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自然不知道某人的心思,高兴的享受和齐钧独处的时光。中午很快过去,度过下午的四节课,齐钧在放学后又来陪孟小冬吃饭,似乎是想看看那个人会不会找上门。
乐蓉再次被放鸽子,终于忍不住了,在晚自习后找到孟小冬,冷眼看他:“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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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抢夺
乐蓉很不喜欢孟小冬。
齐乐两家都是修真世家,他们从生下来就注定要踏上修真的道路,注定比别人高一等,她和齐钧同岁,青梅竹马,从小学开始就在同一个学校上学,里面的修士只有她和齐钧,其他都是普通人,不值一提。
一年年过去,这种情况一直没变,渐渐的她觉得至少在去修真学院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那些同学老师与他们根本没有可比性,也没多少共同语言,她知道齐钧也这么认为,虽然他总带着礼貌的微笑,骨子里却从没把其他人当一回事。
可就在半年前,孟小冬忽然挤了进来,虽然齐钧说只是玩玩,但她能看出齐钧对孟小冬与对待别人的态度是不同的,有段时间她甚至觉得齐钧是想带孟小冬修真,可经过观察她发现孟小冬的灵气很弱,不是那块料,这才慢慢放心,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孟小冬的厌恶。
齐钧很出色,是家族里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被寄予很高的厚望,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进步尤其明显,现在不止乐家,连其他几个家族也开始纷纷增多对他的关注,而且他还被选入了这届修真学院一班的内定名单里,毫无疑问,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反观孟小冬,这个凡人胆小懦弱,哪怕在普通人中都如此微不足道,偏偏齐钧肯这般待他,怎能让人甘心?可以说他们的差距有多大,就让她有多厌恶他。
她本以为半年过去,齐钧的新鲜劲慢慢的便该消了,谁知竟还在纠缠,更过分的是她从齐钧今天的表现看出他对孟小冬的关注度比之前还多,估计以后也是有增无减,终于是坐不住了。
孟小冬在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很不自在,甚至有些害怕,后退半步,壮着胆子反驳:“我……我和他在交往,我喜欢他,不会离开他。”
“你们早晚会分开,”乐蓉说,“而且你配不上他,最好趁早死心。”
孟凌静静听着,虽然知道无论孟小冬还是齐钧都不可能轻易罢手,但仍对她的话表示十分赞同,他有点希望乐蓉能把孟小冬刺激的狠一点,最好让他一蹶不振,这样自己也许有机会压制住本尊,成为主导。
孟小冬摇头,在这件事情上尤为坚持:“除非他说不喜欢我,否则我不会死心。”
乐蓉冷眼看他,高傲的如同盯着一件垃圾,孟小冬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乐蓉顿时更加看不起他,冷笑一声:“好,那我现在就实话告诉你,我们两家在寒假的时候已经把亲定下了。”
孟小冬猛地一震,抬头看她,满眼的不可置信,脸上的血色霎那间退了干净。
孟凌看准时机,调动所有力量抢夺身体,试着让身体活动。
孟小冬的意识很快有些模糊,皱起眉,痛苦的捂着头,竭力压下那股难受感,颤声开口:“你……你胡说。”
乐蓉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同意让我搬进去和他一起住?”
