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妮点点头,萧安的哥哥看他的眼神让她觉得浑身发冷,恨不得立刻逃离。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萧安皱着眉头想,他哥这又是无证驾驶吧?正想说什么,看到对方阴沉沉的脸色闭上嘴,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现在说这些,他哥一定会狂化。
一路无话,萧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叶云泽是怎么了,但是对方在他面前这么生气,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刚进门,就被对方一个大力一推,他的后背就重重的落在了门板上,还能听到门锁上的咔嚓声。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萧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云泽,对方的眼里有着他看并不懂得暗黑,慢慢的变得浓郁,这让他有些害怕,微微的低下头想要躲避对方的视线。下一秒头就被抬了起来,一个软软的物体落在了他的唇上,温暖干燥,如同叶云泽的手掌。
萧安愣了,这样的动作他们小时候也有,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慢慢明白了这个动作的含义,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这么正式的唇碰唇了,现在,是怎么了?
没容他多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唇被对方舔了一下,这让他彻底的石化了,愣愣的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叶云泽将小孩的反应看在眼里,叩开唇瓣,好不迟疑的像小孩口中侵入,舔过小孩的上颚、牙齿,勾住香软的小舌来回吮吸。萧安被他的动作吓得回了神,大力的挣扎起来。
叶云泽根本没讲这点力道放在心上,反而将小孩搂的更紧,变本加厉的将小孩甜美的舌尖勾到自己的口中大力的吮吸。萧安觉得自己的舌尖麻掉了,脑袋缺氧无法运作,只能浑身无力的靠在对方身上,任由对方索取。终于,在萧安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叶云泽放开了他。
分开的双唇带出一丝晶亮,反应出那是什么的萧安脸腾的红了,喘着气结结巴巴的问道:“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叶云泽看看他微微肿胀的双唇,转而盯着萧安瞪得大大的圆眼,认真的说道:“安安,我爱你,不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是想和你过一辈子那种情人之间的爱。”
49心意
萧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被吓傻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叶云泽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他看着萧安的眼睛,里面有惊恐,有不安,有迷茫,独独没有厌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温柔的捧起小孩的脸,像对待至宝那样轻轻摩挲着,低下头,手指和唇瓣来回的在上面抚过。
温暖的触感带回了萧安的神志,但他却奇怪的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一个木偶,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忽然之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少年,朗朗跄跄朝楼上跑去。
叶云泽没有阻止他,顺从的让对方逃走,眼里满是笑意,他对着萧安逃离的方向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然后踱步上楼,走到了萧安的房门前。不出所料,门被锁了,笑了笑,他敲敲门,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回应他,自顾自的说道:“安安,我知道一开始你会接受不了,但是这是我对你最深最真的感情,我希望别人看到的我们,不仅仅是没有血脉却要好的兄弟,而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爱人。”
故意叹口气,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那么就当今晚的话我没有说过,我还是你的哥哥,但也许以后不会对你像原来一样亲密,毕竟我把你当爱人看,才会做出那些亲密的举动,若是放在真正的兄弟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的声音故意放的低低的,在空旷的房间内回想,隔着门,似乎也能感到那丝隐隐的忧伤和绝望。
萧安背靠着们坐地板上,唇上似乎还停留着那个人的吻,那么冷淡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浓烈的亲吻。那些话听得他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不可能像原来那么亲密,这是在威胁他还是在威胁他?这人是无赖么?忽然之间就把人拉进来,一句话不说就亲,还温柔的威胁自己答应,天下哪有这样无赖的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分明就是个流氓!
