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陆昭窝在徐逸帆的怀里,不住的放声大哭。
徐逸帆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仰着头说:“我会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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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一同努力
陆修远的离世无疑是雪上加霜,陆家顿时陷入了沉寂。
在王霞和陆晴得知陆修远离世的时候,王霞几次哭的晕倒,陆晴也由于忧伤过度动了胎气,不得已之下,陆昭只能把陆梅和丁亚卿从公司调了回来,让他们在家守着。
至于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徐逸帆处理,而自己呢?
陆昭要为公司负责、为了死去的爸爸负责,他不得已奔跑在各个公司之间,为的就是能得到融洽资金,虽然前路坎坷,但陆昭必须去做。
陆昭每天贪黑起早的,甚至难于家人打个照面,就在这天夜里,陆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王霞坐在客厅里,穿着她最爱的那身旗袍,手上戴着徐逸帆送的戒指。
“怎么还没睡?”
王霞说:“睡不着,妈想和你谈谈心。”
陆昭带着困意坐到她的身旁,靠在她的肩膀上:“想谈什么?”
王霞见到儿子这些日子来的辛苦,不禁心疼道:“儿子,妈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所以,这几天妈和你三姐商量了一下,想让你把这套房子卖了,多少能填补点。”
“卖房子?”陆昭顿时来了精神:“不行,咱们家剩下的就只有这套房子了,如果卖了,这个家就散了,到时候您去哪里养老?”
王霞欣慰道:“先别急,你听妈说啊,这个房子是我和你爸有了你二姐时候买的,在这之间都是住在小胡同里,妈倒有些怀念那个时候了。”王霞环顾四周:“这个房子妈住的不开心,总会想起和你爸的那些日子,索性卖了的好。”王霞回身从背后拿出房本:“妈都想好了,房子卖了之后,妈陪着你姐回老家去待产,至于你二姐和二姐夫有手有脚的饿不死,不过……”王霞心疼道:“不过,剩下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和逸帆了,辛苦你们了。”
“我们不怕辛苦,只是这卖房子的事情我不同意。”
王霞安慰道:“卖了吧,听妈的话。”
“我……”陆昭哽咽的说不出话。
“还有……”王霞从防备里取出一张存折:“妈手里有些积蓄,都是你爸事先让我准备好的,一共分成了四份,你大姐现在不知去哪了,所以这个钱妈就暂时保管着,这也算是咱们家的最后一点家当了。”
陆昭接过存折,里面存着三十万。
“至于那个公司,妈想说的是,就交给你了,往后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王霞哂笑道:“以前啊,这个公司是谁都想得到,可现在呢,公司陷入债务危机,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陆昭握着王霞的手安慰道:“不早了,回屋睡吧。”
王霞这几天老了许多,笑起来都有皱纹了,她拍拍陆昭的手,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昭收好房本和存折,起身的时候或许是用力过猛,眼前忽的一黑,陆昭赶忙扶着沙发坐了回去。最近这种情况越发的频繁了,陆昭真怕和那个时候一样,就这么栽下去在也起不来了。
待视力恢复,陆昭捂着胸口靠在墙上,一步步的挪了卧室。
“回来了?”徐逸帆背对着陆昭正在看资料。
“恩”陆昭艰难的应答着。
徐逸帆低头写着资料:“我这两天写了一个方案,对公司现在的状况很有帮助,裁员并不能解决实质性问题,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资金,所以我想着从明天开始,就去银行联系一下,希望他们能贷款给我们。”
陆昭捂着胸口坐到床上,翻身一躺:“恐怕没那么容易,现在的陆氏只是一个空壳,如果你想抵押,倒不如把这个房子拿去试试。”
“房子?”徐逸帆急忙回过头:“我先前想过这套房子,但没敢开口。”
陆昭扭头冲他笑道:“房本妈刚才给我了,你只管拿去吧。”
徐逸帆急忙来到床边,看着陆昭手里的房本说:“妈是主动找的你,还是你和她说的。”
陆昭浅笑道:“妈找的我,还有……”陆昭打开房本,露出里面的存折说:“妈把她所有的家当都分了,一共四份,这份是我的,你也拿去用吧。”
徐逸帆接过来一瞧:“那就是说陆晴也有三十万了?”
