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卡成了悲鸣,虽然还是不大的,平静的声音,但是里面翻滚着搅动着的东西已经沸出来了。
是啊,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死了呢?凭什么。
可是不就是这样的吗,一个陌生人的死亡谁会来知会你一声。
你不是一直都把他挡在外面的吗……
“妙言,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把紧张的白冶吓了一大跳,看也不看是谁就赶紧接了起来,结果里面立即传出一道熟悉的哇哇大哭声。
“哇,哥,我迷路了。”不是丁一是谁。
迷路了?这怎么能迷路呢?飞机,等等,“不是,你下机了?这里到江乡水镇的宁清机场要五个小时吧。我从机场回来才两个小时不到,现在……他妈才四点不到。”
那头憋了半天,吞吞吐吐中还传来计费的电子音。
“我,嗯-嗯-嗯,上错飞机了,我在隔壁城市,叫那个字我不认识,什么良市,我的包放了托运,我,我快没电了——嘟嘟嘟。”
白冶瞪着手机愣傻了,“是没钱了吧!公共电话你没电,没你个球的电!”
骂着骂着那头又来了个电话,“喂,这么快就讨着钱了?”
丁一还挺得意,“他让我给他亲一口就给我一个硬币。我又不会少块肉亲就亲。”
“我操!我操!丁一!赶紧说清楚,给我管好你自己,妈的,哥都没亲过!”
“哦,我做巴士结果到一个牛不拉屎的乡下,叫唔唔唔——”
那头传来一声硬物撞到硬物的声音,白冶耳朵里一阵刺耳的蜂鸣,这明显是公用电话亭的话筒突然被摔下去的声音。
“喂喂,丁一,丁一,喂喂,他妈的,他妈的,混蛋!”
“怎么了?”木板上坐起来的东方见白冶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勾起头问道,已然很平静。
听见他声音白冶猛然转过头,慌不着路还差点扑倒,“我听着声音丁一好像被人给薅走了。唔唔唔叫着,妈/的,方举灼怎么看着他的!”
手机又响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到。
“喂——白”
“妈的,方举灼你怎么看的人!被人弄走了,操,看他上错飞机你怎么也不提醒他啊!”
方举灼沉了半天冷冰冰地说:“我已经下机了,现在站在罘良市郊区的润普机场。”
38我比你们都欲求不满好吗
听到方举灼这么说白冶一愣,脑子里快速翻了翻,惊讶地问:“你竟然也没顺利去目的地江乡!?那你那里离罘良远吗?”
方举灼的手机里传来一声机场的哥热情的招呼声,他隔了一会儿说:“坐车过去一个小时。我去找他吧,他什么都没带行李在我这。”
丁一这个懒货,因为上机以后不能开机索性就把自己的手机也放在了托运的包里。
这事也实在是他点背,丁敏娟能放心他一个人长途跋涉的,不就是清楚他还能应付这些事的,结果哪里知道两个地名这么像的,丁一要去的是江乡的府梁,结果机票买成了罘良,候机的时候丁一正蒙着脑袋翻书呢,根本看都没看。
方举灼看见他提前登机觉得不对劲便远远喊他了,也不知道丁一这孩子什么毛病,回头朝他捏着红通通的鼻子吐出一截粉红的舌头,“讨厌啊你,什么都管,你谁啊,面瘫神经病。”
这小混蛋成心的么。他妈给惯的又一大坏毛病。
方举灼黑着脸还想叫,那孩子挺着个圆圆的屁股转个弯过去了。这下子脸更黑了,都比得上黑夜了,一声不响交代好秘书,换了机票登上了下一班飞往罘良的飞机。
追着丁一的脚步,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差。
要说方举灼担心丁一,还不如说他想揍他一顿,从他在白冶怀里皱着眼睛瞪自己的时候就想了,丫欠凑。
禁欲的,冷酷的,淡漠的方举灼跟一个比他小七八岁的男孩子认真了?
不知道。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丁一的眼神嘲讽而恼羞成怒,还是其他的,就是莫名其妙地窝火,莫名其妙地想碰他。
“丁一这个蠢货!!!!!罘良离府梁挺近呀,打给他妈吗怎么打给我了????远水解不了近火的啊混蛋!!!!千万我是听岔了。”
白冶揪着手机暴躁地转来转去,半晌猛抬头看向气定神闲换了个人似的东方,“你说点什么啊,丁一出事了!”
