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很痛快就答应了，还问：“您希望大概在什么位置呢？”
“方便的话，就选个视野比较好的靠窗位置吧。”林珞珞说。
原本她订露天餐厅就是想一边进餐一边欣赏江临夜景的，现在既然不方便在室外了，那室内当然还是尽量选能看到夜景的位置了。
“好的，我们会尽量为您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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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灵玉正准备提前下班，秘书却突然敲了门进来：“席总，有找您的电话。是从京都打过来的，说是您家里的人。”
虽然并不了解席家的内情，但之前的热搜，加上也出席了两人在京都的婚礼，秘书多少也知道这其中复杂的情况。所以本可以直接拒掉的电话，秘书也没能自己拿定主意。
“不必理会。”席灵玉从衣架上取下外套，语气平淡，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以后再有京都打来的电话、自称是我家里人的，一律不用理会。真是我家里人的话，有事会直接打我手机的。”
“好的，席总。”
即便没有问电话具体是谁打来的，席灵玉心里也很清楚。只是她没想到，那家人竟然会不要脸到把电话打到公司来——说是那家人也不贴切了，如今也只剩下老爷子跟张萱两个人，倒是连“一家人”都凑不齐了。
真是活该。
“今天没什么事了，”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着已经挂断内线电话的秘书，席灵玉干脆说，“通知大家，现在就可以下班了，都回去过周末吧。”
虽然这通电话是挂断了，但以那两人不要脸的程度来说，难保不会接着打第二、第三通过来，即便自己叮嘱了不必搭理，但不能拉黑号码，对接线员来说，也算是令人生厌的骚扰了。
正好，离正常下班点也就一个多小时了，席灵玉干脆直接给她们放了假。
“好的。”秘书似乎已经习惯了，熟练地下发了通知。毕竟自从公司步入正轨后，自家老板从来没有吝啬过各种大小福利。
刚进电梯，席灵玉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虽然电梯内没有信号了，她还是拿出来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林珞珞发来的。
【我到你公司楼下了。】后面配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小表情。
嘴角不自觉上扬，席灵玉从电梯出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步。
当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看到停在外面的那辆无比熟悉的车时，席灵玉又刻意放慢了脚步，整理了下衣服，这才慢慢走了出去——明明都已经结婚一年多了，心态竟然还像按捺不住自己的热恋少女一样。
透过完全下落的车窗，林珞珞托腮看着台阶上走下来的人，一步一阶，优雅地像是在走什么国际影视节的红毯一般，简直是走进了她的心里。
“你从来没考虑过进娱乐圈吗？”等她上了车，林珞珞好奇问，“毕竟有外婆的人脉关系，你想进娱乐圈的话，应该很轻松吧。”
而且席灵玉自身条件也十分优秀，即便是在俊男美女扎堆的娱乐圈，也丝毫不会逊色。
“从没考虑过。”
“是不喜欢吗？”林珞珞看她系好了安全带，就发动了车子。
“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可以吧。”
对这个理由，林珞珞无比诧异：“哎？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有星探给你递过名片吗？”
“外婆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不是对外貌的不自信，是对业务能力的不自信。”席灵玉笑言，“拍戏还是挺难的吧？又要揣摩角色，又要控制表情的……我可做不到。”
“娱乐圈不是也有演技不怎么样的人嘛，”林珞珞想起之前闺蜜们带着自己吃的瓜，“不过，以你的性格来说，肯定不会放任自己做一个没演技的花瓶的。”
“就算是我想做花瓶，也还要考虑外婆的面子。影后的外孙女不会演戏，多丢外婆的脸啊。所以，还是不进的好。”
“要是你当初进了娱乐圈，我可能就遇不到你了。”说完，林珞珞自己也笑了，“果然还是不进的好。”
虽说正月马上就要出去了，街道两边树上挂着的彩灯却仍旧没有撤下。
夜色降临，二十楼望去，灯火璀璨尽收眼底，远处旋转着的摩天轮上的灯光，像是闪烁着的星子。
淡淡的酒香在舒缓的钢琴曲中氤氲开来。
“我们好像都没有过几次正经的约会。”
