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耀祖眯起凤眼,冰冷的语调里隐含杀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正在非礼你。”话音落下,杜九又动手解他制服上的银扣。
刑耀祖有点儿愕然了,因为遗传自母亲的这张脸,令他从小到大没少招蜂引蝶,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正大光明地对他说出非礼两个字,别人即使不忌讳刑家,也忌讳他本身的实力。可是杜九不但说了,还做得理所当然,让刑耀祖不知该如何应对。
杜九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趁着这空隙已经解开了他上衣所有的纽扣,大片的肌肤露了出来,从平坦的胸膛到紧致的小腹,不存在一丝的赘肉。杜九的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流连,由衷的赞美:“你的身材真不赖。”
刑耀祖再也忍不下去,冷冰冰的面具碎裂,眼里满是羞愤地挣扎起来。
他身上的制服敞开着,半遮半掩,因为挣扎而扭动着身体,看上去更加的诱人犯罪。杜九眼波暗了下来,昂然的下身顶住了他的臀部,哑声说:“你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危险的雄性气息咄咄逼人,刑耀祖身体僵硬,动不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从来没试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密封的禁闭室里,双手被锁上,衣衫不整的任人玩弄自己的身体。心中既觉得屈辱,又隐隐有丁点羞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是刑家宝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刑耀祖三个字,背负着太多的使命、重担、以及尊严,即便就是死容不得让任何人作践!
仿佛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杜九放开了他,后退了一大步。
“用不着摆出一脸无地自容的表情,我即使强奸了你,也只是针对你个人,和其他事情一概无关。”杜九走到了禁闭室门口,回过头说:“感谢你的拷问,让我茅塞顿开,我现在就去向狱长交代清楚。”
他说罢就开门出去了,也不管刑耀祖双手仍被铐着。
刑耀祖目送他的背影,恨得浑身都发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把来监狱的目的抛之脑后,只想着要杀了这个男人,亲手割断他的咽喉,一根根剁下他的手指,挖出他的眼珠踩烂!
杜九说到做到,当真去找了监狱长。
只不过,他并没有说出那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只是提出了交换条件。杜九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监狱长答应别再找他麻烦,那么到了英雄会举行的当天,他就把秘密说出来。
狱长根本无从拒绝,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撬不开他的嘴。
为了表示诚意,狱长还假装客气了一番,命人除掉了杜九身上的镣铐,还说要给予他特权。就在他一个劲地夸赞特权人有多少好处时,杜九权当他放屁,扬长而去。
当杜九正式成为第四个特权人的时候,距离他和冯涛决战的日子,仅仅只剩十二天。
第十二章:玩意
杜九吃了两棍,他自个还没什么反应,刑家宝看着他前胸肩膀两条红杠杠,气得炸毛了,非要去找他哥拼命不可。杜九手上剥着橙子,也不拦他,懒洋洋地问:“你打得过他吗?”
刑家宝气势顿时弱了一截:“我、我咬死他!”
