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走吗?”迟岚抛开第一个话题直接问水色这句:“如果你连孩子都能不要还有什么资格去担心他的好与坏呢水色?”一针见血的言辞,令水色羞窘不堪,原来他做的这么明显,是不是整个家里头除了小水草外都看得出他要走他会离开?
迟岚没给水色反驳的机会,直接脱口而出:“法律上你和三小子是合法的同性伴侣,私下里,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在乎你的男人才会对你产生占有欲,我了解我的儿子,他没有直接杀了韩暮石已经是天上下红雨的事情,无论他做的对与错,——他为的全是你。”
迟岚的眼不大,却黑的噬人:“没错,他是恶魔,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可是——水色,一个男人能为你去杀人,你认为他爱你吗?”
有人为你买房子,有人为你买名车,有人为你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谁能为你去杀人?不是说三小子有可以只手遮天的身份家事,就算三小子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穷小子,作为父亲,我都相信他能为你去杀人。
“你是他的父亲!”所以你才这么说,你们家有钱有势,所以你才这么说!!!
“对,我是他的父亲,我们家有权有势,我们家上上下下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人命,那么为什么——那么为什么还要对你和颜悦色?”
“是我不识抬举了,抱歉。”水色还是没有听进心里去,自己置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要迟岚生气的话。
“你——”迟岚气的咬牙,冷着脸说:“真是不识抬举。”起身不再去看水色,冷冷的丢下句:“回去吧。”
看着迟岚拐进儿子卧房的身影,水色觉得特别的不得劲,他印象中的迟岚从来没有这种态度对待过他,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可今天,却一点都没有避讳的对自己说不识抬举。
被冷落了吗?都终于装不下去了吗?呵呵……本来就是仗势欺人的大家,偏要打什么亲情牌,拘禁、滞留,用无形的枷锁套牢自己,这才应该是你们的本色,从明天开始你们都不会对我在和颜悦色了吧?
水色这样想着,这样想着的离开了主楼回到了后山的小洋楼,对于全三会对他做什么,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他法律上合法的同性伴侣,他有什么不能对他做的呢?呵呵……
无视坐在沙发椅中的全三,水色失魂落魄的从男人面前走进里屋,然后机械的走进浴室去洗澡,一声不吭。
因为觉得自己离不离开这里也没人在意了,因为觉得他从此很难在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因为觉得自己害了韩暮石,水色第一次自暴自弃起来,他拉开镶嵌在墙壁中的恒温酒香,从里面掏出一瓶全三常喝的酒。
酒液是苦涩的,辛辣的味道令水色产生是不是烧着了食管的错觉,他拎着酒瓶学电视剧里那些失意人站在宽大敞亮的飘窗前观着外面的夜景,然后强迫自己一口一口的喝下他一点也不愿意喝的洋酒,让那辛辣灼烧着自己的理智,快点断掉,不然他会抑郁成疾。
不一会儿,水色就觉察到全三朝着他这面走过来,他自嘲地勾动唇角,他认为全三会过来羞辱他,起码也不会做什么柳下惠,反正他们两个是合法飞同性伴侣。
男人先是拿下了他手中的酒瓶,站在一堵墙那么大的落地窗前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着,水色一脸的不屑,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无所谓样子,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全三则面色凝重,水色不该借酒消愁,这种事情不该是他做的,根本不会喝酒瞎逞什么能。
水色竟然在笑,他的眼神带着某种嘲笑与挑衅,那意思在对全三说:我喝醉了岂不是更好?