“毕竟有人跳过了表白、约会的阶段，直接求婚了。”席灵玉浅笑。
如果时间退回到自己大二的寒假，林珞珞绝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未来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经历闪婚、先婚后爱这么偶像剧的情节。
当然，林珞珞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只想萌父母荫的自己，如今竟然也成了一个努力奋斗的大好青年。
“毕竟我是个特别赶潮流的人。”
“确实。”对于她的找补，席灵玉也不拆穿，乐得给她捧场。
因为每次她捧完场，对面的人非但不会觉得轻松，反而更羞窘起来，实在可爱。
“您好，这是今日特供的饭后甜品。”服务生送来两份甜品，作为今夜晚餐的收尾。
冬季是吃草莓的季节，草莓的清甜中和了奶油的甜腻，简直是甜品界的最佳搭档。
吃得十分舒心的林珞珞跟席灵玉从餐厅出来，刚好看到有人从顶楼露台下来。
“要去上面看会儿夜景吗？本来我是订了露天餐厅的，不过今天突然起风了……”
虽然被问的是自己，但眼前人明显十分期待，席灵玉冲她伸出手：“走吧。”
没能在露天餐厅用餐的失落终于还是弥补回来了。
夜风徐徐，两人站在观景台边靠着护栏，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游乐园，似乎能听到那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旁边也有一对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夫妻，正依偎在一起，一边欣赏着江临的夜色，一边窃窃耳语，脸上带着笑意。
“今年的结婚纪念日在忙碌中就那么浑浑噩噩过去了，好可惜。不过，等到我们金婚纪念日的时候，再来这里看夜景吧！”林珞珞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语气略带兴奋地说。
“好。”
“也不知道到那时候，今夜的景色会改变多少……对了，我们来合影吧！每年结婚纪念日都来这里拍一张吧！”林珞珞掏出手机，“啊，没带支架。”
看她失落，席灵玉说：“去找人帮忙拍吧。”
正巧有一对年轻人也走过来观景台这边，林珞珞上前，却发现来人有些眼熟。
“林小姐，好巧。”对方看到林珞珞，诧异过后便主动打了招呼。
席灵玉认出了来人，走过来：“真巧，项总也来这里约会。”
“不是约会，只是谈点事情。”项应瑞即便被女伴挽着手臂，却依旧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也难怪云寒跟乔慕锦提起他的时候，是那么一副讥嘲的语气了。林珞珞心想：一个单身的人，约会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该不会是……出轨吧？
“席总跟林小姐也来约会？”项应瑞继续说，“两位感情真好，结婚了也还这么浪漫。对了，刚刚林小姐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我们想在这边拍张合影，不知道能不能劳烦项总了。”席灵玉语气礼貌且疏离地道。
“能帮到席总，是我的荣幸。”说着，项应瑞就准备从林珞珞手里接过手机。
他身边的女伴突然开口了：“要不让我来帮席总拍吧？”
见三人都看向自己，女伴又笑着说：“应瑞那拍照水平，太直男了，席总既然是来约会的，想必是要拍一张有纪念意义的合照吧？那还是我来比较好。”
项应瑞倒也不恼，反而笑着说：“也是，那就让她来吧。”
林珞珞把手机递给她，跟席灵玉退回观景台的栏杆边。
“准备好了吗？”
“好了。”林珞珞冲着那边比了个ok的手势。
女伴很快拍好，走过来归还了手机：“二位看看，还可以吗？”
“拍得很好看，谢谢。”林珞珞收起手机，“那我们就先下去了，祝二位谈得顺利。”
“谢谢。”
从露台下来，林珞珞才问出自己心里的好奇：“项应瑞结婚了？”
“没有，不过有个未婚妻，是他爹去世之前给他定下来的。”
“怪不得不敢承认是来约会的。”林珞珞咋舌，“渣男还真是遍地走。”
“刚刚那位女士，就是他的未婚妻。”
林珞珞愣住了：“啊？”她开始搞不明白了。
“江临这边其实比京都更传统，你应该也有所体会了。所以像他们两个这样的情况，还是挺常见的。方家包括方程在内的孩子，婚事都是外公一手订下的——我妈除外。”
林珞珞突然好奇：“那乔姐她们呢？我记得乔家也算是江临的名门望族了吧？”
电梯叮得一声，停在了房间所在的楼层。
席灵玉看着打开的电梯门，笑着问：“你确定要在今晚谈论别人的故事吗？”
虽然心里很好奇，但自己好奇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两件了，毫不犹豫，林珞珞放弃了听故事，拉着人到了自己订的房间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