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富噎了下,还想说什么,林思蕊美人蛇一样扑入他怀里,矫揉造作撒娇儿:“大富,你看她,不尊重我也没什么,可眼里哪还有你这个父亲?”
这明显是煽风点火!
丁大富没发觉,气得追上楼,骂骂咧咧说她不孝女。
丁捷懒得听,“砰”得一声,关上门,差点震到了丁大富的鼻子。
“开门!丁捷!”
“老子养你是让你气我的?”
“你有本事别回这个家!”
他捂着鼻子,怒吼声透过房门钻进来。
丁捷扯了被子盖住脑袋,耳朵里塞了耳机,听着很吵闹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才睡过去。
醒来时8点了!
想到谢卓9点的飞机,火速收拾自己,赶去了机场。
机场人来人往。
丁捷倚着一辆酷炫的深蓝色超跑,偏男性的打扮,一张雌雄难辨的妖孽脸,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美男要告白。
“谢卓!”
丁捷在万众瞩目中笑靥如花,朝他摆手。
谢卓站在人群中,白衣黑发,眉目如画,明明22岁的年纪,还是一身干净的少年气。
他闻声看她一眼,长款白衬衫,一侧下摆松松垮垮塞在黑裤里,那黑裤是修身的,勾勒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这人身段生得好,不看脸,也有一股祸国殃民的味。
但他不喜欢。
甚至很反感。
他收回视线,推开她送的鲜花,冷冰冰的跟她侧身而过。
话都不想跟她多说一句。
丁捷习惯他的冷漠,笑着跟上去,讨好地说:“谢卓,咱们好久不见了,得知你回来,我都安排好了,今晚让我给你接风洗尘吧。”
谢卓还是不说话,见她挡着道,伸手推开她,四处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滴——滴——”
远处一辆低调华贵的劳斯莱斯车响了两声。
随后,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下车跑过来:“谢少爷,给我吧。小姐也来了。”
谢卓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把行李箱给他,随他朝着豪车走去。
丁捷看了个全过程,脑子转个不停:这待遇?玩艺术的烧钱,谢家书香世家,普通高知,当年供谢卓出国都很吃力,怎么突然间这么有钱了?
“等下,谢卓,你是不是——”
她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眼神复杂:“……有了金主,被人包养了?”
所以才对她这么冷淡?
毕竟,她这么好看,又这么痴情,没道理撩不动啊!
谢卓:“……”
他愣了,真的愣了:这女人脑子在想什么?两年不见,更蠢了!
他眼神嫌弃,皱眉拽开了她的手。
这是恼羞成怒了?
丁捷见此,几乎确定他有难言之隐,便很大气地说:“别啊,谢卓,你缺钱,我有钱,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千万别走歧路啊!”
谢卓:“……”
他觉得自己被看低了、羞辱了!
就在他破功,准备开口时,司机拉开了豪车的门。
谢卓赶紧上车,狠狠关上了车门。
“砰!”
声音很响。
也震在了丁捷的心上。
她觉得谢卓是落荒而逃,一时保护欲上来,忙跑过去,拍着车窗大喊:“开门!谢卓,你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占你便宜!”
车窗贴了防护膜,根本看不到里面。
不然,她就能看到谢卓俊脸微红,神色尴尬地向一个清冷美丽的女人开口:“小姨——”
被喊小姨的女人相貌出众,身材纤瘦,但满身上位者的威严,连声音都透着几分压迫感:“那孩子在追你?”
谢卓羞于承认这个事实,但点了头。
女人听了,深邃的眼眸看了外面“孩子”一眼,并没说什么,而是让司机开车。
但谢卓总觉得自己……被怀疑了审美。
丁捷……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豪车驶动、离开。
丁捷站在原地,吹着拍痛的手掌,看豪车渐渐消失在车流中。
谢卓还是不待见她啊!
不过,她依然没生气,嗅了下花,闭上眼,回味着这短暂的相处,心情美滋滋的:这人两年没见,还是那么冷艳高贵,啧啧,不愧是她的菜!
丁捷把鲜花扔进垃圾桶,回到车上,打道回府。
路上
冯荔打来关怀电话:“怎么样?接到人了?”
心里暗戳戳期待:谢卓不给丁捷脸,丁捷失望放手。
可惜,现实注定不如她的意!
丁捷很兴奋:“接到了,我跟你说,我更爱他了,这辈子睡不到他,我白活了!”
冯荔:“……”
艹!
