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两位介绍下,这位是暮色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水色水经理,这位是利保集团的全想全总。”水色本来就吃了一惊,被秉柒凛突然这么正式的一介绍莫名的就楞了,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蹊跷,一时间懵住了,就没把全想身份的事往迟岚那想。
同样的,全三心里头也有话要问水色,那日他将仁莫湾生子的事在心里头琢磨了好久,后来他没忍住,动用了点关系网,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把水色的身家背景查出个七七八八。
水色的父母离异,这事其实对水色影响挺大的,因为水色他爸是个负心汉,简直就是当代的陈世美。
他妈当年被查出了尿毒症,在后来化疗的过程中,水色的父亲居然爱上了伺候他妈的小护士,结果俩人双宿双飞了,他爸不顾他妈的死活,也不管他妈还有没有明天,毅然决然的跟她离婚了。
他妈是个坚强的女人,不作不闹,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他爸,之后一个人托着病体就那么带着水色一个人坚强的活着,熬到水色上了大学后就撒手人寰了。
之后沟不像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资料上显示水色并未结过婚,起码他的户口上至今还是打着未婚的字样。
如果不是身边有男人生子这样的朋友在,全三是不会把水色也往这方面想的,巧就巧到他好哥们的爱人就是个会下蛋的公鸡,男人又反复想了几遍水色腹下的横切刀口和张合程度,还有水色二度吃避孕药的行为,全三越想越觉着小水草有可能是水色自己生的,所以他今天来了,不但来了,还把滕子封和仁莫湾也请了过来。
顾全大局,水色硬着头皮伸了手,冷静有礼的冲全三道:“你好全总,很荣幸见到您。”
那旁的江小鱼笑的跟毁容了似的,惹得秉柒凛几次在桌下抬脚碾他的鞋面,那眼锋凌厉的跟巨刃似的,喀嚓喀嚓的哈眉飞色舞的江小鱼一顿劈,那厮立马消停了,乖乖的站在秉柒凛的身旁连个屁也不敢再放了,瞧他那倒霉样,一准是在家没啥地位的选手。
从众人的神色中水色看得出,他们几个本来就就是相熟的,他的眼睛闪亮,目不转睛的盯着全三那双时刻显露凶残的眼睛看去,他其实已经在那份签订的利保集团常年指定合作伙伴的合同上知道了全三的身份。
利保集团的实力雄浑,是国内少数佳靠国家单列计划的企业集团,他早有耳闻,但他怎么猜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出猜不到与他多次纠缠的全三会是中国利保集团幕后的大老板,那男人的实力……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对于自己出口的寒暄之词,水色感到恶心,他们之间交集了那么多,此时此刻再见,他却还要装着从来都不认识一样的在这里道貌岸然的主动伸手去与全三打招呼,可笑极了。
他不歧视同性恋这个群体,可他还是不能平静的接受自己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下被当作女人使用,不能,绝对不能!首先他自己就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别人认为的幸福甜蜜在他看来是羞耻与恶心。
全三反手握住他的掌心极为有力,男人的眉目间滚动那种咄咄逼人心坎的锋芒,棱是棱角是角的脸孔气焰喷张,唇角轻耸,放出一抹虎视眈眈的冷笑,水色立时心中一惊,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握手的礼仪似乎被他们持续的过久,水色开始不动声色的想要把他被全三紧紧掐在掌间的手撤出来,可是他轻轻的试了几次都不得成功,不禁纠结眉目,心中气闷又不好发作。
“嘿嘿嘿,成了你,在握就给人家这手握化了。”推门而入的全二大咧咧的走上前去,扯个破锣似的嗓子就吼了出来。
水色一惊,下意识的回身去看,这一看便是一头冷汗,稀稀拉拉的又进来三个男性,一个眉眼如刀刻,一个气质沉敛雍容闲雅,还有一个他认识,是白衣翩翩的仁莫湾。
水色恍然大悟,震惊到他的手掌已经被全三松开了他都没有发觉,后来的仁莫湾、滕子封与全老大迟骋陆续入座,发现气氛很是不对的秉柒凛冷冷开腔:“你们认识?”
全大笑而不语,一身贵气优雅得体。
全三觉着脸不苟言笑,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全二臭屁,嘴贱的抢先开口:“必须的啊……”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那味儿那叫一个冲,桃花眼乱闪:“水色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恨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时都挂在我家三王爷的嘴上,水色这个水色那个,反正就是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他们知道,这是真的。”在撞上秉柒凛投来的审视目光时,近朱者赤的江小鱼立即摇头摆手为自己澄清:“相信我冰冰!”
