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外头走了几步,眯着眼往远处的公路上看,结果就看见极远处有一个渺小的身影,似乎正朝他跑过来。
他在那儿又站了一会儿,那个人影离他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果然是钟鸣。
凌志刚原本皱着的眉头立马就融化掉了,嘴角扯出一抹笑,等钟鸣跑的近了,才大声喊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什么时候起来的?”
钟鸣气喘吁吁的,已经跑出了一头的汗水,他跑到凌志刚跟前才停了下来,弯着身子喘息说:“醒来好久了,见你睡得熟,就没有惊醒你,我记得房门的密码,就自己出来锻炼锻炼身体,这儿的空气真好,很适合锻炼身体。”
凌志刚伸手抹了一把他的额头,说:“还跑么,咱们一块,我也锻炼锻炼。”
咱们喘息着点点头,说:“那来吧。”
他们两个就沿着公路往前跑,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温暖的阳光照着。凌志刚跑了一会儿,忽然说:“我记得你跑步很厉害,是你的强项,还得过奖?”
钟鸣笑了笑,说:“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
“咱们也比一把把,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宝刀未老。”
钟鸣眉毛一挑,笑容立马就得意了起来,扭头看向他:“真的?”
凌志刚点点头,慢慢停了下来,伸脚在地上划了一条线:“这是起跑线,咱们就看谁先跑到前头那个电线杆那儿。”
凌志刚往远方指了指,钟鸣看看,好像有好几千米的样子。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赢了有什么奖励?”
“口气挺大,不说输了怎么样,直接问赢了怎么办。要是你赢了的话……”男人想了一下:“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同样的,如果你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钟鸣立马警惕地说:“不能是不要脸的要求!”
“什么叫不要脸的要求?”凌志刚立马笑了出来,说:“保证是正正经经的要求。”
“好啊!”钟鸣摩拳擦掌:“来!”
两个人站在起跑线上,凌志刚还是站在那里,钟鸣却做的特别正规,趴在地上,做了标准的起跑姿势。
凌志刚说:“预备————”
他忽然动了一下,钟鸣一下子就冲了出去,跑了两步就恼羞成怒:“你耍我!”
凌志刚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还没喊开始呢,回来重跑。”
“不行,这一回我来喊,你故意耍我。”
钟鸣退了回来,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放在路边。
“看来你志在必得啊。”凌志刚看了看他,低头把自己的皮鞋也脱了,穿着袜子站在路中央,路上的雪虽然已经化掉了,可还是湿湿的,他抬了抬脚,说:“我也豁出去一回,不能丢了人。”
“你来你来!”钟鸣一副挑衅的模样,站在地上跳了跳,压了压腿。
两个人都弯下身来,双手抵着地面,趴在起跑线上,钟鸣咽了口唾液,抿了抿嘴唇,喊道:“预备————”
“跑!”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冲出了起跑线,凌志刚一开始并没有十分上心,他也不知道钟鸣到底有多深的水,结果一下子就被钟鸣甩开了,他露出了惊异的神情,随即嘴角一笑,就全力追了上去。
钟鸣能跑不是吹的,他要拼尽全力,运筹帷幄如凌志刚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们两个一会儿你在前头,一会我再前头,目标越来越近了,钟鸣眼看着自己要胜利,凌志刚忽然伸手抓了一把,他“啊”一声叫了出来,扭头狠狠地瞪了凌志刚一下,可是凌志刚把他往后头一拽,自己就超过了,大长腿一迈跑到了终点。
钟鸣气坏了,顾不得喘气,指着凌志刚大骂:“你怎么作弊?!”
凌志刚也气喘吁吁,脸上却有点无赖:“咱们说谁最先到终点谁赢,有没规定要怎么赢,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这样你赢的也不光彩!不行,这回不算,明明是该我赢的!”钟鸣转过身,说:“咱们再来,这一回谁都不准无赖!”
“群殴已经赢了,不比了。”凌志刚气喘吁吁地往回走,钟鸣一把拉住他,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这样不算,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赢你!”
他连赢了之后的要求都想好了,他以为自己一定赢的,没想到凌志刚竟然这么不要脸,跟他来这一套。
凌志刚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说:“要不就算你赢了,我是不能再跑了,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
“什么叫算我赢了,我要光明正大的赢。”钟鸣拉住凌志刚不让他走:“你必须跟我比。”
凌志刚看他这么坚持,只好说:“好好好,咱们再比一回。”
钟鸣这才罢手,重新划了一条线,说:“预备————跑!”