她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丁捷没多想,心情好,打回去:“老冯,我今天高兴,晚上请你喝酒。你多叫点人。”
冯荔还气着,应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这次,丁捷察觉到了点异样,但也没多想,而是觉得冯荔有点不会来事,怎么还学会挂人电话了?
晚上聚会。
一群富二代窝在喧闹昏暗的包厢里喝酒打牌。
玩的不大,也就一局十几万。
丁捷到的时候,先被于淘淘拽住了:“丁姐,你是我亲姐,赶紧救救我,内裤都输没了。”
于淘淘是个女beta,也是富二代,上有两个哥哥守家业,安心当废柴,智商不太高,打牌就没赢过,但瘾有点大,一输钱,就拉丁捷救场。
丁捷运气不错,牌技也可以,替她救了几次场,就被当“姐姐”喊上了。
她一喊,别人跟着起哄,竟然都跟着喊“丁姐”了!
久而久之,丁捷还真有点“丁姐”的范儿!
她会玩,敢玩,一个女alha哪怕扎进男alha堆,也能玩得风生水起。
“一边儿坐。你腿好了?”
丁捷熟稔地坐下来,顺道扫了她腿一眼,还打着石膏呢,心里也是佩服了:这是要玩,不要命啊!
于淘淘半月前醉酒开车,没撞到人,反把自己撞断腿,一时成了笑柄。
她要脸,小半月没好意思出来玩了。
“我这不是听冯姐说,你组的场子吗?怎么敢不来呢?”
这恭维话捧得丁捷心情顺畅。
她笑着摸了把纸牌,看了眼,不算好,直接扔了。
于淘淘看到了,觉得牌不错,心抽抽得疼:“其实,我觉得还行。”
丁捷一乐:“没出息!”
牌继续发,都不让她满意,也都被她一扔再扔。
于淘淘有点急了:“丁姐,我最近被家里管的严,手上没多少钱。”
丁捷听懂她暗示的意思,漫不经心地笑:“放心,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她向来出手阔绰,小百万的赌资,眼睛不带眨的。
于淘淘感动得不行,立刻给她捶背捏肩,当财神爷伺候了。
“淘淘,你这姐,没白喊啊!”
有人打趣。
于淘淘也不觉丢脸,笑呵呵说:“那必须,我丁姐,是我亲姐!”
为了这声“亲姐”,丁捷输了300万!
她给得爽快,还很高兴:“我这叫事业不顺爱情顺,吉利儿!”
一伙人都知道她的“爱情”,立刻围着问:
“谢卓回来了?”
“怪不得丁姐今天红光满面。”
“我先恭喜丁姐抱得美男归了!”
……
他们散了牌局,开始喝酒闲聊。
丁捷晃荡着一杯威士忌,飘飘然的笑:“等我睡了他,再请你们喝酒。”
她自诩是个alha,开口睡这个,睡那个,还以为占了多大便宜,其实,很容易沦为别人身下的玩物。
当然,没人提醒她。
他们还等着被她睡一睡或者睡一睡她呢!
“我走了。”
一道低沉冷厉的女音响起。
众人这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个陌生女人。
也巧,包厢的灯光忽然打过去。
女人在亮光中,分外夺目。
她的年纪有些大,约莫30岁,有种混血脸的味道,眼神犀利,气质沉静,一袭修身的黑色长裙,一看就不是她们圈儿的。
冯荔坐在她身边,这时候站起来,笑着挽留:“别急,来都来了,再坐会儿,我给你介绍个有趣的人!”
说着,便朝丁捷那边喊;“哎,你们几个,快过来,这是天祁娱乐的祁总!”
天祁娱乐是本市近两年新崛起的企业,抓住了网红潮,堪称网红制造机,名头响当当,创始人据说才32岁,是个极低调神秘的人。
便是他们的父辈,不够身份,都难得一见。
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幸见到了。
“啊?祁总,你好,你好,我是飞鸿酒业的——”
众富二代都识趣地上前刷存在感。
丁捷当惯了人群焦点,这会看他们围绕着个老女人,心情不太美妙。
她不喜欢商人,偏见很深,尽管她享受的一切都是那个商人父亲给她的。
冯荔早料到丁捷的不合群,特意喊了一声:“丁捷,你过来——”
丁捷对老女人没什么兴趣,也不会像别人一样想着讨好她,给家里拉点助力,所以,撇撇嘴,态度轻慢:“做什么?我累了,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