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延不自然的并了并腿,说:“我硬了。”
周任:“……”
周泽延无辜的睁着两只大眼睛仰着脸看他,周任脸一下黑了。
周泽延:“!!!”他不可置信的向下摸了一把,神情微妙诡谲。
厨房里,王姐刚把汤锅从炉灶上端下来,忽然听到二少爷在外面爆出一阵大笑,吓得她差点把锅扔在地下。
过一会开饭,周泽延一边吃还一边不停的抖着肩膀,仿佛还没笑够。
周任忍无可忍道:“还笑!王姐,收了他的餐具!”
王姐看父子俩不像是真生气,就当没听到。
周泽延用叉子叉了一小块油炸糕,装模作样道:“王姐,这糕有问题啊。”
王姐定眼看他,他叹了口气道:“真奇怪啊,我只不过看了看他,他就硬了。”
王姐:“???”
周任把手里的筷子一扔,说道:“不吃了。”之后就怒气冲冲的上楼去。
留下周泽延一个人,趴在餐桌上笑的捶桌子。
B大和LSE的交换生代表团出发这天,于识谦特地打电话来问候周泽延,得知周泽延放弃了这个机会之后,大感吃惊,情真意切的劝说了几句,听出周泽延的坚持,这才作罢。
一年一度的B大秋季运动会马上就要开幕,校学生会把报名指标分派给了各院学生会,每个班级都有硬性要求报名的指标,班长们一筹莫展到处拉人头,搞得同学们远远的看到他就要绕路。
周泽延的身体素质也算是出类拔萃,但是他前段时间连续两次扭到脚,医生给的建议是不能做过于激烈的运动,否则的话容易造成韧带习惯性伤害,然后他就落了个难得清闲,否则的话不可能跑得掉。
陈培源就没那么好命,商学院的篮球队他是主力队员,然后又被他们班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报名了跨栏和一万米长跑。这段时间他从操场上回教室的路上,整个人都像带着光圈一样,被许多路人纷纷瞩目。
运动会的第一天项目不多,周泽延参加完开幕式就乐颠颠的回家看孩子去了。
周家宝宝一直是个胖小子,手脚都不是太爱动,一双大眼却机灵的很,听到哪儿一有什么动静,眼睛就咕噜咕噜的转。尤其和周任亲近,只要周任一抱他,没一会就淌着口水咯咯笑。
周泽延空有一腔爱子热情,到现在也没太学会抱孩子,总是抱的宝宝不舒服一个劲的挣扎,导致宝宝一看到他接近就一脸“你别靠近我”的神色。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周泽延厚着脸皮继续凑上去又亲又捏。
他对儿子这样,对爸爸也这样。
和周任戳破窗户纸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被周任喜欢简直是爽爆了,非但不用挨骂和挨打,还能尽情的戳周任的轮胎看他的笑话,厚着脸皮帅无赖也绝对安全。而且,他爸的长相和身材都是一级棒,玩亲亲的时候也没有视觉和触觉压力。
总而言之,和爸爸搅基是一件不错的事。
周任回到家的时候,周泽延正笨手笨脚的抱着宝宝在客厅里转圈圈,奶妈不放心的跟在后面不停道:“二少爷,还是让我抱吧。”
周泽延完全无视了宝宝的痛苦表情,亲了亲宝宝的小脸蛋儿,笑眯眯道:“没事儿,我看他高兴的很,哈哈你看很高兴嘛。”
周任无语的从他手里把孩子抱过来,不一会宝宝就喜笑颜开。
周任道:“不是说今天开运动会?你回来的倒是早。”
周泽延对宝宝喜欢周任十分羡慕嫉妒恨,耷拉着脸道:“今天的项目都不好看。”
周任猜到他的心思,道:“我起初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小孩子。”
周泽延道:“别人家的当然不喜欢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宝宝,还想抱抱,宝宝戒备的看着他,小胖手抓住周任的西装扣子使劲攥着。
周泽延冲宝宝哼了一声,心里不满道:臭小子!老子才是你亲爹!你这个不孝子!
“我想好他的名字了,”周任道,“就叫周行吧。”
周泽延苦脸道:“爸爸,我真没看出来你居然喜欢任我行。”
周任茫然不懂,周泽延无趣的问道:“这个字有什么意思?”
周任道:“《说文》里的释义,‘延,长行也’。”
周泽延愣了一会才道:“好名字。”
虽说给他儿子起名字都念着他是好事,但是他真的一直想给儿子起个既可爱又霸气的名字啊!这种正经的名字听起来就好没劲!
