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皖,你来了我很高兴。”邵云浩附在夏皖耳畔轻声说道,这话却像一道无形的电流,钻入耳朵钻进骨髓,最后窜入心间。
再次用手臂搂住夏皖的腰,紧紧的将对方抱在自己胸口,多想让夏皖明白,他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存在,只可惜有些话无法说出口,有些感情也无法让现今的“爱人”体会。
重生,或许是弥补遗憾的历练之路,但感情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回当初的刻骨铭心呢?邵云浩苦笑着松开了双臂,一脸温柔的注视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夏皖。
依旧还是那个人,依旧还是那张脸,但是眼前的人再也不会哀求自己施舍爱情给他,曾经倒在血泊中却还紧紧握住自己双手的那个夏皖,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看着邵云浩莫明失落的神情,夏皖满心的不痛快最终只化成了对眼前男人的担忧之情,认识邵云浩这么久,看过使坏的他,自信的他,不可一世的他,但今天,他的样子格外悲伤。
张开双手,夏皖第一次回抱了邵云浩,就连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两手环绕着对方身体那一刻,夏皖突然间也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多久,邵云浩便调整好了心情,没想到自己也有让夏皖来安慰的一天。右手抚摸着夏皖头发,另一只手则顺势搂住了少年的肩膀,夏皖难得的没有抗拒这种亲近,只不过邵云浩没了进一步的欲望。
当两人去酒店楼下吃那顿迟来的晚饭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或许称之为夜宵更为贴切。
点了一堆夏皖爱吃的菜,邵云浩只是喝着红酒并没动筷,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夏皖聊着天。自己离开两个多月,白沙镇的情况,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夏皖边吃着饭,边慢慢将情况说给邵云浩听。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邵云浩预料之中。大船入海后,所有人都是怀着观望的态度,但当张南伟指挥着船手将拖网拉起时,十几米长,巨大的三角形口袋式的鱼网里竟然结结实实的塞满了鱼虾蟹等各种海鲜。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有一个人见过如此丰富的海鲜品种,就连在海上讨生活几十年的老渔民,都不由得感叹大船入海的神奇。
张南伟是最先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的,邵云浩和自己说的果然没错,千百年来,也许从来也没人来到过这片海域深处,自己一行人来到此地,随便找一个地方下网,就能网出让人目瞪口呆的大量鱼虾。
这一网上来,起码有上千斤,张南伟本就黝黑的脸这时更是由于激动,变得有些发紫,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突突的跳得非常厉害,好像有承受不了这种刺激的画面。
有个年轻的船员突然喃喃而语,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甲板上每个人的耳中。
“我的天呀,这真是发大财了吧!”
这句话把其他人都惊醒过来了,就连李昭霖眼中都写满了兴奋的光彩,更别提笑得都合不拢嘴的夏皖。
收获如此丰富,让船上的帮手们都生出了无穷的力量,一个个打着赤膊,汗流浃背的将网扯上船,网袋底一打开,满满的海鲜像潮水一般涌上甲板,到处都是乱跳的鱼,蹦跳的虾和乱爬的蟹!
几十个竹筐飞快的抬了出来,有经验的渔民飞快的分捡装入筐中,两个手掌大的海蟹钳子足有一米长,拇指粗的明虾也随处可见,不说运到香江,就算在国内一些城市,这些海鲜也能卖出令人咋舌的价钱。
有心人将这一批海鲜大概估了个价,少少估计能有四五千块左右的纯收入,这抵得上全家一年的收入了,在暗自心惊的时同,不免也对这种大船上了心。
还有比较心急的后生仔,当场就拉着张南伟小声的问起价钱。
当大船返程后,在岸上早就等候多时的王思明立刻指挥着自己车队过来装箱,邵云浩安排的冷库与调试站并不在白沙镇,王思明必需及时的将这些“生猛海鲜”运送到离香江海峡相隔的广兴市。
由于王思明完全没考虑到会有这么夸张的海鲜数量需要运送,他事先准备的货车完全不够用,最后只能用较高的价钱,请了莆清市的另一家运输公司,可把王思明纠结坏了。早知道邵云这哥们专办大事,自己怎么就不能豪迈点,组个百八十辆的车队呢!
