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刚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的满腹才华和为官智慧帮了他很大的忙,检察院提起的几项指控都被他驳斥的体无完肤,一审毫无进展,凌家请来的那个律师更是厉害,不止口才好,重要的是胆子大,在法庭上毫不怯让,估计也是凌家拿钱砸的结果。
钟鸣也出席了审判,引的媒体争相拍照,他一个还未有任何作品的演员,就因为这件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不过剧组方面却希望他尽量低调,沈俊跟钟鸣解释了一下,说:“毕竟你的事牵扯到政治上面的一些东西,剧组还是怕闹的太大最后无法收场,会影响最后影片的发行。另外呢,这个时候就是这样,你高调了反而未必会引起足够的曝光度,你越低调,媒体越是希望捕捉到你的画面。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宣传方式。”
第一次开庭过后,钟鸣就立马去了另外一个剧组,他写的那个剧组资金已经到位,负责任是希望趁着他的知名度,赶紧让新戏上马。
所以开庭之后的当天中午,钟鸣又出席了新戏的发布会,他写的那个剧本改名《风起之时》,正式宣布开机。在开机仪式上,钟鸣的风头甚至盖过了电视剧的一众主演,荣登各大娱乐版面的头条。沈俊利用他们公司的人脉,给他联络了好多家媒体,钟鸣被封为“史上最帅编剧”,名噪一时,甚至超过了沈俊。
不过媒体之所以如此关注他,并不真的是因为他编剧了一出戏,或者他出演了孙卓立导演的新电影,说到底,还是他跟凌志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钟鸣在这一点上也听取了沈俊的建议,就是不否认,可是也不承认,每次媒体闻起来,他都是一句话:“私人的事情我不做回应,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关注这个案子本身,另外也关注我的作品本身,私生活我不会拿出来谈。”
钟鸣是天生为演艺圈而生的人,他平日里比较内敛的一个人,在应对媒体的时候却头头是道,稍微经人一点拨就通了。
可是凌志刚的案子虽然拖住了,但是对双方来说,都没有很大的进展,双方争执的焦点,除了凌志刚曾在一年前滥用职权的一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白红德的爆炸案。
这个案子非常蹊跷,警方掌握的证据指向了凌志刚,可是证据又不足够充分,不足以定凌志刚的罪行。凌家的人一直在寻找真凶,可是也找不到具体的证据。
相比于凌志刚的其他控诉来说,这一项指控是最严重的,因为在这场爆炸案当中,死了七个政府工作人员。
第二次开庭审理的时候,法庭上来了一个重量级人物,是凌家老爷子。
这还是钟鸣第一次见到凌家的长辈,凌老爷子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步履阑珊的,可是背很直,戴着一副墨镜,全程都没有说话,非常威严。走过钟鸣身边的时候,凌云忽然介绍说:“他就是钟鸣。”
钟鸣受宠若惊,赶紧站了起来,朝凌老爷子鞠了一躬。凌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在前排坐下。
钟鸣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在后头坐了下来。
他想,等到凌志刚老的时候,可一定不能这样,他要凌志刚变成一个可爱的老头子。
可是看看凌老爷子,看看凌志刚,钟鸣又觉得这父子俩有点像,凌志刚老了的时候,或许也会这么威严,背这么直,像是天生的王者。
他想到凌志刚老了的样子,心里头忽然浮现出一种融融的感动,好像他有预感,凌志刚一定会活的很长久,跟他在一起生活的很长久。他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凌志刚。凌志刚穿着一身白衬衫,胡子也刮了,看着精神奕奕,坐在被告席上。
他忽然想起似乎很久远的一个时候,凌志刚问他:“你知道我现在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么?”尐
他扭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凌志刚,问:“什么样的生活?”馨
“做个普通人,把现在的工作辞了,做个清闲的生意,然后带着你,一年四季地不着家,去世界各地旅游,觉得哪儿舒服,就在那儿住一段,等到想换地方了再离开。咱们列一个计划,在老了之前,把世界各地都走一遍,山清水秀的也去,穷山恶水的也去,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最后在我们这一生当中去过的所有地方当中,找一个最喜欢的,在那里终老。”
钟鸣第一次在凌志刚的这段话里面,感受到凌志刚心底沉沉的,珍贵的爱情,因为这是一个曾经睥睨天下满腔雄心的男人对于爱情,所能给的,最好承诺。
公子哥新作《黄金单身汉》,欢迎阅读收藏!
