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夏皖传给了队员,反击的阵仗正式拉开。
落日余晖下的夏皖正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像模像样的球技使得个子不高的夏皖成了为己方球队中的核心队员,进球之后,他尽情笑着的样子,让邵云浩顿时感到一阵目眩神迷。
未受过伤害的皖皖是如此的激情飞扬,朝气蓬勃。邵云浩不免再次想起了重生前对夏皖的禁锢与压迫,那时的他除了繁重的课业,还要应付索取无度的自己,别说是打篮球或是别的娱乐活动,就连充足的睡眠,夏皖都保证不了。
多少次在情、欲过后,夏皖精神匮乏的想要好好休息一夜,可自己却一再的用暴虐的伤害让他提起精神,渡过着荒淫无际的漫漫长夜。
突然之间,一阵莫名的喧闹打断了邵云浩的愧疚回忆,定睛看去,居然是夏皖被一个高大的板寸头男孩给犯规撞倒在地。
两人的身体素质差了许多,夏皖被撞之后直接痛呼出声。
邵云浩见夏皖摔在地上,立刻眉头一皱,想要上前看看对方是否受伤,可就在自己刚上前几步,就见一名赤着上身的少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他一把推开刚刚将夏皖撞倒的板寸头,满脸急切的将对方扶了起来,非常小心的检查着夏皖有没有伤到哪里,见他膝盖那被蹭破了一大块皮,丝丝血迹从伤口冒出,立刻激动地反身抓住了作俑者的衣领,满脸怒气。
他冲对方愤怒的吼了几声,可板寸头也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就算夏皖及时站起来想要拉开两人,也没能阻止这两人的冲突升级。
在场的所有队员都凑上前,谁也不想自己班的同学被揍,于是这场班对班的友谊赛,却成了两班学生的肉搏战。
夏皖寻着空隙抢起拳头也往对方脸上揍去,一时之间板寸头鼻血长流,看着凄惨异常。但那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挥拳挥向夏皖,可就这时,光膀子男孩再次冲了上去,还没等拳头挨着夏皖分毫,就与那人纠打成一团。
夏皖自然是帮着光膀子一同扭打起来,两人下手都挺狠,而且非常默契,将那人打得连声求饶后,夏皖与对方这才相视一笑,那人更是伸手为夏皖抹去了脸上的汗水。
看到这种情况,邵云浩眼中顿时一暗,虽然知道对方是夏皖同学,但对于两人之间这种亲密举动,心中还是不太舒服。
那颗圆滚滚的篮球也不知是被谁一脚踢出场外,几个起落后停在了邵云浩脚边,这男人冷着脸捡起了球,将球举起放在额前,目光注视着三米之外的篮球框,随即跃起投球,篮球在空间划了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稳稳落框。
篮球从篮筐中落地的声音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打架的那两帮学生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瞪口呆的齐齐望向站在场外,正冷着脸不苟言笑的年轻男人。
“真是神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鬼带着喊出了这句话,看向邵云浩的目光更是充满崇拜之色,要知道白沙的体育老师也做不来这么帅的超远距离投篮,而且对方还是正中红心,真是帅呆了。
虽然投进了球,但自己依旧没有高兴起来,眼前总是晃过光膀子少年为夏皖擦汗的画面,扫视了一眼前方的人群,邵云浩无视了那群学生们崇拜的眼光,见夏皖明明发现了自己,却只是瞪着眼睛张着嘴,站在那名为他擦汗的男孩身边,不见他往自己这走。
眼中神色一暗,拉开车门上了车,准备自己回去。
这会夏皖也回过神来,邵云浩刚刚那下投篮真是把自己给惊呆了,没想到他揍人生猛,打篮球也这么厉害。
对挡着身前的吕乐抱歉一笑,夏皖直接抄起场边的书包,满头汗的追向邵云浩。
好在那辆桑塔纳才刚刚发动,没一会工夫,夏皖就追上了邵云浩的车。
“怎么,不继续打球了?”邵云浩将车窗摇下,语气淡然的问道。好在戴上了墨镜,要不然一定会发现对方眼中不痛快的神色。
“奶奶告诉你我在这的吧?”夏皖满脸笑容的问道,好像根本没听出对方口中的冷淡。两手更是直接搭到车窗上,等着邵云浩的回答。
对于夏皖的笑容,邵云浩还是没办法忽视,心中那点不满也在对方干净明媚的笑容中烟消云散了。
将墨镜摘掉,看着夏皖的脸,这才开口说道:“我只是顺路来看看你。”
夏皖直接将书包从车窗内丢了进去,才不理会邵云浩这句话,从莆清市回来后,夏皖就已经发现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其实心里还挺重“义气”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盛世把杜风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也不会半夜还拉着自己脱衣服上药,更不会百忙之中还想抽空送自己回白沙镇。
