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正好对上上方朱巧昕不善的目光后,便只她已有人选,宇正羽连忙闭嘴。
“宇大人是指第三个吧,但在下倒是觉得那句‘术即谋也,君子谋国,而小人谋身。’的话更有意思。”一向什么都慢,总是给人阴测测感觉的刑部尚书储向阳这次却难得早点开口了。
听到他的话,朱巧昕赞许的点点头。若不是答应姐姐,绝对不能太过以权谋私,她又怎么会允许他们说那么多。见如今终于有人说到点子上,朱巧昕刚才刚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些。
“老臣倒是觉得第三个有些太过张狂,他一个小小的应试者。有什么资格提到谋,君子谋国?而小人谋身?他若单单只是提到小人也罢,可此人却公然的提到谋国一词,实在是有些张狂的可以。如此口无遮拦自持甚高者,即便是有才,陛下又怎能用她!”一直充当墙头草的公输克勤,反常的对着越清风的文章一再的贬低了下去。
眼见上方堂姐的脸色已经黑的不得了,咳嗽两声朱郑堂连忙高声道:“公输大人此言差矣,你先不论前面,我们说后面。这第三位在后面时可是一再的提到了我大周近况,本王觉得六人当中也就她最是实事求是了。”
“可第三位确实有些太过直白了,这作为臣子百姓的怎能轻易的提到如何管理大周,大周是朱家的,她确实---”
“你们的意思时,只要第三位姓朱,能有资格操心整个大周她便是榜眼是否?”已经完全的没有耐性了,抬手拿起案桌上的朱笔,朱巧昕直接在越清风如今的名字边写上了榜眼二字:“朱明月,徐阳康王府的三郡主。我朱巧昕的三族之亲,我这个大周皇帝都要唤姐姐的人。不知这个身份和这一身的才起,能否配得上一个小小的榜眼之位?”
低下众人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有那一个当真是愚笨之人。见女皇如此行径,众人便知今日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那个郡主而起,众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称是。
眼见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朱巧昕也不想在浪费时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底下的公输克勤。朱巧昕大笔一挥直接道:“恭喜公输大人了,令千金公输文月是探花了。才十六岁便能写出如此文章,果然是有乃父之风啊!”
“那里,那里,全是陛下抬爱!”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见自己的小女儿没有落出一甲之外。迎着四方那羡慕嫉妒的各式眼神,公输克勤连忙嘿嘿笑了起来。
“术即法也,人必先有术,放能循规蹈矩。此人也是大才,孤赐其进士极低,特许其明日可与一甲三人一同进大殿。”
头一次感觉,手上有人是什么感觉。心中高兴,低头冲着下面跪着的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后。朱巧昕低头执笔继续道:“江西欧阳世家的欧阳义方,上郡书生鞠善世,益阳的县令之女徐心卿,这三人都不错都是进士及第全属二甲!”
“陛下英明!”见她心情不错,众人也终于松了口气。
“刘瑜,将消息传下去。立即将他们几人的名讳写在皇榜上,贴在皇城外。孤要让他们几个成为整个大周人人羡慕的对象,孤要让天下所有文人墨客都明白。在我大周只有是有才,不管他是权臣之后,亦是商贾之子,或是普通的农户之子,孤都会重用,都会惜才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修改,谢谢acter同学一直的支持了,o(n_n)o谢谢。
第47章
天命一年十月十六日,整个郾城所有的人,几乎都在讨论贴在皇城外的那张长长的皇榜。
“人都说去年的士子们都是有福的,由女皇亲自监考,是天子门生。但看看今年的这几位,从一开始便说要留任在郾城.留在郾城便是留在女皇的身边,这可比其他的虚名要强的多!”
