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干脆拿麻袋把我打包套起来藏床底下?”木沐低头看着豆沙头顶的旋窝,语气埋怨,脸上却是挂着暖暖的笑:“李信跟唐万里他们已经嘲笑过我不止一次了,哎。”
豆沙拿起牛仔裤,一身不吭的看着木沐。
又来了!木沐舔舔唇,小屁孩越大越可怕,尤其是不笑的时候。他在学校经常听到有女生议论升旗子的小帅哥,作为小帅哥的亲人兼家长,他还是挺自豪的。
豆沙无意间踩住了木沐还没拉上去的裤腿,直接跟木沐一起倒向床上。
两人噗哧笑出声,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下,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个没留神,豆沙的小兄弟被木沐裤子上的皮带扣子搁到了,疼的他捂着裤裆眼泪汪汪的。
木沐见状拉下豆沙的裤头,瞅着豆沙腿间的嫩芽,半响才吐出两字:“红了。”
“嗯。”
“疼吗?”
“疼。”
“给你揉揉?”
豆沙主动的把自己的小兄弟往木沐手心里蹭蹭。
虽然脱离了每天干农活的日子,可他每年暑假寒假都会回赵家村帮村里人干活,木沐的手指细长匀称,指腹光滑,关节并没有因为常年劳作而向外突出,可手心却长了一层薄薄的茧。
豆沙把头埋在木沐的脖子里,体会着那种麻麻痒痒的奇怪触感,过了一会后他抿了抿唇:“哥,好难受,我想尿尿。”
木沐似乎从某种游离状态脱身,他低头看着翘起的嫩芽,慌忙抽回手,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愧疚的垂头。
豆沙现在也顾不得观察木沐的不对劲了,他跳下床蹬蹬瞪的跑到卫生间关上门。
木沐拉开裤子拉链看看自己家亢奋的兄弟,闭上眼自言自语说了几句什么,似是在自我安慰,又似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脑子里幻想着那些电影里的女人,双手生疏羞涩的|套|弄|,两眼紧张的盯着卫生间的门,现在的心情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家兄弟丝毫没有休息的迹象,木沐焦急的咬牙,难道他真要顶着帐篷下楼?
木沐脑中突然浮现小屁孩软软的身子,那根可爱的嫩芽,对方湿漉漉的眼睛,湿软的舌头|舔|过他的胸前....
当白浊喷洒出去的那一瞬间,木沐的身心像是被剥离开来,畅快跟不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措到了极点。
匆匆的拿纸擦干净|下|身|,穿好裤子,整个过程中双手都在颤抖,坐在床上第一次陷入无尽的恐慌中,心底的那种焦躁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正在不断的扩大,渐渐的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绪。
看来高中他真的需要交一个女朋友了。
晚上老爷子拿着蒲扇慢悠悠的去隔壁串门去了,木沐带着豆沙骑车去李信家看直播,因为香港回归,所以考试的时间由七7月1变成6月27,这对于早考完早解脱的学生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考完了试看电视直播,两不误。
到了李信家,简单的跟李信的爸妈打了招呼都被李信不耐烦的拖上二楼去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李信家,木沐还是不太自然,太大了,而且装饰真够奢华的。
“木沐,木侑,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刚走进房门就听到唐万里的大嗓门。
木沐接过唐万里堆过来的西瓜,笑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后就晚了。”
“西瓜籽别乱吐。”木沐把手中的西瓜递给豆沙。
比起木沐的拘谨,唐万里随意的就跟在自个家一样,腿翘在沙发上抖着腿肚子,惬意的哼哼。
李信见怪不怪,靠在另一边也翘起了腿,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
“木侑,你要吃这个吗?”李好小跑着把自己最喜欢的果冻放到豆沙面前的桌子上。
比小时候长的更加漂亮,还是骄傲的公主,只是在豆沙面前无意间放低了姿态。
豆沙眼睛盯着果冻,不易察觉的吞了口口水,嘴上却说:“我已经不喜欢吃甜食了。”拔牙真的好痛。
“那你怎么还吃西瓜?”
“这是我哥给的。”豆沙理所当然的说着。
李好扁扁嘴,哼了好几声,头发一甩,踩着拖鞋忿忿的坐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莫名其妙。”豆沙自言自语。
李信暧昧的挤眼:“下次带你们去录像厅看三级片,保准能让你们爽死。”
吃着西瓜的豆沙抬头:“三级片?”
