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上的布被揭开后,楼安世看到来的人都是他家的保镖,他一恢复自由,立刻往外跑,“他们刚走,或许还能追得上。”
“少爷,抓罪犯是警察的事。”江柏追上他。
“我是受害者,所以这也是我的事。那些抢劫犯呢?我是说在前厅放烟雾弹的那些。”楼安世边快速地往楼下跑边问。
“已经逃了,警方正在追捕他们。”
看来前后两批人是分开走的?他遇上的那批人会选择哪条线路?站在别墅大门前,楼安世迅速地扫视着四周,人们都站在外面也都狼狈不堪,警方的人已经来了并开始封锁现场,有警察走过来想问他问题,但被江柏拦下了,消防车也来了,但这里没火可救,救护车也来了——还不止一辆,很多人受伤了吗?有两个护士推着一个担架上了一辆救护车,那车发动了并迅速地开上了公路……就是它!
就是那辆救护车,那些劫匪扮成了医生、护士和病人。楼安世冲向附近的一辆没锁的车,把站在车旁的主人推开,跳上了车,他的保镖冲到车旁,用力地拍打着车窗,他才不理他们,直接发动了车,用力踩下油门,呼啸而去。
保镖们慌忙跑开去找车。
楼安世追着救护车,后面的几辆车追着他,离他最近的是一辆摩托车,那摩托车的速度该死的快,没一会儿就和他并行了,他把油门踩到底,但甩不了它,而且一时也追赶不上前面那辆救护车。
在一个红灯的路口,救护车直接闯了过去,很险,但它没有出车祸。楼安世也没刹车跟着直接冲了过去,不过他没那么幸运,擦上了一辆车的车头,那辆车打着旋撞上了别的车,追尾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楼安世打着方向盘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踩着油门继续往前开,跟在楼安世后面的车被连环车祸拦下了,但那辆摩托车却穿过了那些汽车间的缝隙,固执地跟在他旁边。
在品江大桥上,楼安世追上那辆救护车,或者说是那车自己停下来了,不知道是没油了还是车坏了。
楼安世在直接撞上去和停下来之间犹豫,最终他踩下了刹车,然后抓着枪推开下车——枪是他从他的某个保镖身上顺来的。
那个摩托车手也踩下了刹车,并翻身下车,揪住刚露头的楼安世,拉着他躲在车侧……交火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救护车上的人先开的枪,而且他们用的是机枪,对着楼安世这边逛扫了一阵后,他们就飞身跳下了大桥。
枪声一停,楼安世便立刻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人,他冲到桥栏边,正好看到那几人落入了江水中,一艘船急驰到他们附近,把他们拉上了船,然后那船又急驰而去,只在江面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水痕。
摩托车手走到他身旁,他摘下了头盔,泛着金属光泽的漆黑眼睛打量着楼安世,“你没受伤吧?”
楼安世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熟人,“明戈?”他看到对方腰侧有血迹,“好像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擦伤。”
楼安世看入他的眼睛,在这一刻似乎天地间空茫一片,只剩下对视的他们……楼安世眨了下眼睛,回到了现实,“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
楼安世无所谓,“如果你坚持。”
楼安世醒来时,又是在一个陌生房间,他从床上坐起,看到明戈正裸着上身坐在附近的沙发上喝酒。
“你经常晕倒?”明戈看向他。回来是明戈开的车,幸好他负伤了还坚持要自己开车,如果让楼安世开了,他半路晕在方向盘上,那他们现在应该是在阎王殿醒来了。
“认识你之后。”楼安世赤脚下床,走到明戈身前,低头看着他腹部裹着的绷带,上面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你为我挡子弹?为什么?”
“你非要亲自去追那些人,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有人弄乱我的计划。”不过,楼安世也没想到那些人有机枪。他在明戈身旁坐下,“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我知道。”
“你就算中枪死了,也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
楼安世摸了摸明戈腹部的绷带,“你活该……”他慢慢地靠向明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明戈搂紧他的腰,不让他离开,他低声道:“可是你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这些事总是毫无逻辑。”这个回答算是承认了。
“那么今晚我得充分利用你难得的愧疚心。”明戈没等楼安世再说话,便倾身吻住了他。楼安世在他嘴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出血了,但他只是笑了笑,揽住楼安世的腰和脖颈,把他拉得更近……
21、慈善拍卖6(完)
明戈把楼安世拉到自己膝上,一开始是很温柔地亲吻,然后变得越来越凶猛地侵略和疯狂地抚摸。
楼安世不怎么努力地挣扎,他发出了叹息般的呻吟声,“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种时候你不能安静一会吗?”明戈的声音低沉,呼吸粗重,他在楼安世裸露的锁骨和肩膀上留下了青紫的吻痕。
楼安世的手臂揽在他脖子上,手指揪着他有些扎手的短发,“你这是已经丧失理智了?”
