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外形各异的房屋坐落在街道两侧,本地产的石材砌造而成,围绕着房屋的是五颜六色艳丽的花朵,将这座小镇渲染的如同一幅画。
街边一家正在营业的面包店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五官俊美,身材挺拔,深邃的黑眸和沉稳的气质更添了几分魅力。
灰色针织背心里面搭配着白色衬衫,袖口随意的卷上去一截,露出古铜色手臂和银色的表。
男人身边带着一只灰毛猴子,同款式的针织背心滑稽可爱的套在身上,撅着屁股蹦蹦跳跳的,
偶尔会后肢站立拿爪子去挠男人的裤子,似是在不耐的催促他走快一点。
路过的行人会面带亲切的微笑朝男人打招呼:“white先生,早。”
“早。”男人亦回过去一个清爽的笑容。
镇上年轻的小姑娘这时候往往都会羞红着脸低头跑开,她们知道这个出色的男人有自己的爱人,所以她们会心跳加速,会偷偷喜欢,也会真心的祝福white先生和他的太太幸福。
男人提着新鲜出炉的面包和三份牛奶沿着一条鹅卵石小道走着,小道两边开满了大片大片的金色向日葵,微风吹过,花的芬芳让调皮的猴子心情都大好,龇着牙有模有样的学着男人的姿势俯身
去把歪倒的向日葵扶好。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入眼的是一间普通农舍,四周围绕着紫色的薰衣草,门口背对着男人提着水壶给地上摆放着的那些花盆里的花浇水的是个欣长的背影,微卷的发丝贴着白皙的脖颈,与男人一模一样的针织背心加白色衬衫。
听到身后的响声,那人直起身子转头,在看到男人时,脸上勾勒出灿烂的笑容:“阿白,回来啦。”
凝望着许乐脸上堪比日月星辰的笑容,这世界的美都被收进那双浅灰色眼睛里。肖白神情有些恍惚,时光太美好,老天又一次实现了他的愿望。
得到了多少,失去的就会是多少,他只希望该失去的东西都放在下一世。
今生能陪着这个人一直到老。
许乐瞧见肖白站在那里不动,他放下水壶走过去,拿健康的左手去摸肖白的头发:“阿白?”
“像是在做梦。”肖白俯身在许乐翘起的嘴角上吻了一下,低声喃喃:“媳妇儿,要不你打我一下。”
噗----
许乐轻笑出声,配合的弯曲着食指跟拇指,在男人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然后就听到男人夸张的哀嚎声。
他只好凑过去在那处亲了一下。
这一出发生过很多次,有时候是他,因为太幸福,总会觉得缺了安全感,他们都步入了三十那道坎,再也输不起了。
被冷落的大毛不干了,甩着尾巴去勾肖白的腿,爪子拍着许乐的鞋子。
专注看着彼此的肖先生跟肖太太自然不会去搭理三天两头爱耍小性子找存在感的猴子。
他们结婚五年多了,一切都没变化,亲昵的窝在一起静静的拥抱亲吻彼此,就是最大的快乐。
同普通夫妻一样,他们会吵架,为了生活中琐碎的事。
多半是肖太太主动认错,无论究竟错在谁,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去迁就肖先生。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脱离了生命的枷锁和那些条条框框。
如同往常一样,肖白跟许乐吃了早餐以后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过了那些年刀刃上的生活,他们现在只想着安稳平淡的过完下半生。
七年前那场事故后许乐昏迷了一年多,虽然身体已经痊愈,右手却废了。
他只能去依靠左手,从简单的拿筷子开始,再到拿匕首,一步步的锻炼,那些日子现在想起来依旧很压抑。
刚醒来那时候他的双腿不能走路,提不起半分力气,如同木头。一瞬间自卑感,失落,担心会被抛弃,怕看到这个男人眼里的希望,种种负面情绪将他带入一个自暴自弃的世界里,看不到光。
你是生是死,都是我肖白唯一的妻子。
恍惚就在昨天,男人沙哑的声音哽咽着说出这句话,从此以后便是他支撑下走过那段黑暗的力量。
许乐在心里叹息,拿着钢笔在日记本上写日记,他的字跟他为人处事的风格一样,干净利落。
“大毛呢?”肖白懒洋洋的问,习惯了那只猴子的骚扰,突然安静了还真不自在。
陪伴了七年的岁月,连身份证都给办了,早已成了家人,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许乐闻言就抬头冲着围墙角落里建的小屋唤道:“大毛。”
果然,下一刻小屋里就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圆圆的小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是不满许乐跟肖白打扰了他的好梦。
肖白看到这一幕,脸色一黑,他跟许乐商量好打算近期买一条拉布拉多回来养,所以他自己次动手在小院里建了一个狗屋。
还真不知道这猴子什么时候据为己有的,还挺理直气壮。
“去把杂物间里的铁锹拿给我。”指着一个木门,肖先生颇有一家之主架势的朝猴子下达命令。
许乐抿嘴,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肩膀微微耸动,“阿白,它早上就吃了一小块面包。”
言下之意,那么重的铁锹你让小猴子去搬,会不会太不合理。
“是吗?”肖白皱眉,猴子食欲下降了?他看着从木门里站立着把铁锹扛肩上得瑟的猴子。
会不会是大毛病了?