木沐咳嗽一声:“行为艺术。”
唐万里跟李信非常默契的看向木沐,一致的咂嘴,几年下来,他们无数次见证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一步步看着木沐五官长开,虽然比以前白了一些,显得更加清秀,一尘不变的是朴实憨厚,眼睛还是一副没睡醒的大小,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当然,鬼话连篇什么的还是手到擒来。
李信拿了一包烟,有模有样的抽出一根在烟盒上敲了敲,递给木沐:“来一根?”
敏锐的察觉到一道视线投在他身上,不用看就知道准是小屁孩,木沐果断摇头。
唐万里狠狠地吸了口烟,就把烟圈吐到李信脸上,辱骂道:“你他妈的还没完了啊?把我拉堕落了还嫌不够?”妈的,见鬼了,当初怎么就好奇跟这个二百五学抽烟来着?现在想戒都戒不掉了。
“唐万里,你出门前是不是趴茅坑|吃|屎|了?”李信恶声恶气的说着,还嫌弃的拿手在面前摆了摆。
唐万里直接掐住李信的脖子,“草你十八代祖宗!”
木沐很淡定的看着在地上互掐着拿脑门对撞的两人,连眉头都没蹙一下,真的是习以为常了。
思绪渐渐飘远,初一下学期他跟唐万里每天放学回家都会被李信堵住,三人各种语言攻击,不过再也没有干架,原以为李信就这样算了,可谁知某天他们竟然会被五六个人围住,走在最前头的就是李信。
那次的事无论对谁都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却又很珍贵,从互不顺眼到志同道合的哥们,这样的诡异转变的确发生了。
时隔三年,唐万里后脑勺上的那道口子,李信手腕的那条疤痕,以及他肩上的那个被钢管刺破留下的痕迹都在提醒着他们,鲁莽和冲动所付出的代价和承担的后果都太严重。
李好在一旁舔着巧克力棒,偶尔拿眼珠子瞟瞟豆沙,还以为对方不知道而沾沾自喜。
正在看着机器人模型的豆沙一早就知道李好在偷偷的看他,只是懒的开口,懒的去管,除了他哥的事之外,他其实就是个懒人。
23时59分,英国国旗降落,墙上的时钟指在零点那一刻,中国国旗缓缓升起,接着便是香港区旗。
当红旗飘起的时刻,无疑是激动澎湃的,是无比神圣的,宽屏的彩电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队奏起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在全国各地,无数人守在电视机前感受着这一刻的振奋,泪流满面,欢呼着沸腾,高声鼓掌唱着国歌,一遍又一遍。甚至有些人把邓爷爷的照片放在电视机旁边,让他目睹这一刻。
木沐也似乎被这种情绪所感染,就连原本玩着扑克牌的李信跟唐万里都小声哼着国歌,祖国的强大繁荣或许还轮不到他们去考虑,但是作为一名实打实的炎黄子孙,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自豪和兴奋怎么也消不去。
李好用手臂推推豆沙:“你哥哭了。”
豆沙闻言腾的起身跑到木沐身边,从裤兜里扒了扒,拿卫生纸擦着木沐脸上的泪水。
“又秀恩爱。”李信调侃的吹着口哨。
李好学着豆沙也拿卫生纸跑到李信面前,结果看到她哥正欢腾着大笑,她卷起嘴巴叫道:“哥,你怎么没哭?”
“哭他个鸟啊。”李信一巴掌拍在李好的脑门上。
“我靠!南京条约怎么会是1842年签的?”唐万里突然指着电视上出现的一段文字高声尖叫:“不应该是1840年吗?李信,木沐,你们做那道题的时候选的是哪个选项?我记得后面还有两道题跟这个相关的,哥几个,我真的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说完就抿着嘴唇不安又有点侥幸心理的看着怔住的木沐侑跟李信。
木沐承受着唐万里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的目光,他同情的说:“1840年是鸦片战争。”
考完试直接把书甩一边再也不去看,更不会去核对答案,不光唐万里这样做,他也一样。
“木沐很有可能会进第一中学,唐万里,我们两个还是祈祷考到那个可以花钱买进去的分数线吧。”李信用力的撸了撸耳边的头发,张开双臂身子向后倒去,直接从沙发上摔下去,四脚朝天平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