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有喜欢的吗?”云深问一边安安静静的姬辞。
“没有。”姬辞摇摇头,“和深深买一样的。”这是姬辞的一贯做法,云深的就是最好的,所以不管是日常用品还是其他什么,和云深买一样的就好。云深笑着捏捏他的鼻子,拉着他跟上了白修他们。
“选好了?”看每个人都抱着一包东西,云泽问。
“差不多了,以后缺什么再买吧。”云深对哥哥点点头,又看了看站在哥哥身边的不认识的男生,礼貌的问了声好。
“他是唐爷爷的孙子,唐平宁。”又对唐平宁说,“我弟弟,云深,还有他的小朋友,姬辞。”又指了指旁边的秦与几个,“秦与,纪洵,白修。”也没有过多的介绍,年龄阶段不一样,也不会有太多的接触。
唐平宁点点头。云深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唐平宁有些眼熟,不就是前段时间遇见的唐靑鸿的哥哥吗?唐家的长孙。不过这个唐平宁看起来可比他的弟弟靠谱许多。长相偏于英朗,皮肤也比较黑,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平宁,一起?要不去我家坐坐?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云泽领着几个小的往收银台走,一边和唐平宁商量。他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只不过自己去国外之后就很少见面了。
“好,不然你没几天又走了,想见你一面还得跨海。”唐平宁笑的爽朗,很有阳光的味道。
于是回云家的大队伍又加了一个唐平宁,秦与只能扔到纪洵的那辆车上去了。
“阿深,我回去问了问,发现燕山学校校长压力应该挺大的,好多叔叔伯伯家的孩子都往那儿去了。”刚回了南楼把东西放下,纪洵就拉着几个人聊起来,一股脑的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说出来。
他从小就有这爱好,以前喜欢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最崇拜的就是“江湖百晓生”。
“有哪些?”云深把姬辞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姬辞也乖乖的趴在他肩上,眯着眼睛休息。
“我们几个,还有那天见的唐家的唐靑鸿,纪承然,还有新起安家那个小公主安真,还有些低些的像杨家、刘家、陈家之类的。”纪洵板着指头数过来,发现真的有一点多。
“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只要不会妨碍到我们就好。”秦与在一边来了一句,“谁要是敢碍着我们,爷给他一拳好受的。”带着浓浓的土匪的气息。
“嗯,也不用担心,迟迟这次去燕山上学,云家纪家几家的人都给学校打了招呼的,或许是各家都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把人都送到燕山去了。”云深轻轻拍着姬辞的脊背,语气温和。但是纪洵几人都知道他护短,特别是对姬辞,完全就像是护崽子的狼,地盘意识极强。
要是谁真惹了姬辞,那肯定会悲剧掉。
“姬家这次倒是没有人往燕山去,在那里上学的都转学了。”纪洵有些无语的说,“看样子姬家的人真的是对阿辞退避三舍啊。据说阿辞被选为祀灵师之后,姬家人里名字带有‘辞’字的,或者是谐音的长得像的字,通通都把名字改了。”
“他们避远一点也好,省的迟迟看着心烦。”云深不甚在意的说。姬辞不喜欢姬家的人他是知道的,看来姬家的人自己也清楚。
“也是,说来姬家这一代本就没几个人,前些时候还病死了两个,现在活下来的三个跟个眼珠子一样护的好好的,生怕出了点儿什么事。”纪洵有些讥诮的说。
说来他们纪家最开始是源自姬家的,姬家非嫡系成员改姓一般都是改为纪,因此纪家因着和姬家的关系才逐渐壮大起来。但是在纪洵眼里,他们纪家人只需要听祀灵师的话,姬家,算什么?