“失去理智?豌豆王子,我可不敢真的失去理智。”但这么说时,他的吻确实变得轻柔了一些,怀里的这个人就是个易碎品,他能多疯狂?
终于,两人衣衫半褪地倒到床上,明戈低头凝视着楼安世,楼安世若无其事地躺在那里回望他,“我现在说停应该还不迟?”
“什么?我没听清。”明戈笑着低头吻住他,觉得不应该再继续浪费时间,亲吻很快又变得像撕咬一般,呼吸也变得越来越不规律,疯狂的情欲甚至让心产生了一种无法释放的剧痛,他喃喃低语,“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对方还是想说服自己。
楼安世的眼睛睁大了,瞳孔不可思议地亮,像是在看着什么值得刻入记忆深处中的事物,“我正等着你说这句话。恰好今天有个劫匪也这么对我说过。”他屈起手臂把明戈格挡开一些距离,并迅速地一个翻身,落到床侧,然后举起右手,他手中握着一把枪,枪口对准了明戈。他身上一直有一把枪,但明戈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楼安世手上的枪刚对上明戈,对方便迅速地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纠缠中,“砰”地一声,一颗子弹射入了天花板,发出一声闷响。
料到自己没有胜算,楼安世索性提前放弃了右手,把左手空出来,握掌成拳,一拳揍在明戈下巴上,手指疼,但心里爽。
明戈偏头避开些力道,然后迅速地也抓住了他的左手。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还伴随着瓷器碎裂声,有只花瓶被击碎了,瓷片飞溅。两人都往那个方向看了眼,又迅速地看向对方,然后沉默地对峙着。
“我完全是条件反射。”明戈先松开了手,并翻身坐到一旁,“下次你可以提醒我别躲。”
“不,下次我会直接开枪,今天看在你帮我挡了颗子弹的份上就算了。”双手恢复自由的楼安世扔下了枪,他揉着自己快要断掉的手腕,垂头时看到明戈腹部绷带上血迹现在更明显了,“你最好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没事。”明戈又握上楼安世的手腕,但只是轻轻地抚摸着那上面的红痕,“抱歉。”
“抢劫了保险箱的人是你?”考虑到还没得到答案前最好不要惊动对方,楼安世没有抽回手。
明戈在楼安世已经红肿起来的手腕上亲了一下,“我可以假设你猜对了。”
“你和外面的那些人并不是一伙的。”
“的确不是。”明戈放下他的手,把他拉近并搂住他的腰。
“你是打算栽赃嫁祸给他们?”
“不全是。”明戈靠在他耳边低声说,并舔吻着他的耳垂。
“栽赃嫁祸加上黑吃黑?”
“差不多。”明戈亲吻着他的脖颈,手探入了他的衣服里,在他光滑的背脊上来回抚摸。
“我漏了什么?”楼安世自己把已经被解开了一半的衬衫给脱了,利索地扔下了床,“说。”
“漏了动机,我其实也不缺钱。”明戈吻住他,唇舌纠缠不休。
好一会儿后,楼安世才得已扭头挣脱开,吸气呼气,“那么为什么?”
“原因有点复杂……”楼安世一听,便开始挣扎,明戈搂紧他,“耐心一点,我在说。不是因为陈却,陈却就是那个抢劫的主谋,那次我在夜总会看到你时就是在等他。他在一个多月前通过别人联系上我,想从我这里买一批货,本来我没想做这生意,但后来得到的消息表明他是想抢劫一个慈善拍卖会……”他停下了,因为正在忙着把楼安世的裤子脱下来。
“然后?”楼安世配合地抬腰,似乎对方只是在帮他更衣。
长裤和内裤也被扔到床下,顺势把床头的枪也扫落下去。明戈低头亲吻着他柔韧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