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答案,就没有人劝阻他,只是姜故平仍旧给了他很多护身法宝,不管是他还是陈奕司,也不是想要余晓文的命,那个没意思,何况余晓文愿意帮忙已经很够意思。
陈奕司知道余晓文会配合,就交代他:“等会你就使劲闹,把余晓静的注意力留在你身上,我们乘机对付她。”他知道那怪物还存在一些人类的意识,而最打击人的事情,无非就是掐着对方心头的刺狠狠折腾。
余晓文,就是其中一根刺。
“我知道了。”余晓文弱声答应,虽然他不擅长闹事,但他总不能放弃。
知道余晓静就在不远处前方,被陈奕司领着的二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他们见到洞室里面的余晓静,仍旧惊得直退到洞壁上,全身寒毛起立。
那还能算得上是一个人吗?不能的。
在洞顶吊挂的不明发光囊体照明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余晓静还拥有一颗人类的头颅,青白的肤色,紧闭的双眼,看起来死气沉沉却是人类形态没错,只是那头颅以下,是一块巨大的肉瘤,足足占据半个洞室,这肉瘤上除了突显而且不断蠕动的筋络,就密密麻麻地挤满指头大小的肉|洞,伴随着每一次舒张,就伴随着不明粘液钻出一只小虫。
那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声音,好像有千万台机器一同运作,让人耳朵发麻。
每一只小虫都形态不一,它们成千上万地从肉瘤中钻出来,那阵仗胜得过捅破的蚂蚁窝,它们像接收到无形的指挥,通通爬上旁边堆积如山的尸骸大块朵颐,吃饱的虫子顺着四通八达的洞道离开,为它们的母亲、女王作战去。
突然,虫女王睁开它全黑的眼睛,漆黑的眼仁却折射出腥红的光,仿佛那是因为极红而发黑,而那溜光微移,让人察觉到它在看这边。
而在看见来者的那一秒,姜故平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脊背发凉,双腿僵麻,仿佛作何举动都可能令他丢掉小命。
就在姜故平以为余晓静就要发作的时候,旁边传来了惊恐到极致的惨叫声,那目光刷地掠过他,落在掩耳尖叫的余晓文身上。
“姥姥,妈妈,爸爸!”
余晓文凄厉地惨叫着,终于让姜故平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上抬,在上头起到照明作用的几个发光囊体上头,仔细一看,隐约分辨出里头的人影来,再结合余晓文的状况,立即就明白里头泡着的竟然是余家人。
余晓文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余晓静,她桀桀怪笑,那声音要配不似人类,活像由一只坏风琴奏出的破音,刺耳极了。
“嘘,小文,不要吵醒他们,不然他们会生气的。”
姜故平和陈奕司立即掩上耳朵,余晓文却不,他双眼通红,瞪着余晓静,竟然被没有被这怪异的生的吓着,鼻翼因为情绪激动而张翕。
“姐!快把姥姥他们放下来!”余晓文左右找不着物件去够那上头的囊袋,急得直打转。
余晓静突然而沉下脸,杀气外溢,可是下一刻动又笑了,她咧开嘴唇,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过颊侧一只小虫咀嚼几下,发出让人牙酸的咔吱声响,咕噜一声吞下,在几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舔舔嘴唇:“好呀,我放。”
话罢,泡着男人的囊袋啪一声落地,里面的男人虽然有液体护着,也摔得一声惨叫,大腿内摔断了一支,刺穿皮肉外露,血汩汩流出,他躺在地上低声哀号,还没有死。
“爸爸!!!”
不等他们上前救助,大量蛊虫哗啦啦如潮水般涌上,瞬间淹没男人,原本低弱的哀号瞬间拔尖,眼看着虫堆中的人疯狂地挣扎,似乎痛苦到极致,余晓文和姜故平立即冲上前去救,可是扒开那些虫子,下头就剩下一具白骨,虫子也自动退开了。
“爸爸?”余晓文不敢置信,满脸恍惚,轻轻伸出手去,指尖才碰到白骨,它就咯啦啦地散架,尸骨无全。这仿佛触动了余晓文内心深处最愤怒的一根弦,他跳起来冲着怪物质问:“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爸爸呀!”
“呵呵,爸爸?”余晓静怪声怪气地笑:“他们那样害我,爸爸?妈妈?姥姥?弟弟?哈哈哈哈,不是的,不是这样,他们要是我的亲人,怎么会害我?哈哈哈!都是谎言!只有你,他们的孩子只有你!以前整天就知道回寨子里陪你,赚的钱给你治病也不给我买双舞鞋,把我变成这样给你健康,哈哈哈,凭什么?!”
