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晨依旧好脾气的安抚:“别闹,等会给你带礼物。”
那边传来暧昧的声调:“新出了一种Condom,前端有个小气球,你买回来我们试试啊……”
“好,我知道了。”陆希晨声音含笑挂了电话。
徐叶轩听到这句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儿子,原来是在和他的情人通话。
他等到陆希晨从背后叫他才转回身,还没说一起去吃饭,陆希晨就说:“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他点点头,面上没什么,心里有些不自然。
吃饭的时候,徐叶轩总有点心不在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想着陆希晨那通电话,更离奇的是他不时的就会去想象他们拿着那种新出的情趣condom翻云覆雨的场面,而且,每这么一想就觉得心口憋闷。
甚至到后来,他在想象这些之后还会记起在龙家的那个晚上。那到底算什么呢?
陆希晨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他也是男人,那其中到底有没有包含其他的意思?真的像他说的只是兄弟的互相帮助?
但如果不是这个,还能有什么。陆希晨对他规规矩矩,开玩笑也适可而止,应该只是他太敏感了吧。
“徐导,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侯修离趁着徐叶轩去卫生间的时候,关心了一句。
徐叶轩勉强一笑:“嗯,是有一点累了。”
“那你得早点回去休息啊,等到拍摄的时候可得花费你不少精力啊。”
徐叶轩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第 12 章
强迫自己思考不是徐叶轩的性格,他讨厌为自己不喜欢的事多费脑筋。他只喜欢拍电影,只想赶快的拍出很多很好的电影。
宣传组只对外发了开机消息,连仪式都没举行,彻头彻尾的封闭式拍摄。
时间一到,整个剧组便驻扎进搭好的道具城,在这里的拍摄时间初步预定两个月,此期间吃穿住行都要以剧中时代为标准,从导演到演员到片场打杂的,无一例外。
徐叶轩是圈内有名的戏癫子,发起疯来能几天几夜不停的连拍,演员们都给熬成黄脸婆熊猫眼了,他还炯炯有神中气十足。
可这回,剧组的人都暗地里嘀咕,导演变性儿了。虽说还是每天开工,照常说戏吧,但他没表情了,也懒得亲身示范了。
以前他还教着女演员撩头发,教着男演员剪雪茄,大冬天的也能光着脚在水泥地上跑。这回,太平淡了,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一定是出事了。
到底能出什么事,没人说得上来。
这位大导演带着巨资横空出道,拍摄水平十分高级,驾驭进度游刃有余,要不是他的年龄摆在那里,没人相信他是个新人。
他私生活简单,度假旅行之外就爱宅在家里。绯闻更是绝缘体,大报小报埋伏了N多记者跟踪,他都是清清白白,除了跟工作相关,基本就看不见他出现在媒体报道上。
这人很神秘很低调,合作最多的工作人员也八卦不出他什么内容。
徐叶轩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做事还是挺有劲的,但就是懒得开口,脾气还急躁起来,眼睛最近有越瞪越大的趋势。
他没想到陆希晨会给他这么大的影响。
无非就是那天吃完饭,他开车回家的时候看到陆希晨的车里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男孩。
然后他脑子里就自动联系了听到的那通电话,饭桌上忍不住想的事到了夜里睡觉时,更加没法抑制的浮想联翩起来。
只不过,离谱的是,陆希晨身下的人是他。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他从梦里申吟着醒来,自己的手握着自己的分|身,撸|动的分外起劲。
高|潮的时候他眼前就是那张脸。喘息未定,他歪头看了一眼夜光钟,两点半多点,算一下醒来的时候大概刚好是两点半。
又是这个诡异的时间。
自从见到陆希晨之后,他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也没在这个时间醒过来了,可这一次居然又……真令人费解。
躺在床上烙饼似的翻过来翻过去,直到后半夜才浑浑噩噩的睡着,没多久一会儿,闹铃响了。他们今天要去拍一场日出的戏,就在附近一个矮坡上。
就算开了几盏照明灯,行夜路也是难免磕磕碰碰,徐叶轩本来就没休息好,就觉得眼前灰蒙蒙的,一脚没踩好,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身体一歪,就听见旷野里一声“喀嚓”响。
“导演,你怎么样?”侯修离就走在他身后,第一时间发现他出事,急忙问道。
徐叶轩撑着石头站起来,试着活动一下脚腕疼得他直抽气:“脚崴了。”
侯修离啊了一声,赶紧搀着他,对众人喊道:“快拿灯过来!导演受伤了!”