陆昭点点头。
徐逸帆心里盘算着,过了一会儿说:“这套房子,加上你们姐弟两的六十万,还有我在上海公司破产时留下的十几万,相信能偿还个四五家公司。”
陆昭把手搭在他的腿上:“你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徐逸帆握紧陆昭的手:“我不要你报答,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陆昭心下一颤,忍着眼泪说:“恩,我一定在。”
徐逸帆挡住了台灯的视线,看不大清陆昭的脸色,在徐逸帆微微挪动身体的时候,他才看到陆昭的脸色不太好:“昭,你是不是太累了?”
陆昭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强撑着在和徐逸帆说话。
“还好。”
“看你困的,赶紧睡吧,我继续写资料。”徐逸帆拉过被子替陆昭盖上,随后下床坐到椅子上继续专心致志的写他的资料。
陆昭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睡了过去。
**********
徐逸帆在第二天就带着房本去了银行,有抵押总是好说话,没跑几家就找了愿意贷款的银行。
这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散伙饭,大家虽然表面上都很高兴,可心里却都难受着。
搬家的前几天,陆昭和徐逸帆将王霞、陆晴送上了火车,临上车前,王霞握着徐逸帆的手说:“好好照顾陆昭。”
徐逸帆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
陆晴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我生完孩子就回来,到时候你们也算有个帮手。”
陆昭笑道:“大肚婆就好好生孩子去,别没事儿乱参合。”
陆晴笑中带泪:“行了,我们走了。”
王霞扶着陆晴上了火车,陆昭忍不住撇过头去。
分离的感受,太他吗的难受了。
送走了陆晴和王霞,回去的路上陆昭就和徐逸帆分开了,徐逸帆要回公司处理事务,而自己还要暗地里去筹融洽资金,毕竟现在只偿还了一小部分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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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尾声
自从抵押了房子,徐逸帆就在不远的街区里租了一个套间,一室户的那种,开门就是卧室。陆昭和他挤在里面倒也觉着宽敞,白天徐逸帆去公司忙活,陆昭便四处筹钱。到了晚上,徐逸帆会写资料,陆昭则是躺在床上歇着,他知道,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夜里睡觉的时候,徐逸帆总会抱着他。
陆昭问徐逸帆,我们这是夫夫生活吗?
徐逸帆没说话,闷头笑着。
两人心照不宣,享受着他们共同拥有的夜晚。
接下来的几天,徐逸帆似乎忙碌了起来,经常连家都回不来。陆昭也不急于找他或者电话询问,他正好趁着这个空档,利用陆修远生前留下的人际关系去筹钱。
很现实的是,陆修远在世的时候,这些人都恨不得来巴结他,可这人一旦不在了,真就是应了那句老话‘人走茶凉啊’。
陆昭还没进门就别人拒之门外。
陆昭站在这户人家的巷口,不算贵的礼品从手中滑落,他倚靠在墙角叼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他站在那里发呆,时间久了,烟灰积了一小截儿,陆昭抬手夹着烟刚要弹掉,忽然手上没了力气,烟从指缝间脱落,掉在地上。
陆昭右手传来的麻木感蔓延了半个身位,他只觉着右腿也是如此,跟着一载便倒在了地上,陆昭嘴角在抽搐,右半边的脸也在抽搐,他挣扎着想爬起来…… “啊……”陆昭用尽力气却还是倒在路中间,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不要……不要这么快就倒下,哪怕在多一点时间。
很快,麻木感在全身蔓延开来,陆昭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陆昭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身旁坐着的是陆梅,她担忧的看着陆昭:“小弟,你醒了?”
“我……”陆昭笃的瞪大双眼,他吃力的想说话,可就像卡在嗓子眼里一样,无法出声。就在这时,陆昭的嘴角流出了口水,他啊啊啊的直哼哼。
陆梅连忙按住陆昭:“小弟,你别乱动,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陆昭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眨着眼睛,快速的眨着眼睛。
陆梅说:“你是想问,你怎么了吗?”
陆昭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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