他一阵烟似的飞了出去,可是跑了几步他就跑不下去了,因为凌志刚明显是在敷衍他,在那儿慢慢地跑,他气的站在路中间大喊道:“凌志刚!”
可是他知道来硬的是行不通的,他想了想,忽然说:“你跟我好好比,我回头跳钢管舞给你看!”
凌志刚一下子就愣住了,问:“……钢管舞?”
钟鸣露出一点点鄙夷的眼神,可是随即点点头,说:“我说到做到。”
“你好胜心还挺强的。行,咱们比。”能有这艳福凌志刚当然不肯错过,捋了捋袖子,勾着手指头说:“来。”
☆、106 生理需求
钟鸣全神贯注一级戒备,拼死也要羸了这一回。
“预备——跑!”
号令一出,钟鸣眼睛里就没有别的了,一股脑地往前冲,脚底下像是生了风。一跑到终点他就兴奋地跳了起来,他羸了,虽然只羸在半步之间,可还是他羸了,他气喘吁吁地往地上一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小子……还挺能跑……”凌志刚喘息着将他拉了起来:“别躺地上,凉。”
钟鸣笑眯眯地爬了起来,说:“你说的,羸了的人可以有一个要求。”
“你也说了,只要我答应跟你比,你就跳钢管舞给我看,不会反悔吧?”
“不反悔。不过我先说我的要求。”
“你说。”
钟鸣走到路边拾起自己的羽绒服穿上,慢悠悠地像个黑道大佬,特别得意:“我的要求就是取消刚才我的承诺,不给你跳。”
凌志刚脸上的笑立即就消失了,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那你这样又得到什么了,不是白比了一场?”
钟鸣笑了笑,刷地一声拉上了衣裳的拉链。他当然不是一无所得,他要的就是一口气,他终于有一样东西,是羸过了凌志刚,实打实的羸了,心里有多痛快!
凌志刚笑着追了上去,追到和钟鸣肩并肩的位置才停了下来,扭着头看着钟鸣,钟鸣也扭头看他,潮红的脸上满满都是耀眼光彩,好像能有一件事羸过他,是多么值得骄傲。
这对凌志刚而言,也是一种变相的褒奖,他笑着搂住钟鸣的肩膀,像是哥俩一样,伸手拍了拍。
他们回到房子里面,钟鸣打算洗个澡,他已经全身汗涔涔的了。凌志刚将鞋和袜子脱掉扔在地上,问:“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到底会不会跳钢管舞?不会是为了吊我的胃口才说的吧?”
钟鸣嘻嘻笑了出来:“还真没骗你,我还真学过,不过是自学。”
“自学钢管舞?”凌志刚很惊讶,钟鸣私底下到底有多骚多浪,居然还自学这个?
“我选修课是舞蹈课,你还记得吧,虽然我们学的都是很简单的舞蹈动作,可是我一开始的时候特别放不开,后来老师说,多练练奔放热情的舞蹈可以让人的性格也外向,我就试了试。先学的伦巴,后来好奇学了钢管,一点点。”他说着扭头看了一圈:“浴室在哪儿?”
“那个角落就是。”凌志刚指了指客厅一角。
钟鸣发现这里的浴室设计的很有情趣,不是墙壁或毛玻璃,竟然是透明玻璃的,只是多了一层帘子可以拉上。他进去锁上门,发现那浴室好大,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浴室,凌志刚在外头捉弄他说:“里头其实挺大的,两个人也装的下,要不要咱们一块洗?”
钟鸣不理睬他,一把拉上帘子,他打开花洒开始放水,准备脱衣裳的时候,他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将帘子拉开拍了拍玻璃喊道:“凌志刚!”
凌志刚扭头看过来,他边脱衣裳边喊道:“你不是想看钢管舞么,要不要我现在跳给你看?”
他的语调充满了勾引的味道,凌志刚果然站了起来,饶有兴趣地走了过来,隔着玻璃看着他。
钟鸣脱的只剩下一身保暖内衣,他的秋衣秋裤昨天就脱掉扔在沙发上了,要不还真有点煞风景。他仰着头往花洒下面一站,热水立即把他的全身都浇透了。他捋了捋头发,在水里睁开了眼睛,热水不断地从他的脸上留下来,顺着他光滑的下巴滴下来,凌志刚的喉咙微微攒动,就见钟鸣在花洒下面开始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