷,去名沙可不是说飞就飞,要先申请航线,因为要跨三国,没有24小时是申请不下来的。”
楼安世说:“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申请好了,你可以去查一下。”
机长去查了,发现果真如此,他纳闷不已。
楼安世也不容他多想,“可以走了吗?再不走我们就要延误了。”看机长还在犹豫,便又说,“手续齐全,再怎样也怪不到你头上。但你如果还不走,误了事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飞机飞上天后,肖侃低声调笑道:“没有我你怎么办啊,想坐自家的飞机都坐不了。”航线申请是他弄好的,他早就黑入了各大航空公司的系统,理论上他能飞往世界各地,唯一的问题是他缺一架私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