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看过去,门缝里绑着一根透明的细线,一推门,线就绷断了。他皱起眉,朝着王巍打了个手势,俩人蹲下来,顺着门缝往里细看,里头黑漆漆的看不清,秦晋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描述起里面的陈设:“里面都是鱼线,拴着全是铃铛。”
“铃铛?难道真镇住什么东西了?”王巍不甘心地凑过去,心里全是那一团一团的头发。
“有可能,也可能是防止外人进去用的摄魂铃,你别乱碰。”秦晋也不管他,自己回到房间中央继续敲起地板。
王巍没搭话,自顾自凑近门缝死乞白咧地瞪大眼看,忽然脸上一阵阴风,眼前猛的出现一只大眼珠子。
“哇——”王巍冷不防吓了一跳,直接跌坐在地上,惊喘着:“秦晋!里,里头有人!”说罢,一扭头,屋里空荡荡的,秦晋竟然没了!
47、起尸
王巍坐在地上愣神,秦晋这个人虽说不爱说话,可是存在感极强,他不在身边就跟少了主心骨一样,说没有不安是假的,王巍跑到刚刚秦晋蹲着的地方,敲敲地板,又顺着地板的缝隙摸了摸,这时候,忽然门响了。
“王先生?”
王巍就这么坐在地上,跟屋主人打了个照面。
“王先生这是睡不着,出来散步的?”男主人好笑地打量王巍一眼,语带调侃,王巍尴尬地站起来,男人也跟着往屋里走了一步,王巍见状赶紧上前不着痕迹地把人拦住。
“我在楼下听见这屋里有动静,以为进了贼,门又打不开,干脆顺窗户爬上来了……那什么,真不好意思啊!”王巍抓抓脑袋,表情特担忧:“像你们这种有钱人,最容易招贼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咱还是分头去别的房间检查一下吧!”
男主人扫了一眼房间:“我看还是先检查一下这屋里东西丢没丢。”说着,越过王巍往房间里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嘎嘎响,王巍心里也跟着咯噔咯噔的。
“啊!”王巍忽然大叫一声,等男人诧异扭头,王巍整个人已经歪倒在门边上,有气无力的:“有人刚才撞了我一下,往,往那边跑了!”
男主人有点迟疑:“王先生,你没事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我,赶紧追啊!”王巍指着一个方向,脸上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急的,都扭曲了,男主人一皱眉,冲着王巍指的方位就去了,王巍瞅着他背影,哼笑一声,他巍子这演技,啧啧,都快赶上影帝了!
瞥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王巍立刻窜进屋,伸手抠抠中心那块地板,平整的地面有一块难以察觉的裂痕,王巍抠不动,就试图往下按,结果这块地板果然是有弹性的,他毫不迟疑地按下去,咔哒一声,一厘米见方的地板凹陷下去又立刻弹起突起,形成一个小开关。
嘎——
王巍应声扭头,书柜旁边开了一个暗门,他冲过去打量一眼,是个储藏室,里头全是些杂物,也压根没有秦晋的影子,正纳闷,就听见外头脚步声,王巍一皱眉,迅速把手里三个珠子归位,再走回正中间正遇上赶回来的屋主人。
“怎么样,抓着没?”王巍问着,脚上不动声色的踩中开关,暗门关上的声音被他提高的嗓音压了过去。
屋主人摇摇头,表情有点凝重:“不仅贼没抓着,秦先生好像也失踪了!”
“秦晋失踪了?!”
真正的吃惊表情转瞬即逝,超过一秒钟便是假装的。王巍调整着表情,瞥一眼屋主人,不敢太执着地盯着判断他对自己是否相信。
“我没追上贼,顺便去叫秦先生,发现他不在房间里,吴妈也说没在家里看见秦先生,更没见到谁出门。”
王巍心里冷哼,合着这人不是追贼,完全是找秦晋去了!嘴上还得忙着圆谎:“我家秦老板这人就是脾气怪,总神出鬼没的,经常一出门就好几天不回来,我都习惯了。我们先别慌,没准儿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呵呵……”
“是么?”屋主人明显在怀疑,王巍确认秦晋不在房间里也懒得再跟他磨机,揉了揉胳膊:“大主顾,呃,我知道这么问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可是实在是好奇,那什么……这间房间看上去是夫人自己住的吧?”
屋主人被问得一愣,沉默一下,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觉得跟你们驱邪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提起,不过王先生既然问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其实,两年前,我太太和我的感情出现过一次危机,她赌气就跟我分了房间。不过也正是因为那段时间的分居,后来我们才会珍惜复合之后的日子,可惜……”屋主人又叹了口气:“这间屋子从我们和好之后就锁起来了,打开这房间,还是两年以来第一回。”
“真对不住,让你想起这些伤心往事了……”王巍嘴上道歉,心里却是转了好几个弯的,按照这种说法,难道屋里的五行阵和镇魂铃都是他老婆整出来的?
