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石黑虎你家的狗叫什么名字?”强忍着快让自己抓狂的痛,龙景卿还是想把嘴巴皮上的便宜讨回来。
“名字,没有,狗有什么名字?”石黑虎虽然声音平稳,心里却很紧张,后领的衣衫给汗水全湿透了。
“你刚才还说人和狗一样呢,我都有名字狗怎么会没有,我给它起一个,就叫大黑吧。”
石黑虎一听就知道他在骂他,现在还有力气斗嘴,说明情况还不是很糟糕,当下更小心翼翼的手下的动作。
“ “你们都明明知道这样死不了,却偏偏让我生受,你们知道我最耐不得痛还这样欺负我。”龙大少闷着头嘟囔着,一定是哭了吧。
想着他本是无辜却要受这么多醉,石黑虎不禁柔声道:“忍一下,,我不想你废在我手里。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出声来吧!”
“我不骂你,这事儿,我爹做的糊涂。可是我说我会帮你们,你就是不信我……”随着石黑虎动作的加重,龙景卿再也说不出话,只是细碎的申银着,紧咬下唇忍耐着,等石黑虎完全把骨头给他接好,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第十六章 貂蝉豆腐
更新时间:2013-8-8 20:58:32 本章字数:2168
石黑虎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低低叫了声“龙大少?”那边的人只轻轻哼着,好像已经昏睡过去,石黑虎也不去吵他,吩咐胳膊已经酸掉的顺伢子打一盆热水进来。
等顺伢子送水进来,石黑虎就让他去吃饭,顺伢子想着机灵一回,就说:“大当家,还有什么活儿我干就成了,您先吃饭吧。”
“不用,我来就好了,你下去吧。”说着就要来关房门,闹的这个傻货在风里发了半天呆。
龙景卿的衣服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看他的身形比自己矮却比老三高,倒和老二差不多,但是估计他不会穿二老的衣服吧。
打开柜子一眼就看见早些年的一套皎月色夹薄棉绸衫裤。这套衣服经年累月地搁置箱底,稍稍有点发黄,还透着樟脑味儿,抚着衣服上细腻的针脚,他恍惚着看见娘在灯下飞针走线的情景,微一沉吟,还是拿给了他,跟着找出一套白棉布里衣。
温水浸了布巾,轻轻的给他把身子擦了擦,匆匆忙忙的不敢多看他一眼,就饶是这样,今晚恐怕又不能安生睡觉了。
关上房门去厨房里找吃的,却看见刀铭正在那里张牙舞爪,心下马上了然,刀铭这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做些好吃的来赔罪呢。
刀铭这人手巧,别看那个痞子样,学什么会什么,他做的菜那可是一绝,当兵时随军队各地油走,东西南北各种风味都能来点,不过大牌总是很懒的,只有特殊情况才会露那么一小手。
今日给老大做的是湘西的招牌菜“泥鳅钻豆腐”。这泥鳅提前饿了三天了,又给吃饱了猪油,放入豆腐中,在锅里文火加热,泥鳅耐不住汤水里的热就钻入豆腐里,再配以红椒、花椒、葱、姜等调料其味道真是妙不可言,平日里哪能吃的到,可今日刀铭将这菜端上桌,石黑虎看了一会儿,却始终没动筷子。
“老大,你怎么不吃?”
“是呀,大当家,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给刀铭打下手的阿来咽着口水说。
豆腐整块儿放在白瓷盆里,白生生,水嫩嫩的,上面点缀着碧绿的葱花和红红的辣椒圈,黑色的泥鳅宛若游龙,隔着豆腐似见未见,让人大吞口水。
石黑虎拿起筷子,拨了拨那泥鳅,说:“老二,想不到你越来越长进了,跟我还耍起花枪来了。”
刀铭一看老大微眯起的黑眸,不由的打了个哆嗦,随后就涎着个脸坐在石黑虎对面说:“老大,在你面前我哪敢,不就是给你做个菜吗?快吃吧,你也饿了老半天了。”说着把米饭给石黑虎端到面前。
“这泥鳅钻豆腐也叫貂蝉豆腐,世人把董卓当做泥鳅,貂蝉当做豆腐,这董卓钻到貂蝉怀里,就免不了被烹煮的命运。只是老二,现在这谁是董卓,谁又是貂蝉,这美人计又是谁使给谁看?”
刀铭一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老大一语道破,老脸羞红,跃到石黑虎身边,给他捏肩捶背讨好着:“老大高见,老大高见。”
“老二,这里都是男人,没有貂蝉我也不是董卓。”石黑虎的语气平静,但刀铭却觉得脖颈子冷飕飕的。
“老二,你今天错了这么多,我要罚你。”
刀铭哪敢多说话,恨自己自作聪明,一个劲的是是是应着。
“就罚你给龙大少熬锅鸡汤吧,明早上喝。”
“老大,还说不是美人计,你还……”
“老二,他死了拿你去换老三?”石黑虎厉声吓住了他。
“好,可是这大晚上我上哪里弄鸡去?”刀铭觉得比窦娥还冤。
“那我不管。”说着石黑虎慢条斯理的吃起了饭,不再理刀铭。
“看你个鸡公呀,好不快去找*鸡。”刀铭只能对着阿来发火。
这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石黑虎放下竹筷,呆呆望着那貂蝉豆腐,果真不是美人计吗?自己不是董卓难道是希望做吕布吗?