除去通关的费用,一个月下来海宝公司居然收益颇丰,内地的人工加运输费比起海鲜在香江的贩卖收入,基乎可以忽略不记。
当张南伟拿着第一个月一万多的分红,这个中年汉子眼眶都红了。
晚上就在夏皖家摆了一桌酒,把王思明和李昭霖一起叫上,尽情的喝了一顿老酒。
听完夏皖讲述的一切,邵云浩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用筷子夹了一只虾放在夏皖碗中,换来了少年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呢?你最近怎么样?”比起海宝的现状,邵云浩还是更关心夏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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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船出海,满载而归。
虽然比金融来钱满,不过实业会更有成就感,想想就觉得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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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皖对邵云浩……感情依旧复杂,这条线慢慢写,等他上了大学,一定会明了的。
事业感情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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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是邵公子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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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文什么的已经没感想了,只求别扑得太惨……
☆、25
最近过得怎么样……对于这个问题,夏皖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挂历厂至今为止都运转正常,它给自己带来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金钱,同时在“海宝”附近,夏皖还和舅舅开了一家食堂,供海宝的船员和工作人员吃饭。
这种钱来得不像挂历厂这么迅猛,但收入很稳定,夏皖非常满意。但是,哪怕生活越来越好,但这段时间的夏皖心里却一点也不痛快。
昭霖哥在心情好的时候,会辅导自己功课,同时也教一些金融知识,但他总在自己面前提起邵云浩。
越是想到这个人,夏皖越觉得心中像少了一点什么似的,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人烦躁。偶尔想找吕乐打打篮球,可这家伙有事没事总往昭霖哥的住处跑,一下课就看不见人影了。
“刚刚搂着你发现你长肉了,看样子过得不错呢。”邵云浩的话语再次传来,他的眼神在夏皖身体上下打量着,直把少年看得面色微红。
夏皖本想开口说两句,又怕再次招来邵云浩让人心中发毛的“调戏”,只好埋头苦吃,就当看不见对方兴趣十足的目光。
还没等夜宵吃完,邵云浩的电话突然响起,在夏皖疑惑的视线下,接起了电话。
“这么晚了有事吗?”邵云浩问道电话那头的男人。
随后几分钟,邵云浩只是沉默的听对方说,他的神情从最开始的淡然,听到最后,眉头居然皱了起来,目光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电话刚一挂上,夏皖便凑过来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很严重的话,邵云浩可以不用担心自己,先走一步的。
可邵云浩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夏皖一惊,他一把抓住了夏皖握着筷子的手,目光一凛,语气沉冷。
“你奶奶心脏病发,正在医院抢救。”
听完这话,夏皖有如雷击。
当两人开车赶到白沙第一医院时,奶奶已经脱离了危险,老人家戴着呼吸器,手上扎着吊瓶,一个人躺在重症病房中昏睡。
张南伟和他媳妇守在病房外面。见邵云浩和红着眼眶的夏皖从楼梯拐角走了出来,张南伟立刻迎了上去。
“舅舅,我奶奶她怎么样了?”夏皖一头就栽进了张南伟的怀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和奶奶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如果奶奶真的就这样去了,夏皖有种被全世界抛弃般的感觉,这种滋味,真的很痛苦。
张南伟把外甥抱得紧紧的,粗糙的手心一次又一次的安抚着夏皖的后背,口中喃喃的念道:“没事,你奶奶没事,皖皖不用担心。”
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中的奶奶,苍老而虚弱的老人每一次胸口起伏,都好像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力。因为不能进病房,夏皖的情绪很激动,张南伟两夫妻把这男孩劝到一旁,轻声劝慰。
邵云浩则走向了医生的办公室。夏皖奶奶到底是什么病,有没有办法治疗,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想尽办法医好老人。
好在夏皖奶奶得的并不是什么绝症,只是由于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引起的心肌梗塞。本来老人家身体就不行,平常有点不舒服完全自己忍着,以至于这次病灶破裂,人直接就休克过去。好在发现的及时,命是救了过来,不过因为病情太严重了,人现在还没出重症病房。
医院最后的结论是严重的冠心病,建议做冠脉搭桥手术,以彻底改善心肌供血情况。但白沙镇对这个手术没有把握,建议将病人转至市里或者省里更有实力的大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