孟小冬又是一震,脸色苍白,喃喃:“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孟凌一直在抢夺身体,他甚至能感受到小手指在自己的操控下动了动,不禁为乐蓉加油,希望她继续爆料,好让他成功得到主控权,他决定出去后一定多找点臭鸡蛋和烂西红柿砸在她和齐钧身上,祝他们百年好合。
乐蓉完全不知道某人的心思,她盯着孟小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是真的,不信可以去问他。”
她说完不再理他,转身走了,上课铃骤然响起。
孟小冬没动,呆呆的站着,脸色很差,但由于过了最初的震惊,并且没了她的压迫和刺激,刚才那股难受劲便慢慢消失了。
孟凌发现又回到之前无力的旁观状态,顿时沉默,颇为惋惜,他必须在三个月内抢到身体,过了今晚,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等到这样的机会。
第二节晚自习已经开始,学校很快静下来,孟小冬微微回神,缓步迈进教室,浑噩的坐着,下课后便急忙离开,往常这时他都要站在门口等着齐钧,哪怕不说话,仅仅看一眼也感到满足,今天则完全不准备等了,孟凌觉得这不是因为气愤或伤心,而是不敢面对齐钧,想要逃避。
齐钧路过孟小冬的教室没看见他,找人询问后才知他已经回去了,如果放在平时他不会在意,偏偏最近孟小冬身边忽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他不放心,便借口去厕所,接着掐着隐身诀飞往住宿区,看看孟小冬是不是在宿舍。
乐蓉站在原地等他,知道他是去哪,并没阻止,如果经过今晚的谈话孟小冬还是这么坚持,她会想办法让他死心。
段城站在高空,见齐钧越来越接近媳妇的宿舍,立刻警惕,准备随时动手,齐钧要是敢非礼媳妇的身体,他一定阉了他。
他等了等,见齐钧只是站在窗户看了看便转身离开,这才放心,静静等着媳妇出来。
孟小冬简单洗漱,不等熄灯便已上床睡觉,辗转反侧,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入睡,孟凌本想趁机出来,却发现意识浮浮沉沉,偶尔能动动手指,接着很快被压制,像是挣扎在半梦半醒之间,无论如何都醒不了。
很久之后,他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下,微微一怔,在心里叹了口气,傻子。
段城一直用神识观察媳妇,可等了半天都没见他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不禁开始反省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分,媳妇生气不出来了,他又等了等,最后没办法,只能伤心的回家打坐。
孟凌在第二天依然被那股若有若无的力量牵制着,以往白天的时候他都被压得死死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受到波动,他有种直觉,只要突破它,他就能成功把身体抢到手,他试着冲了冲,发现还是不行,心想如果孟小冬再受一点刺激,应该会比较容易。
孟小冬无精打采的坐在教室,几乎没有听讲,齐钧中午来找他时他仍在发呆,直到被连叫两声才回神。
齐钧含笑问:“怎么了?”
孟小冬愣愣的望着他,只觉鼻腔发酸,低头起身:“……没事。”
齐钧以为他在羞涩,便笑着说:“走吧,吃饭。”
“……嗯。”孟小冬跟着他,在迈出教室时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乐蓉的身影,莫名的松了口气。
二人很快来到食堂,齐钧发现他明显不在状态,不禁问:“到底怎么了?有心事?”
孟小冬勉强笑笑:“没……昨晚没睡好。”
齐钧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感觉似乎没有不妥的地方,便没多问。
孟凌时刻准备在孟小冬精神受挫时发起进攻,这时巴不得孟小冬能和齐钧说清楚,但他知道孟小冬不敢,因此只能忍着。
乐蓉这天奇迹的没有逼他,偶尔在走廊遇上也只是冷冷的扫一眼,擦肩而过,可这并不会让孟小冬好过,因为那眼神里都是嘲讽,刺眼的提醒着他那个事实。
孟小冬的心情更加不好,失魂落魄过完一天,晚上继续失眠,连带的孟凌也没办法出来活动,意识在拉扯中渐渐模糊,最后懒得挣扎,干脆睡觉,第二天重复这种生活。
段城一连几天都没等到媳妇,深深的忧虑了,无精打采的回段家,慢吞吞向房间里蹭。段父和毅叔正在厅里商量事情,此刻见他路过,毅叔便笑了:“少爷回来了。”
段城嗯了声,打招呼:“爸,毅叔。”
段父看他一眼:“你又怎么了?”
段城挣扎半晌,扑过去:“我惹媳妇生气了,怎么办?”
“怎么惹的?”
“我强吻他。”
段父一拍大腿:“干得好,不愧是我儿子!”
毅叔:“……”
“我也这么觉得……但他生气了啊,都不见我了。”
段父同情的看着他,拍拍他的肩:“儿子,再去新打一个法器吧,段家大部分人都有,绝对好使。”
段城立刻来了精神:“什么?”
“搓衣板。”
段城点点头,表示受教了,顿了顿忽然问:“我二哥也有?”
段父和毅叔同时一怔,毅叔思考片刻,推测:“依二少爷的脾气……估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