这个想法一起肖白就坐不下去了,平时嘴上爱跟大毛玩闹,其实他比许乐还要疼大毛。
飞快的走过去把大毛肩上的铁锹拿下来,胳膊一揽,大毛被肖白夹在腋窝下面,腾出的大手在灰毛下面几个部位一阵摸索。
他当年为了能更好的照顾许乐,特地去花费大量时间了解钻研接触医学。
再后来大毛得过一次比较严重的感冒,负责任的肖先生又去了解兽医学房方面的知识,还专门研究过猴子的习性。
大毛痛苦的发出吱吱声,爪子无论怎么抓挠都没用。
从许乐这个角度看,就看到小猴子凄惨的皱着脸,湿润的小眼睛正眼巴巴的望着许乐,像是在请求支援。
许乐干咳一声偏头,他帮不了。
过了一会,许乐就听到肖白低沉的声音:“媳妇儿,我不放心大毛,你在家好好呆着,我陪它去一趟医院。”
察觉出了不对劲,许乐放下钢笔,蹙眉问:“大毛怎么了?”
“肚子下面有块硬的地方,拇指大小。”说到这里,一向自信强大的男人神色有些气馁:“看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许乐嘴角不易察觉的一抽,这句话听的快起茧子了,他实在不好打击男人的积极性,只得露出一抹笑容,算是支持。
得到肖太太的回应,肖先生信心大增,夹着大毛转身离开家。
肖白走后没多久,农舍就出现了两个意外的客人。
“你们怎么过来了?”许乐泡了两杯花茶,淡笑着询问对面的男人和少年。
他们的住处知道的人不多,除了阿白的弟弟,还有那几个兄弟,就只剩下萧三了。
世界顶端的杀手组织ATC从人间蒸发了,在内部矛盾和外部打压的双重攻击下。美国政府与国内领导人为此还不止一次的交谈过。
ATC的隐患太大,一天不连根拔起,他们都不放心,因为只需要等待一个契机ATC就可以重新崛起。
然而没有人知道ATC一直都在,只不过换了领导者,换了宗旨,也换了地点,从美国搬到了法国而已。
“啧啧,你又胖了。”萧三砸吧嘴,不敢置信的摇头:“许乐,你应该站人体秤上称一下。”
许乐抿唇,眉心轻蹙,最近被阿白喂的有点多了,看来有必要提高运动量了。
“乐哥哥,你是怎么吃胖的?”身边的少年放下茶杯,苦恼的说:“为什么我喂不胖我哥。”
声音未曾褪去稚气,带着些许柔软,眉眼却已经长开,遗传了母亲的相貌,是个极为英俊少年。
萧三扶住额头。
许乐挑唇。
“梁杰,你为什么想要萧三长胖啊?”戏趣的瞥了一眼青着脸的萧三,许乐面上淡淡的表情,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好奇。
或许能知道为什么阿白非要把他喂胖的原因。
“这样抱起来不咯人。”梁杰嬉笑着把头靠在萧三肩膀上。
萧三用手把少年拍开,下一刻少年就又赖上去,一来一往,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