嘴角浮起一抹傻傻的笑,抚着咚咚咚跳得厉害的心脏,明明跳动的厉害,却让萧安觉得彻骨的冷,他的脸上没了笑苍白如纸。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心思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不过是他生命里重要的亲人,没有血缘却胜似血缘,后来,父母去世,他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依靠。慢慢的,他发现自己有些奇怪,看见他对别人笑对别人好会觉得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被他归纳为独占欲作祟。
最开始他抗拒这种感觉,害怕自己会变成坏孩子,终日惶惶不安,后来,他查资料,想把自己从恶梦中拯救出来。然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对叶云泽产生了独占欲,而这种独占欲很正常。一个人如果喜欢另一个人,不管是怎样的喜欢,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独占欲,更何况,他那么喜欢而崇拜他,而他在他的生命里扮演者父亲、哥哥甚至母亲的角色,他想要独占他,也不奇怪。
但是隐隐的,他觉得自己的结论不太正确,可又不敢深究,直觉告诉他,深究的结果,是他承受不起又不愿意看到的。而今天叶云泽的告白,还有强势热烈的吻,让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会觉得最终的结果他承受不起又不愿看到。这样禁忌的情感,不该产生,不该发展,不该存在。
他虽然小,却也明白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被世人所允许的。就像当初他看到的那个老乞丐,佝偻着背在垃圾桶里翻找着可以变卖的垃圾,旁边一群不知世事的小孩在喊他不要脸。老乞丐沉默以对,他不懂为什么,身边的人告诉他,这个人喜欢男人。
他懵懵懂懂,喜欢这个词,他当时刚刚懂得是什么意思,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想法,只是忽然觉得那个人很可怜。后来,老乞丐沉默的离开,他也没放在心上。某天,忽然偶尔看到了他,那双枯瘦的长满皱纹的手正在煮饭,是一锅米汤。他看到那个人拿起一个破旧的碗,小心翼翼的盛出一碗,然后进屋,抱出来一个骨瘦如柴的人,他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没有小腿。
他温柔地抚摸着那个人的脸,细细的为他拢了拢头发,然后拿起一边的破碗给他喂饭。那个不能走路的人呆在他怀里,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没一会,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吃了。老乞丐摸摸他的头,拿起放在一边的湿毛巾细细的为他擦完脸和手,才开始吃饭。
他没有吃那个碗里的,而是从锅里又盛了一碗,几乎没有米,全是水。那个人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小,看样子有些生气,老乞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刚刚没吃完的饭里舀了几勺,大口吃了起来。
他永远都记得那天,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晕出一层薄薄的光,两个人一个吃饭,一个就安详的看着他。他那时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是觉得鼻子酸酸的,脸湿湿的,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他忽然觉得很是委屈,为自己也为那两个相依为命的人。他爱叶云泽,不是对兄弟的爱,也不是亲人之间的爱,是那种可以生死相随的爱人之间的爱。可为什么,别人爱一个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爱,还能收到祝福,而他,就只能在这里犹犹豫豫,不敢迈出那一步。那两个相依为命的人也是,没有害过任何人,只是想和对方好好地过日子,却要被人唾弃辱骂。
越想越觉得难过,以至于低低的哭起来,叶云泽并没有走,他站在门外,听着小孩低低的哭声,心如刀绞。他没想过,原来这份感情要小孩接受会让他这么难过,从萧安记事开始,他几乎就没有哭过了,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不曾见他难过过,更何况是哭。
苦笑一下,叹息着说道:“安安。”爱上我,就这么难吗?他原本就知道自己的重生会带来蝴蝶效应,也担心过如果这种效应导致他们之间生变会怎样,每每想到,就觉得痛不欲生。可等到真的面对,才知道什么叫做心灰意冷,无念无欲。
他这么想着,面上便显出一副凄苦和绝望,却被忽然打开的房门和冲到怀里的小炮弹定住了,于是那张脸上混合着惊讶、绝望的表情就映入了萧安的眼里。他想笑,脸上却满是泪,满眼的温柔和爱意,明明是如此矛盾的组合,在叶云泽心里,却美丽无比。
萧安看着他慢慢微笑起来的表情,忽然就哭得更厉害了,眼前这个人,承载着他短短人生的亲情、友情,现在还有爱情,这些情感纠葛在一起,让他对这个人的感情复杂却浓烈的彻底。这个人,也许很早就爱上了自己,如果不是,怎么会把他的生命看得比谁都重要。为了他,什么都不顾,愿意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他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不要走,我不想,你离开。我也喜欢你的,好,好喜欢,就算别人,以后,以后要骂我神经病,变态,我也要,跟着你。”
叶云泽的眼神温柔的像是夜晚的月光,让人沉迷其中,他用那样的温柔对眼前哭的一塌糊涂的少年说道:“我怎么会,离开你。”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维系他的身体温热的,是他的心脏,你对我的重要性,就像我的心脏。维持我的生命,操控我所有的感觉和情绪,我是那么的依赖你,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