杜九揉了揉他的头发,笑了:“咬冰块,小心把牙齿给磕掉了。”
刑家宝立马化身成软骨蛇缠了上去,皱着鼻头在他颈窝里乱嗅一通,然后拱来拱去,黏人得要死。
杜九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任由他折腾。
两人看上去亲密,其实杜九自己心里清楚,刑家宝就是个乐子,没事逗着玩儿。反正他并不抗拒男人,刑家宝又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干脆就凑合着一起厮混,没必要刻意分清什么关系。杜九有闲情的时候,就勾勾手指把他唤过来戏耍,没心情的时候,一脚踢得老远。
刑家宝腿上好些青青紫紫的印子,都是被杜九给踹出来的。有次杜九正在练臂力,他看似面无表情地坐在工地上发呆,其实右手正使力托着石块,一下下地放松和收紧肌肉。刑家宝端着碗水非要亲自喂他,杜九烦了,抬脚就把他蹬出了三米开外,老半天都爬不起来。
杜九先前戴着几十公斤的脚铐,开始还举步维艰,后来渐渐能走能跑,虽然打架不利索,可那脚上的力道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刑家宝当场脸色青白,在一片嘲笑声中瘸着腿走掉,本以为他吃了苦头至少会消停些,结果第二天,又屁事没有似的继续当跟屁虫。
杜九这个人心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何况区区一个刺猬头。
即使专程有人转告他一声,让杜九去冯涛那儿领人,因为刑家宝被“请”去做客了。杜九只是不冷不热地瞟了那人一眼,低头继续吃饭。冯涛左等右等等不到他来,自然是窝火的,让人收拾了刑家宝一顿,扔了回去。
刑家宝是被狱警架着胳膊拖进囚室的,乍看之下,几乎都认不出他来。
本来冯涛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要了他半条命,是刑家宝自己往枪口上撞,知道这个男人对杜九有非分之想,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放。他以为不就挨一顿打,反正从小也是被他哥打大的,哪怕抱头滚地,打完了还不是一条好汉。
于是被三个人追着猛打的时候,刑家宝嘴里照样噼里啪啦地叫骂,冯涛送了他一记左勾拳,顿时就倒地挺尸。接下来的事不用再说了,用不着冯涛再出手,刑家宝就打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这只上跳下窜的野猴子,这次是真的栽惨了。
刑家宝被折腾得半死不活,憋着一口气说:“……九爷,还好你没来……”
杜九沉下脸,挺烦他这副情圣似的模样。他面色不善,竹竿男和阿龙也不敢乱说话,可是都打心底觉得他太薄情了,毕竟刑家宝怎么对杜九,他们都看在眼里的。
半晌后,杜九淡淡的说:“明天我会搬出去。”
“什么?九爷,你不是不打算换监房吗?”竹竿男惊讶。
杜九没必要向他们解释,只是告知一声而已。因为特权人都可以入住单间的囚室,之前狱警已经来问过他了,当时杜九嫌麻烦,所以就没有换地方的意思。不过现在不同了,他得离刺猬头远点,省得继续纠缠不清。
这天夜里,囚室里格外安静,连平日喜欢说荤段子的阿龙都沉默了。
到了下半夜,所有人都睡了,刑家宝像梦游似的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直望着杜九的方向,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就在这一片漆黑中坐到了天明。
决斗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冯涛要挟他不成,就索性亲自来请人。
中午时分,大部分的囚犯都到工地去了,整座监狱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特权人,就剩下在办公室吹空调的狱警了。冯涛打听到杜九没去工地后,是在位于操场的偏角找到了他。
当时杜九脱掉了上衣,正单手做俯卧撑,听到有人走近就收了架势,站直。杜九相当不喜欢操练的时候被人打搅,因为他要细心留意身体每个关节每块肌肉传达的感觉,有旁人在场会让他分心。
冯涛看到他明显的愣了愣,杜九满身都是津津的汗水,连发尾也被打湿了,站在太阳底下,蜜糖色的肌肤隐隐镀上一层水光。冯涛有点移不开眼睛了,那是一副美好的身段,精瘦紧致充满了张力。
冯涛原本是打算把他掳走了强奸,但现在这份打算变成了渴切的冲动,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杜九给就地正法,当场奸了算了。
“跟我去喝一杯?”冯涛找了句开场白。
如果对方拒绝,那他马上就会动手,可杜九竟然说:“好。”
毕竟强奸这种事还是关起门来干比较好,冯涛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囚室。进门后,杜九习惯性的打量了一圈,环境与长发男子所住的相差无几,接着,目光就落在了吊在半空的沙包上面。
把人带进门以后,冯涛反倒不急了,他料定杜九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要喝啤酒还是白兰地?”冯涛转过脸问,他顺着杜九的视线看去,勾起了嘴角:“要来练一下吗?”
杜九走到距离沙包一米的位置,停下来,冯涛把打开的啤酒随手一放,走到了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沙包。只要练过拳击的人都知道,这个面对面的姿势意味着什么,是一种和对打完全不同的切磋方法,因为当沙包受到撞击直冲过来时,避开或者倒退的人就算输。
冯涛抬腿,以一个横扫拉开了较量的序幕。
沙包在半空中甩出了弧度,被杜九用拳头打了回去,比试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双方都会渐渐加力,沙包的晃动也会越来越快。冯涛身为拳击手,下盘却是很稳的,腿上功夫也了得,这点杜九曾经亲身领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