王巍又跟屋主人聊了聊,看拖延的差不多了,想必秦晋也能脱身了,就推说自己被贼撞得胳膊疼,回屋上药去了。屋主人应许着,直目送着王巍下楼。
咣啷——
忽然一声响,屋主人顺着看过去,只见放着留声机的桌上滚着一颗金珠子,他脸色顿时一黑,蹲下身按了一下地板,接着走进暗门,里头小桌子上空空荡荡,男人低骂一声。
他那东西被拿走了!
王巍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秦晋正衣冠楚楚地坐在餐厅跟屋主人吃饭,王巍揉揉眼,过去讶异地问:“你昨晚上上哪去了?”
秦晋喝了口茶,抬眼看他:“睡不着,出去散步。”
“秦先生好兴致,昨天你出去那么一会儿,宅子里就进贼了。”屋主人也喝了口茶,笑笑:“王先生亲眼看见了,对吧?”
“嗯,嗯嗯……”王巍坐下来,吴妈给他端来碗皮蛋粥,他忽忽往嘴里填,不住点头:“还好没丢东西。”
“没丢什么贵重的,就是我妻子早年跟着考古队挖到的秦朝碎铜片丢了几片,这小贼口味倒古怪,专挑一文不值的捡。”屋主人搭碴儿,眼睛瞟了瞟秦晋,后者没什么表情,专心喝茶。
王巍从粥碗里抬起眼,扫扫:“咱什么时候给死者下葬?”
屋主人点点头,把茶杯一放:“走吧。”
大概是习惯了白忙一场,这次下葬很简单,墓坑是早就挖好的,雇来的几个壮汉把棺材栓好了刚抬起来,忽然棺材里头猛烈的颤动起来,几个人吓得又把棺材放下,就听得里头咚咚咚撞着棺材板。
“打开。”屋主人脸色有点难看,几个壮汉样子也不怎么好,还是硬着头皮把棺材开了,里头本来死透了的女人这会儿睁大眼睛,一脸怨气地盯着外头看。
“陈兴生,你要活埋我……”陈兴生是屋主人的名字,现在从个死人嘴里喊出来,还真让人毛骨悚然,王巍探头看了一眼那女人,这会儿气色依然跟尸体似的,但眼珠子精神,所以肯定不是起尸。秦晋上前一步,抓住女人的手腕,女人立刻尖叫着挣扎起来。
“你是什么人?”秦晋低喝一声,女人却不配合地抓他,秦晋脸色一沉,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子,伸手抖一下,里头别满了银针,他夹出几根极为纤细的,分别直插拇指外,足指内,手腕,脚腕,掌心,后颈,下颌,后脑……最后一针扎进尾椎。
“你到底是什么人?”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秦晋又问了一遍。
“我是他女人,我是陈兴生的妻子……啊……”女人明显有些挺不住了,浑身颤抖着喊救命,王巍看得直皱眉,就听见那屋主人在旁边声音诧然地自语:“这个难道就是……鬼门十三针?!”
48、鬼门十三针
王巍倒是听说过。
据说是道教创始人张道陵所创的祛病除邪的针灸术,早已失传。至于秦晋为什么会这种针法,王巍猜测他是跟爷爷那本手札学的,那上面有提到过鬼门十三针。
秦晋再三逼问,附体女尸身上的东西也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没办法,他只好准备最后三针——这三针分别在舌下,人中和会阴,三个要穴中任意一穴都能置人于死地,所以若非万不得已,一般是不用的。秦晋捻了捻毫针,问她最后一遍。
“报上名来,我还能放你条生路。”
“陈兴生害我……”女人绝望地嘶吼一声,秦晋脸色无异,似乎打定主意不探听客人的家事,只专注驱赶怨灵的本职工作。秦晋一针斜刺入女人人中,人在他怀里猛的一挺,又软了下去,秦晋松手把人丢入棺材,这才看向屋主人:“走了,下葬吧。”
屋主人惊魂甫定,连连对着秦晋道谢,正要吩咐大伙儿把棺材下了,王巍忽然插嘴一句:“那什么,大主顾,既然缠身的恶鬼都走了,怎么说也是你媳妇的葬礼,该好好办吧?”
屋主人愣了一下,也发现自己这么办事儿有点不妥当了,笑笑:“看我,被这恶鬼都吓糊涂了,恨不得早一天下葬早省心,王先生说得对,妻子伴我多年,必须要好好操办。秦先生啊,还请你多住几天,等到丧事办完了再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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