“对了,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迟迟给你们都做了平安扣,一人一个,最好不要离身。”云深向纪瑚点点头,纪瑚便上楼去端了一个托盘下来,上面放着三个平安扣,分别是梅花玉、和田玉、羊脂玉,远看似乎有光华流转。
“这可是好东西啊,我爷爷说祀灵师从来都不做平安符之类的东西的。”秦与接过和田玉的平安扣直接就戴在了脖子上,摸了两下就放到了衣服里,笑的美滋滋的。
白修的是羊脂玉,是做成了手链的,戴在腕上正好。纪洵的是梅花玉,戴在脖子上也很漂亮。
“迟迟说最好不要摘下来,可以挡灾避凶,妖邪也不近身。”云深又说,“可要保存好了,迟迟好不容易才做了三个,再多可是没有了。”这种施加了祀灵师灵力的平安扣,在一定程度上是会改变人的命数的,轻易做不得。
三人都明白这的严重性,很慎重的点头。
又过了几日便是开学的日子。原本秦与和纪洵都想骑单车上学,体验一下白衣飘飘的年代,但是几人家里的长辈都觉得不安全,这个提议才作罢了。为此秦与郁闷了很长时间,每次看见路边骑单车上学的人的时候就会暗暗希望别人连人带车翻到沟里去。
五个人被分到了一个班,但是因为姬辞的身高和云深几人的差距太大,直接坐到了第一排,而云深和秦与都到了最后一排。
看着云深一直盯着姬辞不放心的样子,秦与语重心长的说,“阿深,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就当先体验体验感觉吧!”得到了云深在桌子下面给他的狠狠一脚,痛得他差一点叫出来。
班主任是一个很年轻的女老师,姓乔,叫乔楠,穿着一身工作装很精神的样子,一进教室就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包括秦与。因为秦与觉得,年轻的女老师看着就赏心悦目啊,上课都不容易打瞌睡。但是事实证明,以后的大半英语课,他还是睡的很香。
班主任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就是开学典礼。燕山学校的硬件设施非常的好,初中部的校区就有很大的一个礼堂,容纳下初中部全部学生都没问题,他们一个年级的新生去还显得空旷了些。
开学典礼的程序基本都是一样的,姬辞规规矩矩的坐在第一排,盯着舞台上发呆。云深坐在后面,时不时的看看姬辞,但是姬辞偏偏一次都没有回过头,于是两个小时云深就只看见了姬辞的后脑勺。
开学典礼结束就放学了,云深赶紧走过去拉了姬辞的手,姬辞看见是云深,弯着眼睛笑了笑,还低低的叫了句深深。云深看他那迷糊的样子觉得更担心了,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这时,站在姬辞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儿开口说,“你好,我叫宋弯弯,月牙弯弯的弯弯,坐在姬辞的后面。”云深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一个人,一个挺白净的小姑娘。
“你好,我们先走了,再见。”说着,就拉着姬辞转身朝等在一边的秦与他们走去,留下宋弯弯一个人站在原地。
上学的时间过得很快,每天上学放学,上课下课,似乎每天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等云深发现在外面说话都会哈出团团白气的时候,京城已经开始下雪了。
京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正是周末放假。大清早云深和姬辞就被秦与的大嗓门儿吵醒了,秦与啪啪啪的拍着门,在门外大喊,“阿深阿辞快起来,下雪了,起来堆雪人!”一声大过一声,像是要把楼顶的积雪都震下来一般。
姬辞贪暖的挤在云深的怀里,不舒服的动动,嘀嘀咕咕的说,“困,想睡。”像一只正在冬眠的小浣熊。
“好,我去叫他不要吵。”云深捏捏他的小鼻子,穿了一件薄毛衣,刚打开门就看见秦与正保持着拍门的姿势。秦与见云深斜靠着门框看着他,表情阴晴不辨,瞬间就有些发虚,“阿深,那个,要不你再睡会儿?”
“等等。”云深转身进屋,把门轻轻关上了。
“深深。”姬辞坐在床上,一半的身子还陷在被窝里,有些迷糊的揉眼睛。
“嗯,要起来了吗?”云深坐到床边,低声问他。
“嗯,好。”点了点头,又问,“刚刚阿与在喊什么?”水润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深。
“外面下雪了,迟迟要去看吗?”云深帮他穿上和自己同款式的毛衣,又换上了厚厚的袜子鞋子,才拉开了窗帘。果然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可以隐约看见有人在扫雪。
“嗯,要去看。”说着跳下了床,“免得他们又在外面吵……”
下了楼,纪洵和白修正在聊天,秦与一个人在门口张望,看见两个人下来了眼睛一亮,“走走走,堆雪人去!”
“阿与,还没吃饭,我饿。”姬辞指了指饭桌上刚端上来的早餐,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好好好阿辞你先吃饭!”秦与最怕的其实不是他爷爷他爹,纪洵云深什么的他也敢粗着脖子和他们吵上两句,但是一遇上姬辞他就没办法,姬辞软软的和他说两句,他就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他总觉得姬辞就像自己以前堆的雪娃娃,气出大点儿了就会化掉。
吃完了早饭,又武装了一番,几个人去了南楼的院子里,那里厚厚的一层雪都还没有扫,踩在上面还会咯吱咯吱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