“闭嘴!”冰娘娘发威,他就讨厌江小鱼这没个正经的死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总摆出一副好像他多能压榨他似的怂样,粉淡,这得要他哥们怎么看他啊~
尴尬,别扭,险些之外没有其他,水色有种被拉上贼船的错觉,不看僧面看佛面,在怎么,他都无法起身潇洒的拂袖而去,况且他厌恶的只是全三一个人,与他的家人无关。
扯唇笑的僵硬,他冲全二点头示意冲仁莫湾寒暄:“你好,又见面了,小任真还好吗?”眼神闪烁,水色在偷偷打量仁莫湾和滕子封的互动,也在看着秉柒凛和江小鱼的互动,他从迟岚那里知道的,他们都是Gay,而且是修成正果的Gay。
“挺好,你儿子下手还成,不是那么太重。”仁莫湾不咸不淡的随口回了句,真不是有意的,他就是这么个尖酸刻薄的人,他对水色这态度还算好的,你问他对江小鱼和全二那态度?我去的,根本不能提,那俩厮在仁莫湾那里就是头号通缉犯!!!
水色:“…………”
见水色面色尴尬,滕子封倒是特有风度的开了口缓和气氛:“小孩子都淘,哪有几个小子不作的,呵呵,能作能淘才是好,长大了有出息。”果然,男人得到了仁莫湾一记白眼,滕子封憋嘴,十有八九晚上得挨收拾,丫的他的小弯这心眼咋跟针别似的小呢?这也太要他尴尬了。
水色谦卑的笑着,他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轩,什么语言都没了,除了机械的傻笑示意他在听外,啥都不会了,全三就坐在他的身边,他不得不认为这是他们刻意为之。
不出意料的,这顿饭局根本就是朋友聚会,说的全都是一些不关紧要的东西,半点工作上的事情都没提起,水色实在坐不住,借口去卫生间起身出去,只想要到外面透透气。
男人留了心眼,好像知道全三会跟着他出来一样,一出包厢门,水色就疾步如飞,最后更是技高人胆大的闯进了女厕所避难,他有点掩耳盗铃,觉得全三会去男厕所,所以他慌乱中躲进了女厕所,正好瞧见清洁厕所的大爷从女厕所里出来,一看就知道里面现在正好没人,他溜进去蹲在侧格里应该没事。
这人,只想着进去的时候没有女人没事了,却没有想他一会出来的时候要怎么办,唉,全是被吓的啊……
“小草。”干净利索的一声,躲在厕格里的水色一个激灵站起来,耳朵竖起来贴在门板上听着:“你生的?”
怦怦怦!令水色心脏狂跳的不是全三的声音而是男人的问话,男人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僵在厕格里不敢动,恨不得扼住自己绪乱的呼吸把自己萎顿在空气中消失。
“出来。”言简意赅,不容抗拒。
冷汗涔涔,止都止不住的顺着水色的两侧额角滚落下来,在他细腻的脸上留下汗痕,一双眼盛满恐惧,是那种区别于身体被侵犯被撕裂的恐惧。
他就是一只被龟壳保护的缩头乌龟,可是怎么办?他坚硬的盔甲就要碎裂,全三拿着钳子快把他从龟壳里给拉出来,他会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这太可怕了,停下,请停下,请你停止这种行为……
呼的一声,男人的铁拳敲上了门板,睚眦欲裂的水色快要咬破他的嘴唇瞪瞎他的眼睛,心脏剧烈收缩,三魂快要丢了七魄。
呼呼,第二下是砸的,紧随其后的是手掌攥住门把疯狂向外拉动的声音,呼吸一滞,水色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脱落了。
第74章 心房的门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全三没了耐性,他抬起长腿照着那木质的门板就是一脚,不成想,水色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从里面拉开厕所的门板。
他很激动,甚至是神经质,嘴巴里嚷嚷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急着往出冲,结果被全想一脚踹中腹部弹到了背后的墙壁上,呜呼一声就贴着墙壁滑了下去,痛得缩在坐便和侧板的卡空中直不起腰来。
全三则姿势无比的销魂,他力气太大了,顺着这股子冲劲他直接一个大劈跨就踹进了坐便池里,咕噜一声都冒泡了,哈哈哈哈哈哈。
该死的,男人的脚卡在便池子里的洞口里拔不出来了,恼羞成怒,他和水色的造型实在太别致了,闹了个‘两败俱伤’,令全三想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