全三觉得水色的行为很是可笑,扯着水色就走向了床边,水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自己不该不识抬举的,呵呵……
当全三放下手中的酒瓶一点不温柔的拿起药棉给你擦拭唇角的裂口时,水色觉得好像他刚刚咽肚的那三口酒发酵了,要他晕沉沉的以为在做梦。
他傻愣愣的看着全三蹩脚的动作,粗粝的五官混着拉丁的血统,眉是眉、眼是眼,凶巴巴的表情恶狠狠的面色,眼窝深陷目光噬魂摄魂的。
他察觉了他在看他,所以他忽然停下专注擦拭他唇角的动作去看他,莫名的身体火烧起来,水色心跳的扑腾扑腾的,不知怎么他也没将看着全三的目光移开,俩人就这么对视着,各有心事。
身体的知觉恢复了,水色的面颊、下巴感觉到了男人手指的粗糙,全三的指腹按在他破口的唇瓣上,动作根本就不温柔,可就是要水色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记忆中,不曾有人出现给他擦拭受伤的唇角,即便全三是造成这个伤口的罪魁祸首。
他们的距离突然近到只有几毫米,接着,他们的脸就贴到了一起,鼻尖擦着鼻尖,全三在吻他,啄咬着他的嘴唇,仍继续着他的全三式的独有粗蛮。
胃里的酒在翻江倒海,还不至于要水色失去思考,暖烘烘的要他无法抗拒,男人的身体压了下来,所以他倒了下去。
“还疼吗?”拉开三寸的距离,全三撑在他的脑顶低头问他,不温柔的声音不温柔的神色却出奇的要人觉得舒心。
一时间水色不知该如何作答,挺疼的,但麻木了,鹰眸直逼着他,全三口中的气息又扑倒了他的脸上,暖暖的,热乎乎的带着点湿意,全三说:“留下来。”
霸气总裁的双性情人 唯一卷:缘来如此 第88章 别以为我不懂
不明白怎么就又要他吻了下来,而且还是那种昏天暗地的,水色觉得他整个人都酥了麻了,不懂怎么会和开车撞了暮石的全三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以为全三会上了他,最后的理智要他做好了反抗的准备,结果全三却施施然的放开了他,还为他拉好被子,之后就出去了,水色愣了好久,最后在渐渐涌上的困意中睡了去。
“唔……”迷迷糊糊不愿醒来,水色觉着好吵。
“爹地,爹地大懒猪快点起床啦,三爷爷要小草来叫爹地去吃饭。”穿着漂亮小衣服的小水草趴在水色的床头叫唤着,比闹钟还吵人。
“还有还有小草要给爹地道歉,小草不该惹爹地生气的,爹地伤心小草也伤心,以后小草再也不跟二爷爷学东西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水草爬上了床,还知道脏的把脚上的小鞋子踹掉,然后撅着屁股跪在床沿边,吧唧一口就亲上了水色的脸蛋。
眼珠转转,想着自己收了大爷爷的好处费不能不办事,伸手捏着水色的袖口轻轻拉扯:“爹地,二爷爷好可怜啊,被三爷爷罚站了,大爷爷说话也不行,二爷爷说谁要他罚站他听谁的,其他人要他不站了不好使。爹地你快起来跟我去吃饭,三爷爷亲自下厨做了好吃的。”
“小草?”终于被摇醒的水色一脸惊喜,他以为他们不会在要他见到孩子了,好像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样。
被小水草牵着来到主宅的餐厅时,水色有些不自在,今天的人挺齐的,该在的都在,除了二爷全释外,偷眼一瞄,风流倜傥的男人杵在楼梯的缓台处立正呢,不禁觉得有点想笑。
看着迟岚冷着脸,水色来时的路上就想通了,他这次真的‘不识抬举了’,大家都是在尊重他,而不是像他昨天说的什么自己不识抬举,岚哥他……应该被自己气到了吧。
“岚哥,对,对不起……”迟岚的皮肤又白又嫩,水色真的没想过都过了一宿了,他的五个指印子还明晃晃的挂在迟岚的面颊上,这不禁要他一阵心虚,完全不敢去看人家的爱人和儿子。
“坐吧。”一家之主发了话,从态度语气上水色看不出什么,不过他还是觉得大爷全霭生气了,换了谁谁能不气?按辈分他可是晚辈。
全二乖张不羁的,笑的吊儿郎当,从来都是懒洋洋的,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忽然发现懒娃娃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一副夸张的样子。
果然再看,水色没有在全大的指尖看见小雪茄,想必也是岚哥勒令的吧?想岚哥的为人。
看着这一大家子人,水色真觉得其乐融融的,再看看那旁的二爷全释,心里头一紧,想要为自己的鲁莽负起责任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突然开口替全释求道:“爸,你要二爸过来坐吧。”
他这话一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了,众人更是眼前一亮,眼尖耳灵的迟岚直接不给水色反悔的机会,忙对水色道:“这称呼喊出来可不要再改口了”男人眉眼带笑的亲自走过去把全释拉过来:“还杵在那干嘛,没听你三儿媳妇儿叫你过来一起吃吗?呵呵。”
水色大窘不已,从从头到尾就没敢去瞄一眼破天荒露出笑容的全三来,饭后迟岚更是贴心的给水色包了一桶骨头汤和一盒流食与营养配菜,一直到全三驾车带他进了韩暮石的病房,水色才恍然大悟。
“暮石?”水色略显激动,急忙凑到还在昏睡中的韩暮石身边,根本没心思顾及全三,头也不回的说:“他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不行,我要留下来照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