“……不是这样的?”余晓文低泣,泪水滑过脸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们经常跟我说你的事情,他们为你自豪。”
“自豪?”余晓静因狞笑而扭曲的脸瞬间沉静下来,一双黑幽幽又泛着红光的眼睛凝视着余晓文,呢喃:“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我从来都只是你的备胎,一旦你有机会康服,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说到最后,余晓静再次疯狂,她大叫着,那声音就象拿锥子直接戳穿耳膜一样刺耳,余晓文没撑住,耳内流出两股血,呆愣愣地像失了神智似地重复呢喃着不是的。
上头两个囊袋的姥姥和妈妈似乎被这动静惊醒,待见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在囊袋中翻滚挣扎,可是囊袋涩性十足,不管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法破开它,突然,囊袋抖动几下,两个刚才还活生生的女人被无形的力压爆,大量鲜血瞬间染红液体,就连发出的光也变成赤红色,布满带小个洞室,让这原本不恐怖的场地,更加触目惊心。
余晓静厌恶地注视着被打击到失神的亲弟弟,冰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她的肉瘤中伸出两根长长的触手,朝着余晓文伸去,准备把弟弟也挂到洞顶上去,慢慢折腾,突然而她有所察觉,触手鞭向一侧,却被锋利的匕首削断,那一段触手落在地上还不住扭动,余晓静凄声惨叫,怨毒的目光落在姜故平身上,又发同一声不同频率的尖啸,那些有规律流动的虫子瞬间朝着姜故平聚集。
姜故平如临大敌,就怕被蛊虫啃成骨架子,可是当那些虫子靠近他,却被无形的能量墙挡在外头,他能够感受到能量的源头--贝壳匕首。
这是利用该隐的力量,形成的能量罩。
被对方的力量保护着,如同与之并肩作战,姜故平紧张的心情瞬间平和,面对变异的前女友,纷乱的思绪也清明起来,他想,他现在该做的就是帮她解脱。
无论如何,这已经不是过去温柔善良的女友,这样恶毒,这样恐怖的怪物,只有消灭,不能心软。
“她一定不想自己变得这么丑。”姜故平喃喃自语,目光坚定,在那狠红的眼仁注视下也不退让半分,他清楚记得那小女生最注重自己的样貌外型,能够为了减肥天天吃减肥餐,只对着美食照片流口水,穿漂亮裙子,出门都要打扮半小时,经常花心思把长发编得美美的。
那样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这样丑?!这样疯狂,不会的。
她,已经不是余晓静,而是一只怪物。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余晓文突然操起姜故平给他防身用的桃木剑,疯狂地挥舞着冲向余晓静。
“你不是我姐姐,你不是,你这怪物!!!”悲愤到极点的余晓文已经失去理智,他不顾双方实力悬殊,不顾生死,只想要打破这不应该存在的一切。
这不是事实,他这样逃避,可是这些画面却不愿意消失,所以他疯狂。
也因为余晓文的疯狂,余晓静被吸引住,变成蛊的她,智力方面稍比作为人类的时候退化,她不能同时处理多个问题,她通常只让蛊虫出动,就能够解决所有反抗她的人类,不过现在余晓文身处有符咒保命,暂时蛊虫攻破不了他,所以他是个难题,而姜故平也有能量罩保护,也处理不了,也是个难题,所以余晓静有些混乱了。
她下不了决定挑上谁,余晓文和姜故平她都恨,都很可恶。
一时间,她就像一个正因为挑选衣物而苦恼的女孩子,左思右想仍难以选择,以致她一时间谁都对付不了。
不过余晓文身上的符虽然出自大师薛道长之手,可毕竟不是神器,不能跟姜故平的匕首比较,很快他带着的符逐渐失效,保护罩力量在减弱,眼看就要被攻破。
突而,从刚才开始就失去存在感的陈奕司不知何时出现在余晓静身前,他将趁着那些触手还在应付二人,掏出一只铜片抽向她的脸。只听一声惨叫,余晓静捂住脑袋疯狂扭动着臃肿的身躯在小小洞室内横冲直撞起来,大量虫子从她身上掉落,却不是活的,而是死的。
虫子大量堆积,而她的身体迅速干瘪,尖叫也在减弱,很快她就打着踉跄摔在地上,整张脸都烂掉了,血肉模糊的,她气息恹恹地用怨恨的目光注视着室内三人。
不管是地上爬的,还是墙上攀的虫子,都纷纷落下,一瞬间仿佛没有生命迹象。
陈奕司突然跪倒呕吐起来,一些银色线虫伴随着呕吐物涌出,好一会他才扶着膝盖爬起来,走到墙边似乎要冷静。
姜故平呆呆地看着,直至旁边粗重的喘息声响把他的注意力带走,只见余晓文的脸上现起死色,似乎因为巨痛,正蜷缩在地上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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