呼啦所有的照明灯都到了这里,围成一个圈,顿时亮如白昼。
“别慌,我没事,大家先找个地方休息。”徐叶轩冷静的安抚着人。
邵廷挤进来,蹲在他身前说:“我懂一点扭伤的知识,先帮你查看一下。”
徐叶轩点点头。
“应该没有骨折,但是骨头错位了,最好赶快去医院复位治疗。”邵廷说,“关节这些地方,落下病根很难受的。”
徐叶轩放下裤管:“没这么严重吧,拍完这场再去也不迟。”
邵廷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衬衣袖子解开,露出精瘦的手腕,另一手稍一用力久卸脱了关节。
徐叶轩吓了一跳,心说,你不用这样来逼我就范吧。
邵廷接着又轻轻巧巧的把手自己接上了。看的周围的人嘴巴大张,满地找下巴。
“你愿意跟我一样,就随你便。”清清冷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只要不是在说台词,邵廷就永远是这样一副冷漠的疏离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做派。
他不是故意造作,他是原本就如此。
徐叶轩对他甚是好奇,可也知道不该多问,刚才看他手腕习惯性脱臼,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没办法,今天这场戏只能压后拍摄。徐叶轩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今天就给全剧组放一天假。
谁知他去了医院被告知要住院一周,这段时间总不能全都放假,只好挑了些无关紧要的镜头让副导演去拍。他则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吊着一条腿,咬着温度计看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叶。
两天了,基本没有下过地。
这要在平时他一点也不着急,他最喜欢的家具就是床。可现在拍摄要赶进度,这么白白的浪费时间他心疼啊。
住什么院,他这样固定好了别磕着碰着还有什么要紧,医生根本就是危言耸听。
跟护士要来一些白纸,他闲着就画结构图,一张张画着,他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权当是把这些工作提前做了吧。
门开了他头也没抬,到这个点就有护士来打针,左手上排了几个针眼了。
“哟我的大导演,躺在病床上了还孜孜不倦的工作啊?我把钱投资给你,还真是放心了。”陆希晨含笑走近,把花插到瓶子里,把果篮放到一边,才坐下来。
徐叶轩吃了一惊:“你怎么跑来了?”
“我本来是到这里办事的,想顺路去看看你,到了电影城才知道你住院了。”陆希晨看着他的脚,有些埋怨,“怎么这么不当心。”
“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嘛。”
陆希晨看他放在小桌上的图,问:“这是什么?”极抽象的线条,隐约看着像是个人。
“分镜头剧本。”
“就照着这个拍?”
“差不多。”
陆希晨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把这个本子曝光的话,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效果。这根本就是坑人啊,谁能想到那些重金打造的、耗时耗力的、严谨精致的镜头,竟然就是靠着这么一本烂草图拍出来的!
徐叶轩有些不自在。
虽然想法再龌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被想象的人就在眼前,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思全曝光了。眼前这人随便看他一眼,都让他胆战心惊。
慌忙的拾起笔,继续描描画画,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
陆希晨不走也不吭声,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用刀子切成块,插上牙签摆在盘子里。
又拿出山竹,把果壳都捏碎,白白滑滑的果肉放在一边。
接着是芒果,用刀刃在顶端画个十字,略略挑起一点,方便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