“是啊,以前除了刑部尚书储大人外,还有那个科举出身的士子是一开始便留任郾城的。有那个科举出身不是被派出去历练几年才被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像他们如此运气的,还不知道今后会有多大的成就呢。”
“自女皇登基起,先是启用大将军云峥和钟谦德,后来又有了礼部尚书刘大人,吏部宇大人。这些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明显女皇这是在培植--”
“女皇年纪轻,自然喜欢用年轻人。这有什么奇怪的,反正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当然不奇怪,吕兄说的对。咱们女皇就是喜欢年轻人,想想也是,女皇毕竟也是女人。一个才才双十的妙龄女子,喜欢年轻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日日的对着一大堆胡子花白的老臣,那还不憋死啊---”
“台兄,慎言--”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公然的提及女皇!”本来只是听到消息难掩心中激动,所以才私自出宫偷偷看看皇榜。但是何曾想到,刚来这皇榜前便听到这样的话,越清风一下子便怒不可止。
许是没想到开口呵斥的竟然是一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众人一下子愣住。
缓缓的走近,盯着那个一身儒服口无遮拦的年轻男子,越清风低声一字一顿道:“看你的样子也像是读过书的,难道就不知何为非礼勿言?”
“我---”
被呵斥的其实也是今年的士子,只是因为落榜心中不愤,这才忍不住出言多说了两句。
本有些害怕和后悔,但见呵斥自己的只是一女子,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又被众人这么盯着,他立马脸上发烫口不择言起来:“在下好像也没有说错,世人都知我大周女皇是不能成亲的。但女皇也才妙龄说不能成亲,但没说不可以养一两个男宠吧。要不然你怎么解释,女皇从不喜太监近身,身边服侍伺候的都是---”
“放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暗喜,从不知外面的人竟然会这样的看待她,越清风想也没有多想便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对方一惊,立马双目赤红的向着越清风举起手来。
眼见对方如此态度,越清风上前一步,立即大声不愤道:“女皇自即位起,大周便一直不曾真正安稳过。先是北契丹和西卫国前后夹击,后来又是各地天灾地祸不断。这一年时间,女皇一边要安抚大周的国民,重兴国力安抚灾民。一边又要筹集粮草给前线抵抗契丹入侵,还要小心提防卫国会出尔反尔乘虚而入!结果作为大周的一员,你便是这样看待女皇的。”
原先围在四周的民众,立马冲着青衣男子指指点点起来。
怕事情闹大,一位年长者立马抓住了青衣男子的手臂,对着越清风高声劝道:“这位姑娘,我看这位小兄弟也只是一时糊涂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姑娘既然已经出手教训过他了,那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咄咄逼人?”其实今天就算别人说的是她,她都不会这么的激动。但他偏偏说的是朱巧昕,她怎能容许别人这么说她。
“臣民不能私议君王,这好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吧。女皇这一年多来,兢兢业业劳心劳力事事亲力亲为。一年一次科举,这对你们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惠。结果你们不感恩戴德也罢,竟还在这里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怎么由得了他胡说八道,便由不得我反驳一二!”
“我--”劝架的老头,看着越清风那一身明显质地不错的华贵衣衫,一下子语塞。
“臭丫头,你别给脸---唔--”
凌空飞来的一颗石子,一下子打在青年人的嘴上,捂着嘴巴李四一下子大叫起来。
刚刚被围在边上的好些人被吓得不轻,连忙后退。
“杀人了!”不知外面谁喊了这么一句,早早就观察着这边的几名皇宫守卫一下冲了过来。
“皇城外不许喧哗,还有---”
越清风的容貌早就被所有的皇宫侍卫记得牢牢的,进内见她站在那里。几位侍卫立马跪下:“守城卫参见郡主殿下,郡主千岁!”
“郡主?”李四的脸已经白了起来。
越清风还在观察刚才的那石子是被谁扔过来的,回头便见四周围着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殿下,小民真的只是一时口误,还--还请殿下饶命!”李四连忙跟着跪下。
已经看出一丝端异,午门外的几名侍卫连忙将李四的双手反剪起来压在了地上:“郡主,可是他出言无状?属下立即将他押回去--”
一年多的时间,早就明白这身上的身份可能会随时要了一个人的性命。所以一下子打断了对方的话,越清风立即道:“将他绑在午门天柱外暴晒三日,以儆效尤即可。”
她虽然气愤,但也知道不能仅凭别人的一两句便要了对方的性命。只是死罪能饶,活罪却不能免了。
这十月份的天怎么可能还算暴晒,周遭众人全部都安下了心。被吓尿了的李四反应极快的跪地嗑起头来:“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小的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没有再理会他,抬头一直留意四周的越清风在终于发现远处那本不该出现的女子后,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
“那--那是女皇身边的御前侍卫黑卫,看他们腰间的正三品令牌!”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向前的越清风一下子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