第十七章 同床共枕
更新时间:2013-8-8 20:58:32 本章字数:2756
吃完了饭,也不理拨鸡毛的两人怨声载道,石黑虎起身回房。刀铭在后头喊:“老大,那小崽子还在你房里呢,你睡我房里吧!”
“那你呢?”石黑虎好奇他又想出什么刁狡点子。
“我,我去老三那里睡。”本来想说和老大挤在一起的,可看老大那眼神儿,最终没敢说出声儿。
“不用了,龙大少身边儿也需要有人看着。”说完就兀自离开,刀铭只有把满心的不爽发泄在鸡身上。
梳洗完毕回到房里,龙景卿还在昏睡。油灯渐渐暗下来,在忽明忽暗的火苗跳跃里,他密匝匝的睫羽抖动的像停在花间的蝴蝶。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石黑虎拿掌心去贴那羽翼,软软的,痒痒的,触动着他的每一条细小的神经,心里有什么满的要溢出来。
“嗯。”龙景卿痛苦的哼了一声,石黑虎猛然收回手,那一刻就像小时候去偷爷爷的墨枣儿,爷爷隔着门帘儿咳嗽一样,心跳到了嗓子眼儿里。他珍摄心神,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个龙景卿到底是什么妖物,为何每次面对他自己就不像自己了,活了快三十年了,第一次心里有这样陌生的感受,为什么?”
石黑虎有些恼恨,一拳打在床柱子上,饶是力大不大,床也震得晃了几晃,龙景卿受不得震动,昏迷间已经痛哼出声儿,石黑虎心下又不落忍。无奈的叹息一声,用掌风扫灭油灯,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今夜无月,一切都淹没在黑暗里。
视觉的消失反而让其他的感觉更加敏锐。
龙景卿浅浅的带着痛苦的呼吸响在耳边,清爽好闻的气味儿缭绕在鼻端,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光滑柔软的胸膛。
“石黑虎,他是男人!”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山寨的夜里很冷,石黑虎练武之人能耐住寒气,平日里只盖一床蓝底白花土布薄棉被。龙景卿就不行了,他身子有伤,血气违和,在薄被下抖成了一片秋叶子。感觉到有一处暖烘烘的,就下意识艰难的挪动身子一点点靠近,最终像只猫一样偎进去,用脸蹭着那温暖的胸膛沉沉的睡过去。
这算不算是撩拨?这算不算是you惑?
这么一个大冰块贴过来,石黑虎竟然可耻的硬了!
明明身子紧绷的难受,却舍不得放手,这怀抱仿佛就是为了他而生,契合着两个人的体型,浑若天成。
伸出强健的臂膀揽住他的腰,放任自己像做梦一样沉沦,在从没有过的满足和安心里沉沉睡去。
晨曦熹微,山寨的鸟儿叫的特别欢畅,高低起伏的清脆中交织悦动的时光。
天色晴好,一日当始。
龙景卿先醒了,肋下的断骨处疼的突突直跳,他用手摸了摸,感情儿石黑虎给他接好断骨后用毛竹片做支架固定着,然后用白布一圈圈给缠起来,此时腰腹处被他包的像粽子。
“石黑虎?等等,哪里不对了。”龙景卿忽闪着密长的睫羽,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皮,出现在眼瞳里的是那人放大的脸。
那一霎,龙景卿就被他吸引了,以致都没有发现此时两人的处境暧昧尴尬。
睡着的石黑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浓眉杂乱无章,又短又黑的睫毛密密围着眼窝儿,将那凌厉的杀机暗潋在里面,甚至左眼下那道伤疤也舒展开来,隐在深色的肌肤里几乎不见,只是中间如一条被捻过的细线在朝阳中淡淡的发着红光。
龙景卿脑子一时短路,做了今早的第一件错事,他伸手摸上了那条刀疤。
指腹刚贴上去,还来不及感觉那份纠结,一只粗糙的大手猛的握住他的腕骨,力道大的像要把他的骨头捏碎。前一刻睡得乖顺如猫咪这一刻就变成下山的猛虎,两只眼睛里爆射出凶戾的光芒。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龙景卿,立即放了手,龙景卿伸手摸索着洁白手腕上的红色於痕,好看的眉毛使劲拧着。
“以后不要随便碰我,这是我的本能反应。”没有道歉,只有淡淡的陈述,算是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