刚进监狱那会儿,艾冬冬认了监狱里头的老大周岗当干爹,是为了找一个靠山。
周岗是牢房里头的老大,出了狱,依旧是县城里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艾冬冬是靠着老大活命的干儿子,出了狱,继续做他没胆没皮的小流氓。
乡下单身汉与城里富家子弟的恋爱史,就是把“干”由形容词变成动词的奋斗史。
干爹与干儿子的史上最浓烈的爱情,庄重真实原始,故事人名都是暂定,写不写父子文,有没有血缘关系,是否养成,由大家决定,欢迎留言建议。
☆、253 完结
第二次开庭,结果却让人很沉重。
警方找了一个正人,指证说凌志刚就是白红德爆炸案的真凶。
二月十一号的时候,法院作出了最终判决,判决凌志刚有期徒刑十三年零十月。
出人意料的打击是最沉重的,判决下来的时候,钟鸣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是什么滋味,他一个人在外院外头的台阶上做了一个多小时。
凌云过来,说:“你别担心,我们还会上诉的。”
钟鸣鼻子酸酸的,说:“我就是有一种无力感,努力了这么多,最后结果还是这样。上天总是不尽人意的时候多。”
凌云在他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望着街上来往的车辆,说:“可是如果没有你为他奔走呐喊,他的结果可能更糟糕。我们都很感谢你。”
钟鸣低下头,说:“我想去看看她。”
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我来安排。天快下雨了,你先回去吧。”
钟鸣在去见凌志刚之前,却先去见了那个叫孙虎的正人。
孙虎不认得他,看了他一眼,警觉地问:“你找我?”
钟鸣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他的劲头已经用完了,再也没有了,眼睛里没有什么光彩,只问:“我能进来么?”
孙虎看了一眼,说:“我什么人都不想见,就想睡觉。你是凌家派来的?”
钟鸣摇摇头,对方却一把将门关上了,他隔着门大声喊道:“你是关键证人,凌家的人怎么会来找你,我只是想找你谈谈。”
他说着又朝房门上踹了一脚,可是孙虎还是不开门,也不理睬他。他居然越来越愤怒,像是疯了一样,抓起窗台下一块砖就砸了上去,边砸边骂说:“你他娘的混蛋,你诬蔑凌志刚,是你害的他坐牢,等他出来了,我们要生吞活剥了你!我们要你全家都偿命,让你断子绝孙!”
他连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雨伞滚落在地上,他站在雨里头,使劲往门上踹:“你开门,开门!”
孙虎似乎有点怕了,拨打了110,警车过来的时候,钟鸣还是不肯走,说:“他做伪证,害我的爱人。”
“你爱的人是谁?”
“凌志刚!”
那两个只是寻常的小区民警,并不认得钟鸣,可是凌志刚这个名字他们还是听说过的,就好奇地打量了钟鸣一眼,可是钟鸣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也看不大清楚他的模样,民警就说:“咱们有事去局里面说行不行,你再这样,我们可是要抓你。”
钟鸣扭过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民警看,那个民警有些怯了,以为自己碰见了神经病。另一个男警官胆子大些,二话不说就抓住了钟鸣的衣领,说:“跟我们走。”
钟鸣看见孙虎隔着窗户看着他,忽然弯腰拾起一块砖头就咋了上去,民警拉了他一下,那个砖头就碰到了墙角的积水里面,溅起很污浊的水花。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对着窗户里头的孙虎说:“你不会有好报的。”
可是他知道这也只是说说,这世上有很多人,做了坏事,却也照样可以幸福地过一生,有些人什么错都没有犯,也会过的很悲惨。
他一个人往外走,连伞都没有拾起来,那个女警官替他拾起来,在后头喊道:“谁允许你走了,你回来!”
钟鸣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孙虎隔着玻璃窗户说:“这就是个神经病。”
那两个警官以为真的碰见了神经病,也不再追了,由着钟鸣往前走。
钟鸣回去就发了烧,要不是张江和过去看他,按张江和的话说,“就要烧死了。”
钟鸣发了烧做了梦,梦里头特别真实,梦见凌志刚回来看他,他看见是凌志刚,立即坐了起来,抓住凌志刚的手,说:“他们放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