东方平淡地看他一眼又转开眼睛,身子软软地靠在凉枕上,口气薄凉一贯的冷静,“方先生不是已经跟过去了吗?大不了就是被乡下小流氓讹点东西,不会碰上大事。”
白冶整个趴在打了蜡光滑油亮的榻榻米地台上,也知道方举灼随便找几个人大概就能找着了,但心里面就是搓了把火似的难受,滚来滚去熊猫一样把身上的棉T全撩上了肚子,“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心里烦,本来现在都能见到他妈了,人这一下丢,我都不敢打电话告诉丁敏娟了。就没个好事发生的,烦死了烦死了。”又滚了起来。
东方拿脚抵开他滚过来的翻着热气的身体,无奈地说:“我去帮你把凉药煎起来去去火?你昨晚的动静太大了,我都没睡着。”
白冶捶拳头,脸轰地红起来,心虚手软爬起来很急地说:“我突然想起来社团里一个学妹就是罘良人,她可能知道丁一说的那个乡下。”逃开了。
上楼开了个机,在几个校大群里吼了吼,人立刻就来了,还挺激动:
网吧群战真他妈爽!……哦,我就是罘良的,学长要旅游?可千万别弄错了,隔壁的府梁是正宗水镇廊桥发源地,我们那儿是爬天堑观瀑布的。不过说起来,我们那也有一个出名的地儿,说出来吓死你们!有一伙人专门往山里藏人,前几年的新闻你们听过吗,十里大山出了个野人!就是我们那拐进去逃进山里的,几年没绕出来话都不会说了才被人当成了野人。
那学妹越说越激动,白冶是越看越心惊,半晌颤抖地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吧?完了,丁一丢那儿了!!!!!
建筑022-裴勇:
什么丁一丢了?丁一是谁?
法律033-徐晓燕:
是不是失踪的意思,够二十四小时了,够的话赶快报警!
电信032-陈凯:
哎,这不是群相册那主人吗,买的是聂小倩电影里的道具吗?古装太美了,容小的膜拜一下。
中文011-顾云翔:
白冶怎么了?
土木034-金成露:
呀,是白冶学长啊,发生什么事了?丁学长怎么了?
会计022-白芸:
咦,这么多人都在啊,大家在干什么啊?
……
群里顿时沸腾了,那学妹囧地直接在网吧里跳起来了:
= =,得,牛皮吹爆,我夸张地渲染了一下,事倒是真事,但没那么严重。丁一是吧,美院的妈宝,我们都知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们那有一个叫癞子定的无业游民,精神有点不正常的,总骗人自己是导游,不过放心,他就是把人骗到自己乡下家里弄点钱。……丁一不怕狗吧?癞子定家养了藏獒的。
白冶黑线,不怕狗的也得怕藏獒啊,手指啪啪问过去:
那个村叫什么????
学妹:
不就是烙窝村,两座山凹进去形成的一个小村庄,三十来户人,农民占百分之百,得,我直说了吧,那村子挺封闭排外的,能考上咱S大,总不至于被骗那儿去吧,学长安心了,再不行,这个号码你抄一下……我,我小舅在罘良璟苍岭山脚开了个农庄,离烙窝村就半小时脚程,024-26755778,他姓田。
白冶麻溜闪了,都没往群里挂的他眼角含泪被蹂躏的照片上看一眼:
学妹太谢谢你了,以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忙。
顿时群里的姑娘们炸了锅,潜水霸道学姐也蹿了出来:
小雨,知道提什么要求吗?
那学妹:
报告虞姐,必须知道!!!!!
得,载黑框眼镜妹手里了。
客气地打完小雨给的号码,白冶又给方举灼发了一个过去,对方回确实有人发现丁一被人带走,已经找过去了,心里一放松人整个瘫在椅子上,扫了眼最近几天都没跳起来过的灰色头像,大骂操他娘的,手里的判错红笔胡乱地划拉。
跟S的关系,好像一直都只能处在那个被动位置,真的很不爽非常不爽,随便挑个刺就爆发了,有时候想,要不就趁着假期去趟法国算了,可是……
“咕噜噜,呼……”东方手上托着一个陶瓷杯,吹着泡好的感冒药上面腾腾飘出来的热气倚在门框上,眼角往上吊了吊,“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白冶把自己的头发全往上抓起来用卡盒饭的废皮筋箍紧,撩了撩脖子里的汗,臊眉耷眼地不爱理人,没说话。
东方搁下杯子,揪住他那一小丢极细及软的头发,没打招呼哗往后把皮筋扯了下来,头发立即散在了白冶瘦长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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