周任道:“这名字不好听?你那是什么脸?”
周泽延道:“我本来帮宝宝想了一个别的名字……”
周任和奶妈都看着他,他戳了一下宝宝的脸,自豪道:“周!都!督!”
奶妈破功笑出了声,周任被雷的更面瘫。
周泽延怒道:“听起来像叠字很可爱,但是写出来又很霸气!你们再好好想想,周都督就是周瑜啊,多赞的名字!”
宝宝“哇”的一声哭了。
【注1】皇家礼炮的小玩笑,没有特别的意思,感兴趣的话可以百度
chapter38
今天男子一万米长跑,这项目向来许多人围观,因为大家都想看看运动健儿跑到最后口吐白沫的样子。由于陈培源也参加这个项目,周泽延早早的就到看台上占了靠前的位置来给他加油呐喊,顺便等着看他跑完之后出糗。
陈培源第二个过线,鉴于他容貌出色,过线的时候获得了围观女生们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把那个拼死拼活甩掉陈培源,现在累得直翻白眼的冠军同学气的直接趴在了草地上,差点休克。
不过陈培源也够呛,过线之后脚步都踉跄虚浮的样子。
周泽延不愿错过他狼狈的这一刻,开心的从看台上往下跑,等他从看台上转下来,陈培源却不见了踪影。他拉住旁边啦啦队的女生打听,说是陈培源被人扶着往休息室去了。
周泽延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看到啦啦队有一箱饮用矿泉水,便笑道:“同学,能借我一瓶水吗?”
一旁草地上刚回过劲儿来的长跑冠军立刻道:“不行!那是学生会提供给运动员的……”
啦啦队的姑娘们热情的塞给周泽延两瓶水,说道:“别客气啊,同学,你好像是商学院的吧?什么专业?几年级?你叫什么名字啊?”
冠军同学眼睁睁看着,抽搐了两下,终于休克了。
周泽延只拿了一瓶水,来到商学院代表队的休息室门外,晃了晃瓶子,贱笑着准备破门而入恶作剧,刚推了一下门,发现竟然从里面反锁了。
他觉得奇怪,外面正在热火朝天的比赛,休息室应该是全部开放的。
休息室里隐约有些声音,周泽延贴门偷听的经验相当丰富,当即趴在门上听了听,脸色一下精彩了。
休息室的其中一个必定是陈培源,平时一点看不出,居然叫的这么荡。另外一个声音就也有一点耳熟,大概也是认识的某个人,嗯……有点粗鲁。
周泽延拧开本来想用来恶作剧的矿泉水,喝了几大口。
这可是刚跑完一万米,体力真他妈的好啊。
这时有运动员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喧闹着声音很大,休息室里一下安静了。
周泽延故意道:“这间休息室的门好像坏了啊。”
有个男生热心道:“我会修门锁,我来看看。”
周泽延心内狂笑,说道:“你看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打不开了。”
那号称会修锁的男生过来拧了拧门锁,郑重道:“应该是锁里面生锈了,哎呀我也没带工具,不如你先用别的房间吧,运动会期间全都开放的,都是同学,我们也不介意的。”
就这!这货还敢自称会修锁!?周泽延嘴角抽搐道:“……谢谢你啊,我去找老师要钥匙,要拿东西出来,呵呵。”
那几人去了别间休息室,走廊里瞬间安静了。
周泽延屏住呼吸等着,不一会,这间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有个人出来,看到周泽延还没走,给吓了一大跳,整张脸都白了。
周泽延认出他是陈培源他们班的班长,也是常在一起打篮球的,他惊讶道:“刘陆扬?你……”
刘班长结巴道:“我,我,我先走了,拜拜。”
看他跑远,周泽延才摇着头走进去,一进门就道:“擦!这味道!快开窗户散散,等会万一有人来,马上就会知道这儿发生过什么。”
陈培源闭目坐在靠墙的软垫上没动,身上衣服倒是整整齐齐的穿好了,就是脸和脖子都通红一片,头发湿透了,背靠着墙壁,一副脱力的样子。不过要说他是刚跑完一万米,这样也正常。
周泽延把窗户都打开,然后走过去问道:“培源,你没事儿吧?”
陈培源睁开眼睛,两滴眼泪从眼睛里滚出来。
“怎么了!”周泽延被惊吓到,立刻猜测道:“他强奸你?!”
陈培源无力的哼了一声道:“滚,我是爽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