一屁股坐上了邵云浩的车后,夏皖这才催促着对方赶紧回家,六点钟舅舅会来奶奶这,说是给自己送些海虾,正好带邵云浩一起去尝尝,就当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夏皖的舅舅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短发,穿着白色汗衫,皮肤黝黑,两手粗糙。像一个长年在阳光下做着重活的男人,在饭桌上他总是笑得很爽朗,一会用方言教育夏皖要好好读书,将来要做个有出息的人,不要像自己一样做着打渔的行当。
一会又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向邵云浩碰杯喝酒。
几杯白酒下肚,两人天南海北乱侃一通,很快就熟络起来,邵云浩对各地风土人情也有一定的了解,夏皖舅舅又是常年出海打渔,聊了半晌,酒桌上的感情一下子就酝酿出来了。
张南伟一点也不介意对方是夏皖带回来的普通“朋友”。
可多喝了几杯后,张南伟就满脸醉态了,脸色通红,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
粗糙的厚实手掌,用力的拍着邵云浩肩膀,边拍,边无比唏嘘的说起夏皖家不幸的往事。
他妹妹,也就是夏皖的妈妈,在夏皖出生没多久就因病过世了。而夏皖的爸爸又在三年前出海发生意外,落了个尸骨无存,现在就只夏皖和他瞎了眼的奶奶在这楼破房子里生活。
夏皖爸爸又是独子,过世后没有亲戚可以帮衬,要不是娘家舅舅经常送钱送油米过来,指不定活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是想起了自己早早过世的妹妹,还是吃不好住不好的外甥,张南伟这四十岁的汉子居然红了眼眶。
邵云浩也不多说,直接一杯酒敬了过去,两人碰杯后仰头一饮。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张南伟不是没想过将夏皖接到自己家抚养,哪怕困难点,怎么也比留在他瞎眼奶奶身边强。但这孩子心眼也实在,说是自己走了,奶奶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在家无人照顾。
好说歹说,夏皖只是笑着拒绝,最后张南伟没有办法了,只有在自己每次出海回来后,给夏皖奶奶送点生活费,再买些米面肉菜什么的。
张南伟一个人就喝了大半瓶六十度的白酒下肚,这会又有了邵云浩这个免费听众,自然把这些年不敢和自己媳妇说的话,倒了个通透。
邵云浩心中夏皖一家也是各种唏嘘,没想到未来夏皖那般独立坚强的性格,都是家庭的缘故造成的。
只是为什么在自己遇上他之后,却从未听过夏皖提起自己的舅舅呢?
难道之后又会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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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机会
当张南伟稍微醒酒后,他便一个人骑着自己那辆二八式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回去了。邵云浩和夏皖再聊了一会有关他舅舅的情况,自然也挥手向夏皖告别。
开车回到宾馆,躺在宾馆干净洁白的床铺上,邵云浩这才回忆起来张南伟的一些情况。
这男人和夏皖爸爸一样,是镇上出海打渔的渔民,这几年物价涨得飞快,但镇上对海产的消费又没见涨,张南伟的生活也过得紧巴巴的,更别提还要照顾外甥和一个瞎眼老人的生活。
夏皖不去他家生活,除了奶奶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舅舅家根本就负担不起多一个男孩的开销,舅母本来就有两个孩子,自己再去,还不被她嫌弃死。
对于这种情况,邵云浩也不好直接插手人家的生活,夏皖看上去是个没心肺的小鬼,但骨子里比谁都要看得清楚,除了自己以外,他不愿意的事,没有谁能勉强的了。
改善夏皖的生活,是自己再次来白沙镇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邵云浩沉思一想,与其直接拿钱给夏皖,还不如借他那位重亲情的舅舅之手。
于是第二天一早,邵云浩便找到了夏皖,说是有办法解决张南伟出海打渔,却销不出去的困境。
邵云浩这倒不是打算赔本给张南伟贴钱,而是真的在白沙镇找到了一分还未被人开发的商机。
由于是周六,夏皖不用上课,见邵云浩有办法让舅舅多赚点,自然乐意带着这位本事不小的男人去找海边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